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自从遭受那惨绝人寰的酷刑之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每日都是浑浑噩噩地度过。
原本唯唯诺诺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呆滞和麻木,空洞无神地望着远方,仿佛对这世间已再无半点留恋。要不是心中还牵挂着家人,恐怕他早已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另一边,当浣碧得知温实初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时,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面对温实初了。甚至在某个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极其邪恶的念头:要是当初那些贼人能够干脆利落地将温实初杀掉该有多好啊!那样一来,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能揭开她与温实初之间那不为人知的过往了。
果郡王尽管他心底倾慕着甄嬛,但这些年来由于长期使用催情香,身体早已变得难以自控。
即便如此,他也并非完全放纵自己,仍尽力想要为甄嬛守住那份忠贞。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他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始终如一,时不时得就燥热难安,想找女儿纾解。
果郡王不想找其他女儿,却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里夜夜都留宿在浣碧所住的院子里,引得府中其他人嫉恨不已。尤其是夏冬春和余莺儿,她们简直快要把浣碧恨到骨子里去了。
但唯有浣碧自己清楚,即便是在没有催情香作用的时候,果郡王依然对她这般痴迷眷恋究竟是何原因。
每当两人共赴巫山云雨之时,果郡王总会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同一个名字——“嬛儿,嬛儿……”
浣碧心痛得犹如万箭穿心一般,但却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忍受着果郡王将她视作甄嬛影子的事实。
曾经那仅存的一丝理智,在此刻也已彻底崩溃瓦解,她心中对于甄嬛起初的姐妹情谊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得知甄嬛在慎刑司过得生不如死,浣碧心里隐隐觉得痛快,甄嬛越是过得凄惨,自己就越觉得解恨。
这天,夏冬春传唤浣碧和余莺儿,甚至还请了果郡王前来。果郡王一脸不耐,皱起眉头说道:“你这般兴师动众,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只见夏冬春微微仰着头,神色严肃地回道:“妾身今日召大家到此是有至关重要的事需要禀报。此事关乎王爷您的名誉清白,妾身岂敢掉以轻心?”
果郡王却是满脸嫌恶与鄙夷,毫不留情地回道:“若你平日里能够安分守己一些,本王的声誉或许还能得以保全。”
听到这话,夏冬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继续说道:“王爷,妾身此次要告发有人暗中与男子私通,意图用孽种来混淆王爷您的血脉,此等居心实在险恶至极,应当严惩不贷!”
夏冬春的话让浣碧和余莺儿不禁同时心头猛地一紧,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恐与不安。
果郡王厉声说道:“你真是越来越荒唐了,若不是皇兄让你打理府中事务,本王早就该让你在院里静思己过,省的闹出这么多风波。”
夏冬春一脸坚定地说道:“王爷,妾身所言绝非是空穴来风,妾身手中可是有着实打实的证据!”
然而,果郡王依旧半信半疑,他眉头微皱,沉声道:“既是如此,那你便说来听听吧。但倘若最后无法证实你所说之话属实,从今往后,这王府里的大小事务就要交由浣碧去打理。”
听到这话,夏冬春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果郡王,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只见她双手紧握成拳,愤愤不平地高声喊道:“王爷啊,妾身对您一片赤诚之心,事事皆以王爷为重,全心全意为王爷考虑,王爷为何竟这般不信任妾身呐!浣碧的下贱侍妾,她何德何能可以取代妾身来掌管这府中的大小事务呢?”
果郡王闻之,脸色一沉,怒喝道:“大胆!竟敢当着本王的面如此无礼,出口便是恶言秽语,肆意羞辱浣碧。平日里你还不知如何欺辱浣碧,本王看你是嚣张跋扈过头了。”
夏冬春心中委屈至极,但却不肯示弱,梗着脖子反驳道:“王爷,妾身如此说她已然算是手下留情、极为客气了。王爷有所不知,与他人私通之人正是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啊!”
浣碧吓得花容失色,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然而,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泪水汹涌而出,哭喊道:“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啊!福晋怎会无缘无故地这般污蔑妾身呢?平日里福晋对妾身百般折辱,妾身都默默忍受了,可如今竟给妾身安插这样要命的罪名,难道是想置妾身于死地不成?”
果郡王见此情景,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之意,连忙替浣碧辩解道:“浣碧的为人品性本王再清楚不过,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身为福晋,却如此胆大妄为,仅凭一些捕风捉影之事就妄图诬陷浣碧,实在是太过分了!”
夏冬春挺直了身子,伸出手,指着天郑重其事地起誓道:“妾身对天发誓,如果妾身说的话有半句虚假,就让我遭受五雷轰顶之刑,让我的全家人都不得善终,横死街头!”
一直躲在角落里提心吊胆的余莺儿,听到夏冬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与阿晋之间的私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眼见局势愈发紧张,她赶忙跳出来帮腔道:“王爷,您看福晋都敢发如此重的誓言,想来这件事情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吧……”
夏冬春目光坚定地看向果郡王,扫过浣碧时满是鄙夷和得意,缓声道:“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确是有人证的,此人便是那浣碧身旁的冬儿。
此前,妾身身边的鸳鸯便曾瞧见冬儿整日里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心中藏着诸多难以言喻之事。
然而这冬儿嘴巴却是紧得很,任凭鸳鸯如何询问,始终未曾吐露半字。
只是这冬儿有一段时日时常被噩梦所扰,更是在睡梦中呓语不断。而这些,都被与其同住一屋的青萍听在了。
据青萍所说,这冬儿于梦中竟喃喃自语道‘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奴婢自知犯下大错,还望王爷能够宽恕!”
妾身一听这话似乎有猫腻,妾身原本担心她们主仆背地里想着暗算妾身。于是,妾身让鸳鸯故意将这冬儿灌醉,待其酒醉之后,方才从她口中得知了实情。
原来啊,竟是浣碧与温实初私通,不巧被这冬儿撞个正着。浣碧便以家人要挟冬儿,让她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
而且,这二人之间私通的事不仅只有一次,来往了许久,甚至还珠胎暗结,怀上了孽种。可怜这冬儿心中惶恐不安,生怕日后东窗事发,自己受到牵连,故而才会终日过得如此胆战心惊。”
此时的浣碧早已是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慌乱之中仍强自镇定,口中喊着:“王爷明鉴啊,这冬儿究竟有没有说过梦话又有谁能够知晓?无非是鸳鸯与青萍被人收买,信口胡诌罢了,王爷切不可轻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