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语迟疑着不动,穆承远又补充了一句:“当个司机而已,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走吧!”
说着,他将钥匙丢到苏语手上,自己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弯身上车。
苏雨愣一会儿,嘴角微微抽了下,钻进驾驶座。
她熟悉了下车子,然后问他:“穆先生,您要去哪?”
穆承远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懒懒地说了个酒店的名字。
苏语蹙了下眉,这人是没有家吗?去酒店做什么,但她也没多问,在导航上输入了酒店的名字,随后缓缓启动车子。
苏语把车停在酒店大门口,侧眸看了一眼穆承远,他靠在车背上,仰着头,还在睡,并且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轻轻唤了一声:“穆先生,酒店到了。”
穆承远没有回应,外面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搭在男人的脸上,勾勒出他俊美的脸庞。
苏语灼灼的目光看着他,想起那个晚上,她在帝豪被人下了药,拼尽全力逃出包厢后,仅存的一点意识,抱住了一个男人,求他救她。
男人不屑地低头看着她,那嫌弃,嘲讽的神色,似乎在等着她自己知难而退。
但苏语像豁出去了一样,抱得更加紧了,药性的作用下,她的意识一点点地失去,只知道嘴里一直嘀咕着:“求你,救救我。”
她不知道后面男人是怎么改变主意的,真的救了她,但是他没有趁人之危,而是把她送到了医院,就凭以这一点,让她有个错觉,他是个正人君子。
“好看吗?”就在她陷入自己思绪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了双眼,刚睡醒,声音有点暗沉低哑,有一种勾人的魔力。
苏语心中荡漾,脸色绯红,下一秒连忙移开了目光,无措地说道:“穆先生,到酒店了。”
“嗯。”穆承远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是滑开手机,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着,应该是在回复什么信息。
狭窄的空间内,全是他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让苏语的心跳加快,她实在待不下去,刚要开口说自己先走,没想到男人比她先了一步:“上去吗?”
“什么?”苏语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
穆承远单手支着下巴,黑漆无底的冷眸散发出一抹危险的气息,似笑非笑道:“我喝多了,要麻烦苏律扶我一把。”
这次苏语听明白了,他这是在借酒醉的借口邀请她,但她不傻,她进包厢的时候,琉璃玻璃桌上的那瓶高级红酒只去了半瓶,也就是两高脚杯的量,而穆承远手中的那杯顶多也就喝了三分之一,哪来的喝多之说。
“很晚了,我家人还在等着我呢!”提到家人,苏雨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穆承远心思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苏语一闪而过的落寞他自然是看到了,但他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只是哼笑:“苏律师果然是忘恩负义之人啊!”
苏语脊背僵硬半刻,推门下车:“我去找个服务员过来扶您。”
穆承远也跟着下来,单手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昏暗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之上,半明半暗。
“不麻烦苏律师了,我是对你有兴趣,但我也不会勉强任何人。”
赤裸裸的言语,让苏语心中产生一阵不适之感,她倒吸一口气,立刻打开了车门,脸上有些僵硬的表情:“那我先走了。”
她刚下车,就见从酒店跑出来一个门童,莫名地看了苏语一眼,随后恭敬地跟穆承远打了声招呼。
穆承远立着他的大长腿,一手揣着兜,一手将车钥匙扔到门童手中,眼都没抬一下,向酒店大门的方向走去。
苏语抿了下嘴,看着男人俊朗的背影,发现他走路的步伐真的不稳,也许是真的醉了吧!
心下顿时有点不忍,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自念道:“狗男人,活该醉死你。”
收回目光,她转身朝公交车站的方向移步,心里却沉沉的,好像有什么没放下,其实从上他车那一刻就已经想好的了,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怂了。
一个人落寞地走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
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她觉得好像有什么期待的东西在一点点地流逝。
忽然,手机传来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是闺蜜诗怡给她发的消息。
【苏苏,生日快乐,礼物有没有收到?】
苏语想起早上收到的礼物,是一个很优雅的胸针,她特别地喜欢,当时就给诗怡发了“谢谢”的消息,可能她比较忙,没有看到自己的消息。
【收到了,非常喜欢,谢谢亲爱的】
诗怡那边嗤嗤两声,回她【亲爱的,我今年没有陪你过生日,你会不会生气,这样吧,我出差回去,给你补过,对了,阿姨有没有给你煮蛋和长寿面?】
苏语忽觉眼眶泛酸,她仰头望天,硬把眸中的泪滴逼回去,手指在手机屏幕飞快敲打着【有啦,一早就给我煮了,晚上还给我煮了一堆好吃的呢,而且傅洋也给寄了礼物,奶奶和姑姑也一大早就给我打了电话,你就好好出差,不用担心我。】
诗怡【那就好,真羡慕你,有那么多记挂你的人。】
苏语心里难受,找了个借口,结束了两人的对话,自己蹲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墩上,神色幽远。
傅洋的礼物确实有,奶奶和姑姑的生日祝福也是有收到的,只是哪有什么蛋和长寿面,丰盛的晚餐,她的母亲从来都是没有把她这位女儿放在心上的。
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奶奶和姑姑的生日祝福也是有收到的,只是哪有什么蛋和长寿面,丰盛的晚餐,她的母亲从来都是没有把她这位女儿放在心上的。
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呀,她那么拼命地让自己成为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孩,就是想得到母亲的肯定和爱。可是这一切好像都是她一厢情愿,无论她做再多,再怎么小心翼翼,母亲对她的态度永远是那般疏离和淡漠。
看着对面广场上时钟的指针指在11点59分,她一天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影。
而被她一直压抑在心底出的那股叛逆再次涌出来,如果她一夜不归宿母亲会不会担心,如果她做了越轨的事,母亲会不会生气?
思及此,她忽然有点兴奋,她站起身,擦干脸上遗留的泪滴,快步跑向对面的药店,今晚她很想放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