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擦了擦手指上的点心碎屑,指了指自己,“我?”
“你在说梦话?”
说完,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门反锁,顺便把衣柜沙发都搬过去堵在门口,避免被打扰。
安康德见安初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气的心脏冒火,“混账,混账!!”
这个自卑胆小的女儿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当然,他没有想到是真的换了一个人。
只当是被欺负久了的反抗,一来二去,救护车到来把安修远拉走。
安悦哭哭啼啼回了房间,只剩下安德康一个人面对狼藉的一切,坐在沙发上,他陷入了深深地反思。
“399,有任务信息吗?”
“原主人呢?”
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这孩子人呢?
399津津有味看着宿主大杀四方,“宿主不用担心,你只是借用了原主的身体,她太虚弱了,在精神海养着,等完成任务走的时候,她就会回来。”
“而且宿主你不来的话,她刚才就被淹死掉,掉下水,她自己不想上来的。”
399想了下,说,“要是她之后还想死,我们可以送她安乐死。”
淹死可难受了呢。
安初咬了口点心,那就好,她可不想平白占人身体。
“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
399现在不像第一个世界那么废,有一点权限,“宿主,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有点相似,人类会变成行尸走肉般的丧尸。”
“宿主,今晚就是红月来临之时,十二点时,全世界都会陷入昏睡,醒来后,世界会大变。”
“你的任务,是保护一个人。”
安初擦擦嘴,拿起手机一看,十一点五十九。
……
有那么片刻的无语,“399,别让我变成丧尸。”
下一刻,无尽的睡意袭来,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她精神一动,然后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软倒下去的身体被出现在身边的黑影稳稳接住,金色的发丝倾泻下来,几乎铺满一地。
洁白的月光渐渐染上血色,变的粉红,最终出现一轮血月。
小四温柔抱起安初,将她放在床上,床褥并不柔软,比较陈旧,小四眼里闪过嫌弃。
轻轻替安初盖好被子,她坐在床边,微微闭上眼睛,寸步不离。
世界陷入了一片静寂,鸟叫声,虫叫声,流水声都仿佛彻底消失,动物的嚎叫彻底远去,天地间只有一轮圆月在缓缓流淌。
不知过去了多久,安初浑身滚烫,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渐渐不能控制身躯。
身体一点点脱离控制,安初心里发急,不会变成丧尸吧?
似乎有什么正在吞噬她的意识,挣扎片刻,身体深处出现一丝丝凉意,逐渐蔓延全身,滚烫的身躯缓缓降温。
终于有了清醒的意识,安初唰的睁眼,入眼是陌生的卧室,小四坐在她身边,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对着小四露出一抹笑,她怕自己醒的晚,这家狗东西对她不利,看了眼门口,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小四双手乖乖放在床上,“我没打它,它自己进来的。”
安初抬眼看房间,到处都是绿色,树干从窗口长进来,一点点蔓延整个房间,仔细一看,墙壁都被撑裂开。
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藤蔓上还有血迹,不似它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
地上是一地的绿色残肢,几乎跟她床一样高,似乎跟小四展开了殊死搏斗,吃亏的当然不是小四。
戳了戳小四的脑袋,“不许在这个世界放虫子,知道吗?”
她不想一个还没解决,又来另一个麻烦。
小四顶着一头金色的呆毛,郑重点头,她当然知道,不会惹麻烦哒。
399泪目,它的空间竟然被宿主用来偷渡大杀器,但是有什么办法,现在空间在宿主手里掌控,它还是乖乖的吧。
“宿主宿主,这里天地异变,人类能觉醒异能,你快看看这具身体有没有异能。”
399上蹿下跳。
安初张开手,一抹绿光从手中亮起,周围的树枝藤蔓开始躁动起来,安初挑眉,绿光扔出去,藤蔓顿时吸收。
安初似乎能看见它打了个饱嗝。
“怎么回事,我的异能能让它们长大?”
安初拽了拽藤蔓,后者乖巧极了,在她手上缠绕了一圈,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绿镯子。
不错的异能,可以种地。
嘭的一声,有人在砸她的门,还伴随着骂声,“安初,你给我滚出来,你凭什么待在里面,滚出来。”
是安家的管家,四十多岁,平日没少奚落安初,在他眼里,安悦才是真正的安家小姐。
想起安悦的sao操作,安初挑眉,不是吧,管家也能下手?
似乎意识到她对墙外人的不喜,藤蔓开始疯狂扭动起来,安初点了点它,“怎么?”
管家的尖叫声传来,“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
是跑远的脚步声,随着嘭的一声,声音彻底消弭。
藤蔓左扭扭,右妞妞,似乎在邀功,安初有些胆寒,如果这个世界植物都是这样的,人类生存下去会更困难。
她不会相信地上的残肢是小四无故跟藤蔓打架造成的。
是藤蔓想要伤害她,小四才会跟它打起来。
只是刚才从她手里尝到了甜头,又打不过,才会采取另一个措施。
安初起身走在窗户边,往外看去,整个别墅陷入了一片绿色的海洋,穿过缝隙,树木参天而长。
一阵尖鸣声传过,白色的羽毛刮过窗户,留下深深地一道痕迹,是一只一人高的雀儿。
动物也进化了?
安初看天,不止是丧尸啊,似乎是进化的自然,把人类给丢下了。
看了看手心,也不算丢下,有一线生机。
房间外又传来了尖叫声,这次是江碧春的,她在求救,“救命啊!!!”
精神海里的光点似乎有异动,安初恍若未闻,原主想怎么做,她管不着,她想怎么做,原主也管不着。
毕竟她要不来,她已经噶了,后面的一切她也参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