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汤泉宫回来后,皇上对华妃的宠爱可谓是如日中天,整整一个月,白天也仅仅只是探望惠嫔与腹中的孩子,其余时间都陪着华妃。
其实,早在回宫之初,皇上便盘算着要立刻让甄嬛侍寝,好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品尝一下先被高高捧起、而后又重重摔落至泥潭的痛苦滋味。
然而,皇上内心深处终究还是舍不得令世兰心生不悦,夜夜皆陪伴在世兰身旁。甚至就在即将宠幸甄嬛的前夜,皇上还特意前去安抚世兰,温言细语地宽慰道:“世兰莫要介怀,朕即便宠幸鹂答应,她在朕心目中的地位也是万万无法与你相提并论的。”
第二夜,皇上终于翻了甄嬛的牌子。就这样,甄嬛第三次如同货物一般包裹得严严实实,由太监抬入了养心殿。
此刻,甄嬛的内心充满了忐忑。虽说此时的她尚未对皇上动真情,但此前那两次不堪回首的经历却依旧令她心有余悸。
倘若此番再度被皇上无情地送回去,那么她恐怕当真再也无颜踏出宫门半步了,毕竟这般颜面尽失之事,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
正当甄嬛思绪纷乱之际,只见皇上身着一袭明黄的寝衣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冷若冰霜,目光犹如审视一件物品般,打量着眼前的甄嬛。
甄嬛怯生生地看着皇上,迎上皇上那居高临下的目光时,心中猛地一揪,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耻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皇上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被子,翻身而上,动作粗鲁干脆,丝毫没有顾及到甄嬛是初次承宠。
次日,皇上赏了甄嬛不少东西。然而,这些赏赐对于甄嬛来说,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法弥补昨晚所受到的伤害与屈辱。
储秀宫中,沈眉庄正满脸欣慰地注视着甄嬛,轻声说道:“嬛儿,你终于成功侍寝了,我是打心底里为你感到高兴!”
听到这番话,甄嬛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但回忆起昨夜皇上那冷漠无情的态度时,她的眼神又迅速黯淡下来,心中满是失落和失望。毕竟,这个新婚之夜与她曾经幻想中的美好场景相差甚远。
沈眉庄察觉到甄嬛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以为是初次侍奉皇上,身体过于疲惫所致,所以并未过多在意。
“如今你总算是得到了皇上的宠幸,从此以后,咱们姐妹在宫中便能相互扶持。”
说到这里,沈眉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只是那华妃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恐怕从今往后,她也会将矛头对准你。”
甄嬛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华妃确是狠辣,不过既是无可避免之事,咱们唯有处处小心谨慎,方能保得自身周全。”
沈眉庄前脚刚刚离开,后脚皇上就来看甄嬛。皇上看到浣碧身,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甄远道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和罪城之女苟且。
还将私生女带回家中伺候自己的女儿,回想起曾经浣碧竟然试图勾引自己,皇上不禁心生一计,既然如此,那这次不如就遂了她的心愿吧。
皇上面带微笑,缓缓开口说道:“你今日打扮得娇俏,就连你身旁的宫女也清秀素雅,让人看了神清气爽。”
听到皇上这番夸赞,甄嬛微微颔首一笑,柔声回道:“浣碧是臣妾的贴身侍婢。”
皇上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原来叫浣碧,难怪会身着一身碧色的衣衫。抬起来!”
此时的浣碧,早已因皇上对自己的关注而心如鹿撞,双颊绯红如霞。她缓缓抬起头,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内心波澜起伏,充满了期待与欢喜。
皇上看着浣碧娇羞的样子,心里冷笑,而甄嬛则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
皇上牵着甄嬛的手走入内殿,甄嬛亲自捧起精心烹制的茶水,款步走到皇上面前,“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烹制的茶,不知是否合皇上的脾胃。”
皇上接过茶杯,闻了闻淡雅的茶香,轻声赞道:“这茶格外地清冽沁香,朕品了,是越州寒茶,放了梅花和松针,这水也是夏日日出前荷花叶上的露珠才能有如此清新。”
甄嬛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对于茶竟有着这般深厚的了解,甚至能够品出自己泡茶的心思。“皇上好灵的舌头。”
然而,令甄嬛始料未及的是,皇上紧接着说出的一番话语,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只听得皇上缓缓开口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能烹调出如此好茶。明日你便前往翊坤宫,给华妃烹制此茶。朕想,华妃定然也会喜爱此茶的。”
甄嬛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眉姐姐平日里遭受华妃百般刁难的场景。而如今,皇上竟然要自己给华妃烹茶,真不知道那心狠手辣的华妃届时会如何狠狠地折磨自己。
尽管内心早已慌乱不堪,但甄嬛还是强作镇定,努力保持着语气的温和,婉转地回道:“臣妾自知烹茶的手艺实在算不得精湛,又怎敢奢望能够入得了华妃娘娘的慧眼呢?皇上您就行行好,饶过臣妾这次吧!况且,想来华妃娘娘宫中的茶必定都是上上之选,远非臣妾这里所能比的。”
皇上眉头微微皱起,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朕既已认定你烹得茶好,又有谁敢提出异议?朕既然已经下旨,你只需乖乖遵命便是!”
甄嬛见到皇上神色间带着些许愠怒,连忙乖巧地回道:“能够为华妃娘娘烹茶,实乃臣妾莫大的福分!”
到了晚上,尽管白天有些不愉快,但皇上还是翻了甄嬛的绿头牌。皇上没有展现出半点温柔,对待甄嬛异常冷淡粗暴。
甄嬛强忍着身体与心灵上的双重痛楚,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连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次日清晨,阳光照在甄嬛疲惫不堪的脸上,甄嬛想到皇上尽兴之后就冷冷地吩咐人抬她回去,仿佛自己就只是个满足皇上情欲的东西,毫无尊严。
皇上还是赏赐了不少东西给甄嬛,吩咐今夜仍由她侍寝。面对如此情形,甄嬛一时间竟有些捉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回想起昨夜皇上在床榻之上那副冷酷无情且举止粗鲁的模样,以及要求自己去侍奉华妃的命令,甄嬛不禁感到心寒。
但与此同时,每当与皇上相处相伴、谈古论今、吟诗赋词或者一起下棋品箫,皇上所展露出来的学识和才华,总是让甄嬛心生敬仰之情。
皇上对自己赏赐也很丰厚,又懂自己的心思,送了蓝田玉萧和曲谱给自己。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