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候机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其中。在灯光明亮的大厅中,各种肤色、不同民族的人们汇聚在一起,犹如一个微型联合国。有人坐在候机椅上静静地读书,有人焦急地查看手机,还有些人在商店购物。广播里不时传来航班信息,提醒着人们注意登机时间和登机口。这一切都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苏语坐在候机椅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她因为怕路上堵车,所以起了个大早,结果一路却是畅通无阻,以至于她到达机场的时候,离登机时间竟早了一个小时。
候机椅上的人群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周而复始,不知换了几波人了,离登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她的心不禁有些雀跃。
在离检票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还没有看到穆承远的身影。苏语焦虑的目光不停地扫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飞机的起降广播不断地在耳边响起。她看了看手表,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情愈发焦虑,终于沉不住气,不停地拨打穆承远的手机,但始终无人接听。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登机时间,便打开微信,调出昨晚杨磊发给的机票,确认了好几遍,都是没有错。
再次拨打穆承远的电话,传来的依然是那冰冷的机械音。
无奈之际,她只能打给杨磊,他倒是接得很快。
“苏小姐?”
苏语尽量压住心里的那抹不痛快,礼貌地问道:“杨助理,请问穆先生是堵车了吗?”
杨磊明显一愣,反问她:“穆先生还没到吗?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苏语怏怏地挂下电话,心里堵得慌,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穆承远不会来了。
前方宽大的显示屏正在播报着新闻,内容是一条在通往机场的高架桥上出现了四车追尾,伤亡情况还不清楚。
苏语想到这正是穆承远开到机场要经过的路段,她的心一下子悬在那边,她眼睛紧紧地盯住新闻画面,想从中找出线索,可是因为场面太混乱,加上有交警在维持秩序,记者根本无法靠前,所以报道的东西也非常有限。
这时,她的手机刚好响了起来,她二话不说就接了起来:“杨助理,怎么样了?”
杨助理语气有些迟疑:“苏小姐,穆先生临时有事走不开,去不了了。”
“临时有事?”苏语抓住了这几个字眼,这么说来,她刚刚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杨磊说:“穆先生的朋友生病了,他送他去医院了。”
苏语内心有些发沉,她本想问是什么样的朋友,但想想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
挂了电话,她推着行李,悻悻地坐在候机厅的角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围的人们来来往往,但她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她的心里充满了失望和自嘲,本就不该有期待的。
在候机室又待了许久,苏语才稍微平复了情绪,起身往地铁的方向走去。
正午时分,马路上正值高峰期,各种车辆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喧闹的交响乐。人行道上,人们行色匆匆,为了自己的目的地而你追我赶。
人群中,苏语拖着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走着,倒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突然,她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一辆摩托车正快速朝她驶来。驾驶员的眼神冷酷,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她的心怦怦直跳,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她想要站起来逃跑,但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摩托车的引擎声越来越大,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眼睛紧张地盯着那辆疯狂的摩托车,祈祷着它能在最后一刻改变方向。但是,驾驶员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撞上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辆汽车突然出现,挡住了摩托车的去路。摩托车驾驶员试图紧急刹车,但为时已晚。随着一声刺耳的刮擦声,摩托车摔倒在地,驾驶员被甩了出去。
她惊魂未定,全身颤抖,心脏狂跳。她意识到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一股凉意渗透了她的全身。她望向那辆拯救了她的汽车,刚好车门被推开,随即走下来一个很熟悉的人。
叶轩快步走到她的身前,见她站着不动,脸色苍白,连忙问道:“小语,你还好吧!”
苏语连做了两次深呼吸,才稍微压下那股劫后余生的恐惧。一抬头,便看见叶轩额头上渗着血。
她眉头皱下:“你受伤了,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
“我。。。。。。”
叶轩刚要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夹在在一起的声音,应该是旁人报了警。
叶轩拿出纸巾擦了下血迹,说道:“警察,可能要先了解情况。”
“可是。。。。。。”苏语的担心明显挂于脸上。
“没事,就是磕了一下,不用担心。”
见他坚持,苏语也不再说什么,她自己都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走出来。
交警来了之后,让人把摩托车司机先送往医院,随即把叶轩和苏语带到警察局。
两人录了口供,警方又调出了监控,确认摩托车司机蓄意撞向苏语,叶轩挡他是为了救人,无需负法律责任,至于其他的,只能等肇事者醒来再说。
出来的时候,录口供的警员还叮嘱叶轩要去医院看一下,毕竟是头部的问题,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
苏语听到这话更急了,二话不说,把叶轩带到了医院。
叶轩一系列的检查后,确诊脑部因为忽然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晚。
把叶轩留在观察室,苏语随着护士到一楼办住院手续。
没想到入电梯的时候,撞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杨教授,她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盒。
杨教授见到苏语的那一刻,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淡淡地问道:“你来医院干嘛?”
可能是刚刚受到的惊吓,此时的苏语心里酸酸的,看到至亲的人,她忽然很想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
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冲动,她知道杨教授一定会跟以前一样,不管她有多大的委屈,都会嫌弃地把她推开。
她暗自咬了下唇,冷声道:“有个朋友住院了,我过来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