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远微微勾起嘴角,动作利落地将那件呢绒外套穿上,然后发出低沉的声音:“我不会。\"
接着,他转过身来,再次用沉稳的语调重复道:“我不会。”仿佛想要强调自己的决心一般。
陆旬看着他似乎准备离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去医院吗?”
穆承远那双原本淡漠疏离、犹如桃花般迷人的眼睛此刻却透露出些许玩世不恭之意,他淡淡地回答道:“我可不是什么温柔体贴的好情人,公司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得赶紧过去。”说完,便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陆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他默默地扫视了穆承远一眼,但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
穆承远才刚走出几步路,恰好就与从屋里走出来的纪然撞了个正着。
纪然一见到他即将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戏谑地调侃起来:“哟,这是要去医院陪伴小苏啊?”然而,穆承远仅仅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便继续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纪然见状,不禁抿起嘴唇,转头看向陆旬,好奇地询问道:“他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呀?”
陆旬轻轻冷哼一声,显得满不在乎地随口说道:“这家伙就是只死鸭子,嘴巴硬得很!不用理会他。”
向之凌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那向之凌该如何处置呢?按照老穆之前的吩咐,对于他对苏语所做的一切,咱们可都是加倍奉还给他了。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他真的支撑不住了。”
陆旬略微思考片刻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去通知向之涵过来领人吧。”
而离开的穆承远并未返回公司,他径直将车子驶向了苏语所在病房的楼下。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位于六楼靠边位置的那扇窗户,只见屋内依旧亮着灯光,只是光线略显黯淡。
接着,他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手腕处那块精致的怀表之上,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多钟。
随后,他推开了车门并走下车来,身子微微倾斜倚靠着车身,仰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六楼的那扇窗,过了一小会儿,他从兜里摸出一支香烟,并熟练地点燃放入口中,紧接着缓缓地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
他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捕捉到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他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扔掉手中尚未抽完的香烟,迈步朝着楼梯口走去。然而,就在他刚刚走到半途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他迅速伸手掏出来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烦躁之色,同时用力扯了扯系得紧紧的领带,然后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问道:“妈,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夏女士同样不太友善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此刻正在你别墅这里呢!赶快给我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问你。”
穆承远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他那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时间已经这么晚了,难道不能等到明天再谈吗?”
电话那头传来坚决的回应:“绝对不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如果看不到你,我今夜绝不会入睡。儿子啊,妈妈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出来的。对了,这会儿你是不是在医院呢?”
听到这话,穆承远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感到有些无奈和疲惫,但还是迅速回答道:“好,我这就回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车子,动作显得有些匆忙。坐进驾驶座后,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六楼那个熟悉的窗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然而只是短暂的停留,他便深吸一口气,发动汽车,疾驰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幕如墨般深沉,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大地。豪华的别墅宛如一座璀璨的宫殿,散发着令人瞩目的光芒。大门缓缓敞开,一辆漆黑锃亮、线条流畅的迈巴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然驶入。车轮轻碾地面,发出细微而低沉的声音,最终稳稳地停靠在一处宽敞开阔的庭院之中。
夜色弥漫,朦胧而神秘。穆承远身姿挺拔地从车内走出,他步伐稳健,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径直朝着大厅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大厅里明亮如昼,璀璨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通透明亮。夏女士端坐在那张奢华无比的真皮沙发上,紧绷着脸,神情严肃,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她的存在而凝固。一旁的冯姨则战战兢兢地站立着,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满是谨慎与小心,似乎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触怒这位威严的女主人。
穆承远从容不迫地走到近前,轻轻脱下身上那件剪裁精致的外衣,动作优雅自然。然后,他将衣服递给冯姨,并压低嗓音说道:“冯姨,您辛苦了一天,早些去歇息吧。”他的语气平静温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冯姨接过他那件略显厚重的大衣,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目光向旁边一侧,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夏女士,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太太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待会儿你可要好好跟她说话啊。”
穆承远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他把视线投向了夏女士面前放着的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关切地道:“不是早就跟您说过了嘛,要少喝点咖啡。”
听到这话,夏女士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我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肯定不会是因为喝咖啡喝出问题来的,而是被你活活给气死的!”
在他们所处的这个社交圈子里,几乎没有什么秘密能够隐藏得住。对于夏女士为何会如此动怒,穆承远心里其实跟明镜儿似的,但他依然摆出一副茫然无知、十分无辜的样子反问道:“妈,我到底又是哪里做得不对让您这么不高兴啦?”
夏女士被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径直朝着对方走去,并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问问你,你今日究竟为何要回绝蔺颜邀请的首支舞蹈?难道你不清楚这第一支舞代表着何种意义吗?”
听到这番质问,穆承远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原本还略带几分温和的面庞此刻也完全被严肃庄重之色所取代。
他微微眯起双眸,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反问道:“那么依您之见,我究竟应该如何去做呢?”
夏女士听闻此言,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她提高音量喊道:“怎样做?当然是毫不犹豫地应下啊!能够与蔺家结成姻亲关系,这可是无数名门望族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即之事。然而,如今蔺颜已然放下身段率先示好了,可你呢?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生生将这大好机会给白白浪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