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语醒来的时候,时间差一刻到八点。
因为这次受伤,她终于享受到了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感。父亲走后,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疗伤,每天晚上都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振作起来后,失眠也便成了一种习惯性,为此,她吃过一段时间的安眠药。
后来睡眠虽然渐渐有了好转,为了凑钱请私家侦探调查父亲的案子,她一边上学,一边做着各种兼职,就连节假日都没没能好好休息。直到毕业,进了傅洋的律所,做了律师,才稍微好一点。可是律师本来就是一种耗费时间的职业,即使不打官司的时候,也得没日没夜地查看着各种案例资料。
苏语下了床,拿着手机,光着脚走到窗前,一手拉开了窗帘,绚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身上 ,让她整个人舒畅了许多。
电话铃声催命般响起,苏语看了眼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打电话过来的是恩雅,电话一接通,她娇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说你怎么回事呢,我这才出差多久,你就让自己挂了彩?”
苏语抿嘴一笑,开着玩笑道:“我这不是想着当名英雄,以后在接案子的时候,可以拿着这个名号给自己加加分。”
“啧啧啧,原来你心里早就盘算着呢,苏英雄,你在哪间病房,我刚好在医院,顺道去看看你。”
苏语说:“我已经出院了,对了,你怎么去医院了,生病了吗?”
“呸呸呸,我是来看我那位妹夫的姐姐的,别诅咒我。”
苏语顿了顿,问道:“你妹夫的姐姐,陆离的姐姐?”
“除了那个狗男人还有谁?”
苏语一声噗笑:“看来你的夺人计划进行得不是很顺利?”
恩雅一脸无奈:“别说了,我原本主动请缨去洛城,就是因为打听好了那个狗男人的行程,结果,他姐姐在高架桥坠车了,把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听到白穆珊的车子从高架桥坠落,苏语皱起了眉头,她问:“那白沐衫怎么样了?”
恩雅淡淡地回她:“不太好,断了一只脚,说是接不回去了,不过我看她精神还可以,但我的第六感总告诉我,好像哪里有不对劲。”
苏语心下一沉,刚好一抹阳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她忽然觉得很刺眼,抬手又合上了窗帘。
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沐珊会是高架桥倒塌的受难者,更没有想到她会因此失去一条腿,她那么高傲的人,怎么能承受得住。
她幽幽叹了口气,人活在这世上,生死祸福 ,瞬息万变,就如三年前的那一天,她还满心欢喜地准备和父亲一起庆祝自己考博成功的喜悦,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父亲车祸的噩耗,从此以后,她便失去了一片天。
恩雅听到她的叹息声,怏怏道:“听说白沐衫虽然是陆家的大小姐,但因为他父亲出轨,很早就跟着母亲搬出来住了。虽然名义上是陆家的大小姐,但因为她母亲的高傲,从来你接受陆家的帮助,连赡养费一分都没拿,过得也算比较清苦了。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哎,老天真不长眼,总是不给苦难人一点活路。”
恩雅说的这些,苏语之前就听穆承远提过那么一点点,不过也能听得出,白沐珊跟陆离的关系倒是不错,之后的事情,陆离肯定不会撒手不管的。
她这边心情稍微放松些,恩雅那边就问她:“你现在住家里吗?我待会过去看看你。”
“不用,我没住家里,所以不太方便。”
苏语本能的拒绝倒引起了恩雅的好奇心,她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住在你男朋友那里吧!”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打开来,穆承远一身居家服,踩着拖鞋走了进来。
看到苏语光着脚站在窗前,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也没有多管,径直走进更衣室。
苏语松了口气,她没开免提,所以男人应该没有听到恩雅的话,而为了打消她的那颗好奇心,只能先瞒天过海。
她简单地,轻轻地回了两个字:“是的。”
“那有什么不方便,你们都同居了,难道还想掖着藏着,苏语,我告诉你,如果真是这样,这样的男人不能要。。。。。。”
恩雅在那边滔滔不绝地教她如何在恋爱中保护自己,苏语在这边捏着手机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将她打发,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这时,男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深灰色的领带,向苏语招了招手:“过来。”
苏语本想拒绝,但对上男人那双深邃霸气的眸子,本能地移开步子,朝他的方向走去。
站在他身前,穆承远的目光扫过她光着的双脚,再次皱下了眉头,随即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弯腰拿起棉鞋,丢到她脚边,语气不容拒绝:“穿上。”
苏语微顿,原来他在意自己光着脚呀!其实屋里开着暖气,一点都不觉冷,即使光着脚。
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嘴角,穆承远又给她泼了冷水:“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再生病了,又得在我这多赖上几天。”
苏语笑了笑,不管怎么样,他的初衷是好的。
“会系领带吗?”穆承远扬着手中的领带问她。
苏语看着他,抱歉地摇了摇头:“不会。”
穆承远嗤笑,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真不像是我的情人,倒像我养的小祖宗。”
脾性大,性子傲。
苏语被她说的一愣一愣,随即她反击说:“我又没有交过男朋友,没有机会可以学。再说啦,我怎么就像小祖宗啦,小祖宗是你要伺候我,而不是我服务你。”
“我没有伺候过你吗?想想昨晚,最后到底谁伺候的谁?”
苏语脸上一阵滚烫,窘迫地低下头去,昨晚本来是她要帮他的,可谁知不知道是自己技术欠缺,还是男人太厉害,两只手都酸得抬不动了,男人依然神色自若,一动不动。倒是自己被他撩得无所适从,最后确实反了过来,他伺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