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要撕了你的嘴。″
杨胜利这个时候从人群后面钻了出来,怒声呵斥:
\"都在这里吵什么?
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会儿就打电话上报,放了假的人赶紧离开,过年值守的人要注意防火。
都给我散了。″
杨胜利原本就是主任的职位,现在厂里就他一个老大。
场长被抓走了。
他说的话没有人不敢不听。
一时之间人鸟散尽。
*
宋楚楚看着江清清和沈牧野亲密的离开,眼珠子红彤彤的,看着像是要哭出血来。
革委会的小王拉着宋楚楚,看他这个样子心里面有些害怕。
“王主任,看这个女人莫不是真疯了?″
恰巧前头有一道河流,二月的天气上头冻着一层厚厚的冰。
小王一个没看住。
宋楚楚就冲了过去,拉着罗场长一起跌下了河流。
罗场长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栽在女人头上。
还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看得上眼的女人。
扑通……
罗场长身上还裹着棉被,一入水就变得湿坨坨的,将罗场长往下扯。
宋楚楚真是死死的搂住罗场长。
\"去死啊! 不活了,你这个害了我的罪魁祸首也要给我陪葬。″
罗场长慌慌张张的想要扔掉湿透的被子。
却被宋楚楚紧紧的掐住了脖子。
无法动弹。
一张嘴便灌了一口凉水。
他用力的蹬在宋楚楚的肚子上。
“贱人!想死你自己去死,放开我。″
*
偏偏这一次宋楚楚铁了心的拉着人陪葬。
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两人身上冻的僵硬。
直直的落到河底。
一股暗流卷来两个人很快被卷进水中。
疫情公安和革委会的同志,他在河边看着冰上缺着的一个大口子。
\"队长怎么办?″
公安队队长,看着王主任。
\"王主任,你说怎么办?″
革委会王主任见惯了生死,在意的摆了摆手。
\"他们两人畏罪寻死,天寒地冻,我们也没办法,只等开春儿了再到河里捞尸。″
众人打了个寒颤。
″??…″
王主任翻了个白眼:\"你们要是可怜他们,可以下河去捞。″
众人连连摇头。
都是领着十几块块钱的工资,没必要为了一个犯人拼命。
更何况他们已经掉下去这么久。
就算救起来也活不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连累了兄弟们。
“大过年的,真晦气。\"
一群人来的匆匆,走的十分败兴。
毕竟因为有张团长在。
没有来得及搜罗场长房子里的东西。
要不然又是一笔意外之财,兄弟们也能过个好年。
不管这群人有怎么样的怨气,反正这两个人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
有了张团长的支持。
杨胜利接任厂长的位置很顺利。
大年初五,任命正式下达。
杨胜利成为潢川农场的第二任场长。
以后管理潢川农场所有的事务。
*
沈父,沈父已经换了一间泥土房,虽然房顶上面仍然是茅草做成。
好歹不漏风。
里面也有锅灶。
比以前在茅草棚里住要强上许多倍。
*
江清清也趁机偷走了不少棉衣棉被,外头仍然缝补着他们破破烂烂的衣裳。
在地上滚几圈又成了灰扑扑,不像样子的衣裳。
沈牧野和江清清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
张团长已经催了好多次。
“沈工,你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咱们这一次必须回去。″
江清清扶着肚子跟在沈牧野身边
\"我听你的。″
沈牧野抿唇:\"对不起清清,我上班的地方十分机密,没有向上面申请,你没办法过去,所以你还得回去。″
\"不过你放心,我回去之后立马申请住房。只是那里都是住的山洞,条件简陋,尤其是医疗设施差,我真的愧对你。″
沈牧野抢完亲之后,这几天经过父母轮番轰炸,已经愧疚的头低在胸前。
江清清拍了拍沈牧野坚硬的头发。
\"别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和你领证原本就应该,你不用这么愧疚。
我自己也能够照顾好自己。″
张团长看不得两个人的苦心情。
\"沈工,上一次项目完成,你以后的工资一个月有120,完全可以打在江清清同志的卡里,养孩子和照顾江清清绰绰有余。″
\"真的?\"
张团长点点头。
\"这都是有惯例的,不用担心。″
“我们早点儿回去,你还能拜见一下你的岳父,免得到时候让江清清同志难做。″
沈牧野瞬间神经紧张。
额头上冒出细汗。
*
就在沈父,沈母依依不舍下,上了车回到县城。
杨胜利也按照和江清清的商议,给沈家父母看守木材的活,不用干苦力。
偶尔还会买一些粮食接济一下,不至于让老两口饿死。
待遇提上去了,厂里的人也不敢欺负老两口。
算是完美的完成任务。
*
至于沈工,在两人临走的时候给了沈牧野一大摞图纸,是从土里刨出来。
这是之前杨胜利带来的本子。
沈父私底下画的图纸,都埋在土里的铁盒子。
这一次一次性给沈牧野带走。
至于两个人私底下说了些什么?
江清清大致也能猜到。
不外乎是一些国之重器,沈父毕竟是钢铁厂的八级钳工,有一些私密的技术传给儿子也很正常。
*
钢铁厂家属大院。
张大飞自从那一次和王芳芳打了一架。
张部长又过来骂了一通。
张大飞为了迷惑众人的视线,每天都来到江厂长家。
嘘寒问暖,每天都送好吃的给江厂长。
一口一个爸。
江厂长问女儿的时候,张大飞就说,江清清怀孕嗜睡,在家休息,让自己过来送饭。
恰好这几天天气又冷。
江清清不在家属院的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
直到今天,军用汽车停在了江家宅子门前。
沈牧野和江清清就这么出现在客厅。
让正在看报纸的江父愣住。
“清清,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大飞呢?″
沈牧野已经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岳父,清清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办酒宴的那一天,
我带清清去领了结婚证,这几天也是带清清去见我父母,避一避风头,
岳父,要是生气尽管打我,我绝不还手。\"
江父脸上一脸震惊。
这些天总有些事情觉得很奇怪。
到了现在终于知道奇怪在哪里。
张大飞天天过来报道,从来没有带女儿过来。
原来这个兔崽子和这个男人私奔。
江厂长把皮鞋脱了下来:\"狗日的!我打死你这个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