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蒙联邦法院,一场特殊的审判即将开始。
洛肯水箱实验事故,在民间造成的影响并不大,消息都被军方和梅兰德基金会联合封锁了。
关注这场审判的人,主要是各个科研机构的代表,哥伦比亚军方以及洛肯水箱事件的受害者家属。
梅兰德基金会作为整场事件的调查方,向法官和陪审团提交了材料证据,坐实了洛肯.威廉姆斯的非法进行人体实验的罪名。
在实验室废墟下发现暗道后,特工小队花了一番功夫。在特里蒙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网,成功抓捕即将逃离特里蒙的洛肯.威廉姆斯及其实验助手。
根据现场收集到的电子邮件和纸质证据来看,哥伦比亚军方与洛肯水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洛肯本人的证词以及当天军方小队刻意阻拦梅兰德特工执行任务的行为,都佐证了这一点。
洛肯.威廉姆斯被捕当晚,军方高层向梅兰德基金会高层提出交涉,希望将罪名全部推到那个丧失人性的疯狂科学家身上。
并要求梅兰德基金会将从实验室废墟回收到的实验资料和研究成果,交还给军方。
洛肯水箱存在人体实验的情况,军方对此完全不知情,都是洛肯.威廉姆斯的个人行为。作为实验室资助者的军方,也被他欺骗了。
实验室通过人体实验取得的研究成果是非法的,理应公开销毁。但那些合法方式的资料和成果,军方义正辞严地表示他们有权收回。
作为交换,军方愿意向基金会提供一笔天文数字的捐款,向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做出大额补偿。
当然,梅兰德基金会有拒绝的权利,军方也有自己的方案二。
推出一个替罪羊将整件事承担下来,然后在受害者的赔偿问题上拉扯个三至五年,将赔偿金额压到最低。
反正军方在社会民间的声誉也不太好,多增几条劣迹也无所谓。这样操作还能省下一部分赔偿金,甚至可以直接不支付。
审判还未正式开始,缪尔赛思带着经过伪装的罗伊和纳西莎进入法院旁听。
在旁听席上,缪尔赛思发现了不少熟人,他们都是在哥伦比亚科学界上发表过知名论文的学者。
他们愿意挤出宝贵的实验时间,亲临法院现场旁听。不是为看洛肯.威廉姆斯会受到怎样的刑罚,而是对那个能造成小型天灾破坏力的失控实验体感兴趣。
如果能从洛肯的供词中,了解到那场实验中的一些技术细节,或许能为自己的研究提供新的方向和思路。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能将整座建筑轻松掀起的危险实验体,此时正安静坐在他们旁边。
“罗伊,我好像看到赫默了,想去确认一下......”缪尔赛思轻拍罗伊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嗯,去吧,纳西莎由我来看护。”罗伊将小猫抱起放在大腿上,静待庭审开始。
为了避免现场嘈杂的环境,刺激到纳西莎敏感的神经。罗伊贴心在周围施展了隔音屏障,保证法术内部的安静。
纳西莎知道罗伊和缪尔赛思带着自己来到法院的原因,是为了亲眼见证那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和兄弟们的男人,接受应有的审判。
她有些担心自己再见到那个男人,体内的法术会失控。不过她相信,罗伊先生会及时阻止自己的 。
......
数名法官和陪审团进入审判庭,为首的老法官环顾一圈,轻咳几声,抬起木锤重重落下。
“咚!”沉闷的木锤声响起,嘈杂的旁听席渐渐安静下来。
“庭审开始!”
“将被告人——洛肯.威廉姆斯,押解上庭!”
台上老法官高声宣布庭审开始,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那道紧闭的木门。木门打开了,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回荡在法院空间。
面容枯槁的老者戴着银色手铐和脚镣,步伐沉重缓慢,被两名身材高大的工作人员带到法官和陪审团面前。
在洛肯出现的瞬间,罗伊能感受到怀中的小猫绷紧了身体,耳朵竖了起来,平稳的精神波动有所上升。
“纳西莎,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没人能伤害你。”发现纳西莎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裙摆,罗伊及时开口安抚她的情绪。
“嗯,我会控制好自己的力量。不会让罗伊先生和缪尔赛思姐姐失望的,不会伤害到无辜者的......”
经过罗伊的安慰和自我心理鼓励,纳西莎暂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观看庭审。
老法官判决的进度很快,可能是因为洛肯的犯罪证据充分确凿,各方给的压力也足够大。上头提出要求,这件案子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得出结果。
“被告人——洛肯.威廉姆斯。对于梅兰德基金会对于你,长期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指控,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没有,我认罪......”
“那些被你哄骗,强行接受实验的实验者们,是否有未成年孩子的存在。”
“有,是我用谎言哄骗了他们,强迫他们接受实验......”
......
对于法官逐一列举的罪行,洛肯全部点头承认下来,没有进行任何的辩解。他甚至没有花钱请律师,似乎已经放弃抵抗,坦然接受审判。
“被告人——洛肯.威廉姆斯,犯下多项联邦重罪,证据确凿准确,被告认罪认罚。”
“经过审判长和陪审人团判定,判决洛肯.威廉姆斯,二百三十年监禁,剥夺公民身份终生,不得提起上诉。”
得知那令人绝望的漫长刑期后,全程表现得淡定自若的洛肯,像是被抽掉全身的骨头。苍老枯瘦的身体摇晃起来,一旁的工作人员及时扶住他带走。
离开庭审现场的最后一刻,洛肯停下脚步,回头快速扫过旁听席。他无比期待从中找到那只白色小猫的身影,可是什么都没有。
穷极一生追求的完美作品,彻底离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