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猜到的？”乔菁菁轻声问道。
澹台舟抿着唇，缓缓开口道，“之前看你写的一手好字，我便已经有了一丝疑虑。小时候为了练好字，不知遭受了母妃多少责罚。因此，对于字迹是否出色，我只需看上一眼便能分辨出来。而你的字，显然绝非短时间内能够练成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明明你的背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女，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要长期练习书法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和精力去购置笔墨纸砚等物品，普通农家很难承担得起这样的开销。”
“而后，又听闻你在不久之前摔到头部受伤，自那以后，整个人变得聪明机灵起来。仔细回想一下，你身上所发生的种种变化皆是从那次意外开始的。”
乔菁菁静静地听着澹台舟的分析，始终没有吭声，似乎是默认了对方的这番猜测。
澹台舟继续说道：“再后来，你送给我的那些东西更是让我感到惊奇不已。那香甜可口的乳糖、能够解我体内毒素的珍贵药草、温暖舒适的热水袋以及晒太阳就能一直亮的马灯等等，这些无一不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稀罕之物。
曾经与你打趣说你如同仙女下凡一般，其实在我眼里，我的菁菁就是我的仙女。”
沉默片刻，乔菁菁问道：“你不怕我吗？”
借尸还魂多么惊悚的一件事。
那头认真的回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或许奇怪我为何非你不可，为何与你没有过多接触却情根深重。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真的有命中注定一说。”
被人看穿了底细，乔菁菁其实蛮尴尬的，很庆幸两人不是面对面说这事。
不然她得脚趾抠地抠一座城堡出来。
“好吧，这事翻篇了。咱们聊正事。”
澹台舟本也想多聊些，可现在多事之秋，他做不到心无旁骛的风花雪月。
乔菁菁继续道：“程老和我说京城乱不了，但没说别的。我想着既然这样，不如继续把生意做起来吧。还有我想成立一支商队，前往边境进行贸易，你想不想参一股。”
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性很高，澹台舟道：“这些年养活军队着实够紧巴的。商队你来成立，我负责出人保证商队安全。现在边境并不安稳，虽说收复回来几年了，暗地里还是不太平。”
原因很简单，收复前在潼关一带已经定居了不少大燕百姓。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市场，久而久之位于边境地区的这个地方逐渐发展成一个独具特色且属于当地人自己的贸易中心。
此地又恰好处于两国交界之地，各种身份背景的人聚集于此。
既有普通平民百姓，亦有绿林好汉和江洋大盗等不法之徒；还有那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侠客。
不仅如此，朝廷的军队也将此地设为军镇之一，长期驻守。
正因如此，潼关城中可谓是鱼龙混杂。
乔菁菁最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路途遥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最重要的是陆源不能有事。
“有件事我想有必要说一下，商队我想让陆源带队。你同意吗？”
澹台舟轻笑一声，“为何不同意？”
乔菁菁干咳两声缓解尴尬，道：“你既然是男朋友，当然不能让你误会了。”
“菁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对你无条件信任，这不是空话。你无需对我小心翼翼，在我这里你有绝对的自由做一切你认为对的事。”
他语气轻松继续道：“再说，商队是你的，用谁不用谁自然你说了算，即便我是你的未来夫婿，也无权干涉你的决定。不过，我很开心你在乎我的感受。”
这番话很中听，至少在男权社会，这番言辞已经极难得了。
只是……
乔菁菁老脸一红，嗔道：“什么未来夫婿，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