“莞贵人倒是无碍,只是呛了水如今还昏迷不醒着,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请了皇上,这安答应之事还需要皇上定夺。”费云烟皱着眉说道,心里慌慌的,忍不住往年世兰身边靠。
却不曾想余莺儿将人挤开,拉住年世兰的手,撒娇道:“娘娘,臣妾怕,这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落了水呢?”
费云烟错愕的看着拉着年世兰撒娇的余莺儿,最后委屈巴巴的又往曹琴默边上靠,宛如一个被抛弃的小孩似的,还小声嘟嚷着。
年世兰伸手握住余莺儿略微冰凉的手以示安慰,转而看向宜修,问道:“可有派人去落水的地方调查?”
宜修皱眉,心中暗道自己的失算:“落水的突然,本宫便先赶往了这荷塘月色,还未来得及派人前去查探。待皇上来了之后,一切听从皇上的指令吧。”
年世兰见此,也不多问。
皇帝也不知在九州清宴谈些什么,至今为止还未到来。
屋内,甄嬛缓缓醒来,迷蒙的睁开眼,便瞧见了守在一旁的沈眉庄,心中暖意十足,她连忙环顾了四周,未曾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心中有些失望。
“眉姐姐……”甄嬛刚开口就被自己惊住了,这……这这这……这不是自己的声音。
“嬛儿。”沈眉庄哭得泣不成声,拉着甄嬛的手一脸的疼惜,“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陵容……陵容她……呜呜……”
想到安陵容已经魂归九泉,沈眉庄便觉得心酸不已。
殊不知,甄嬛在听到她的话后,露出惊恐的表情,连忙问道:“她……她怎么了?”
'甄嬛'一时之间,喊不出陵容或者安陵容这样的话来,她如今占着莞姐姐的身体,那莞姐姐呢?又是否占着我的身子?又或者……真的就没了?!
想到这里,'甄嬛'脸顿时煞白。
她没有想要陷害莞姐姐,只是当时想着事儿,被石子绊倒,平白拉了莞姐姐入水,若是莞姐姐因为自个儿没了性命,怕是自己都要哭死过去。
“陵容她……她……去了。”沈眉庄说完,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
“什么!!”'甄嬛'竟然一下气急攻心,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这一幕可吓到了沈眉庄,沈眉庄连忙喊道:“嬛儿!太医!!太医!!太医快回来!莞贵人又晕倒了!”
刚刚走到门外正在同宜修汇报情况的太医虎躯一震,有些为难的看着认真听自己说话的皇后以及各宫娘娘小主。
“许是莞贵人又不好了,你且先进去瞧瞧吧。”宜修也不愿为难这随行太医,故此让其先进屋去诊断莞贵人。
太医前脚进屋,后脚宜修便带着诸位妃嫔踏进了屋内,几个胆小的妃嫔在看到甄嬛脸色惨白,唇色发紫后,心里都膈应的慌,害怕了起来。
宜修脸色也不是很好,毕竟如若甄嬛有什么事,她便直接折损了两员大将,而年世兰身边已经有两个嫔位,这局面实在对她不利。
良久后,太医才收回手开始禀报:“禀告皇后娘娘,莞贵人并无大碍,只是落水受了惊吓加之刚刚受了刺激才会晕倒,只需好生疗养,保持心情舒畅,再喝上几副安神汤便无事了。”
闻言,宜修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道:“有劳太医了,剪秋送送太医。”
这就是明示的送赏了亦或者打听事情了,不过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谁也没多说什么。
待到回去的时候,余莺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忍不住问道:“娘娘可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甄嬛可不像是个胆小的,这又是受了惊吓又是受了刺激的,可不像内心强大如她啊。”年世兰回想起梦中那胆大包天的甄嬛,不喜的神色暴露无遗。
余莺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就是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一路上都愁眉苦脸的。
年世兰见其模样,轻点了一下余莺儿的额头,将皱起的眉头给抚平了,心里不大乐意的说道:“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可真丑,别想了,本宫派人盯着,若有什么不对,便会第一时间告知本宫与你。”
“是,娘娘。”余莺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后面,皇帝赶到,好生安慰了甄嬛,更是在甄嬛的提议下以及对安陵容的怜悯下重新调查了安比槐之事,证明了安比槐的无辜,更是赏下了抚恤金。
至于落水事件,最终说是意外,便不了了之,皇帝甚至没有给安陵容追封,只以答应之礼下葬了,实在令人寒心。
转眼便到了温宜的周岁宴,'甄嬛'已然恢复了,同沈眉庄依旧走的很近,只是平日里一些习惯作息,说话方式都与往日不同了。
浣碧是第一个发现的,其次便是流朱和沈眉庄,但是'甄嬛'都以鬼门关走上一遭,许多事情的改变也是为了新生,险险的打发了过去。
本来周岁宴是要极致大办的,却因为安陵容去了,有所忌讳,所以办得没有剧中那般盛大,只有妃嫔和皇帝一道参加了,并没有宴请皇亲贵族。
当然,因为果郡王本就在圆明园,故而破例得以参加,却还是缺席,迟迟未来。
宴会之上,'甄嬛'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余莺儿却一直盯着'甄嬛',见其说话做事总是低垂着眉眼,不是很自信,特别像安陵容的模样。
这个想法,令余莺儿身子一颤,整个宴会都盯着'甄嬛'。
上首的皇帝喝的高兴了,想起了之前答应晋位一事,故而说道:“朕前段时间同华贵妃商议,想趁着今日这大好的日子,给曹贵人和欣常在晋一晋位份,各自养育自己的孩子,以免伤了母女感情。曹贵人便晋为嫔位,赐号'文',欣常在便晋为贵人吧。”
宜修在听到和华贵妃商议时,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曹琴默身子一怔,心里感动不已,觉得年世兰诚不欺她。
吕盈风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晋不晋位她不是很在意,但是亲自养育淑和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的事情。
她深知是何人给了自己这样的好处,于是下意识的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年世兰和余莺儿,这才同曹琴默一起谢恩。
宴会结束后,那果郡王依旧没来。
或许没有惊鸿舞,没有英雄救美的情节,他这样爱凑热闹的人也不愿与皇帝虚与委蛇吧。毕竟他曾是先皇委以重任的宠儿,最后登基的虽是皇上,可这也在皇上心里留下一根刺,随时都会刺痛皇上心脏的一颗刺。
两人本就是不对付的,若不是为了甄嬛,果郡王宁愿闲云野鹤,远离政治中心,何故做些被被皇帝猜疑之事,直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回到清凉殿后,余莺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年世兰,年世兰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莞贵人身体里可能装着的是安答应的灵魂?”年世兰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她甚至不敢想象,一个人的体内装着另一个的灵魂。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年世兰才猛烈的发现自己眼前的余莺儿同梦中的余莺儿相差也极大,莫不是……
年世兰沉思片刻,就将脑海里那乱七八糟的文想法甩出脑海。
无论余莺儿是什么样的,如今也是她的余莺儿,她要护着的。
“娘娘,臣妾今日在宴会之上观察了莞贵人良久,见其行为动作无时不体现出安答应的作态来,实在令人深思。故此,臣妾才有此猜测,只是终究无凭无据,不能进一步指认出来。”余莺儿回忆起今儿个自己发现的端倪,一一述说给年世兰听。
年世兰听着听着,逐渐皱起眉头,久久不散。
“颂芝,去将宁儿叫来,本宫都要看看那莞贵人是闹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