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惠嫔的肚子一天天地逐渐变大,皇后尽管身染疾病缠绵于榻,但心中始终惦念着这件事。然而,任凭她如何苦思冥想,也未能寻得丝毫可乘之机。
齐妃每日侍奉在皇后身旁,尽心尽力。这一日,皇后望着齐妃忙碌的身影,心生一计。只见她面露感激之色,语气轻柔地对齐妃说道:“让你日日在此处伺候本宫,实在是辛苦你了。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本宫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齐妃闻言,赶忙停下手中动作,微笑着回道:“皇后娘娘您言重了,臣妾身为后宫嫔妃,能为皇后娘娘侍疾是臣妾应尽的本份,怎敢当得起如此夸赞呢?只要皇后娘娘能够早日康复,便是臣妾最大的心愿了。”
皇后微微颔首,似是不经意间提及,“如今这宫中,惠嫔已然身怀六甲,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而本宫却偏偏在此时病倒了。身为六宫之主,本该好生照料她腹中的龙胎才是,只可惜有心无力……”说着,皇后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齐妃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撇嘴说道:“皇上对惠嫔的龙胎倒是重视得很呐!不就是怀个身孕嘛,搞得好像全天下就只有她一人能生孩子似的,整日里娇气得不行。”
皇后听后并未动怒,反而一脸慈爱地继续说道:“皇上膝下的子嗣向来稀少,若是此次惠嫔当真能为皇上顺利诞下一位阿哥,那可真是立下了大功。到那时,不仅惠嫔会母凭子贵,就连这位阿哥在宫中的地位亦是无比尊贵。”
齐妃一听闻有人可能危及自己孩子的地位,眉头微微一蹙,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和忧虑。
皇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缓声说道:“好了,你且先回宫去吧。这段时日也是辛苦你了。”
齐妃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长春宫,躺在榻上却是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皇后所言,越想越是心烦意乱。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唤来了贴身宫女翠果,命翠果第二日送去一碗红枣汤给惠嫔。
此时的承乾宫内,惠嫔正安静地坐在桌前翻阅书籍。当看到翠果端进来的那碗红枣汤时,不禁心头一紧,瞬间想起了皇上曾经对自己的再三叮嘱。
不过,她并未当场发作,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翠果,然后淡淡地说道:“放下吧,替本宫多谢齐妃的好意。”
待翠果离开之后,惠嫔立刻吩咐身边的人去宣太医过来。没过多久,皇上就得知了此事,龙颜大怒,怒斥道:“这个齐妃,简直愚不可及!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明目张胆地残害朕的皇嗣!”
随后,皇上即刻传旨召齐妃前往承乾宫。齐妃战战兢兢地来到殿内,还未等站稳脚跟,就听得皇上一声怒吼:“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之事!”
齐妃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罪道:“皇上息怒,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请皇上明察……”
皇上依旧满脸寒霜地质问道:“不是故意的?那你可知道毒害皇嗣是什么罪名?你以为凭着你的几句狡辩就能蒙混过关吗?你这般胡作非为,如何能教导好三阿哥?难道要让朕的儿子也像你一样不知轻重、愚昧无知吗?”
齐妃哭喊着,“皇上恕罪!臣妾知道错了,看在惠嫔还没有喝下汤,没有伤到孩子的份上,求皇上饶恕臣妾一回吧!”
皇上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愚笨之人实在不应出现在自己面前,徒增烦恼。他面沉似水,冷冷开口道:“朕念及三阿哥,暂且饶你一命。但从今往后,降为贵人,幽闭于长春宫中,此生休想再与三阿哥相见,以免你带坏朕的皇子!”
听闻此言,齐妃如遭雷击,泪如雨下,她顾不得形象,扑上前去抱住皇上的腿,苦苦哀求道:“皇上啊,求求您开恩呐!三阿哥可是臣妾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啊,若断了臣妾与三阿哥的母子之情,臣妾真不知如何活下去!”
然而,皇上却不为所动,满脸不耐烦地呵斥道:“你口口声声说在乎三阿哥,可若真是如此,就应当以身作则,谨言慎行。朕已对你网开一面,莫要再在此胡搅蛮缠,否则休怪朕无情!”说完,皇上一甩衣袖,转头看向一旁的高无庸,使了个眼色。
高无庸自然是心领神会,将齐妃送回了长春宫。齐妃一边挣扎,一边仍不死心地呼喊着:“皇上……皇上……”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待齐妃被带走后,皇上的目光缓缓移到了惠嫔微微隆起的小腹,皇上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轻声说道:“此次之事你处理得甚妥。日后无论哪个宫中送来东西,都要加倍小心才是。未经太医查验过的东西,万万不可随意使用,切莫伤了腹中胎儿。”
惠嫔闻言,乖巧地点点头,柔声应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定会谨遵圣谕。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平平安安地诞下这个孩子。”说着,含情脉脉地望着皇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景仁宫中,皇后面色阴沉地听着剪秋禀报齐妃实名制投毒之事。她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世上怎会有如此愚笨之人?
自己原本想着借此机会一箭双雕,既能让惠嫔腹中的龙胎受损,又能趁机抢走三阿哥的抚养权。
谁曾想齐妃竟如此蠢钝不堪,不仅未能达成所愿,反倒让皇上龙颜大怒,直接将三阿哥交由敬嫔抚养。
敬嫔乍闻此讯,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她虽向来喜爱孩子,但万万没想到皇上会将已然这般年纪的三阿哥交予自己抚养。一时间,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在翊坤宫内,华妃正怒不可遏地将桌上的茶杯砸到地上,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满地皆是破碎瓷片。
“好个敬嫔,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如今倒长出这般能耐来了,竟敢抚养皇子!”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话音未落,便听见门外传来高无庸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一眼便瞧见满地狼藉和那些碎裂的茶杯。他微微皱起眉头,这世兰还是一如既往地受不得半点委屈,稍有不如意便大发雷霆。“你这又是刚刚发了一通脾气?”
年世兰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她可万万不能让皇上瞧见自己这喜怒无常的模样。只见她微微低下头,嗫嚅着解释道:“臣妾……臣妾只是一不小心打碎了茶盏而已。”声音轻如蚊蝇,仿佛生怕被皇上听出其中的心虚。
然而,皇上的目光何等锐利,怎会看不出她的异样?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不许对朕说谎!”语气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世兰闻言,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圆这个谎。正在她手足无措之际,皇上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缓缓开口道:“朕知道你因为朕将三阿哥交与敬嫔抚养之事心生不快,所以朕今日才特意过来瞧瞧你。”
听到这话,年世兰猛地抬起头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皇上,似乎不敢相信这番话竟是从皇上口中说出来的。
皇上见她如此反应,微微一笑,语气温柔地继续说道:“朕与你是夫妻,又怎能不知晓你的心思呢?齐妃生性愚钝,若是再任由她继续教导三阿哥,朕这个儿子怕是真要废了。朕并不指望三阿哥将来能够继承大统,只求他能懂事一些,也好给日后出生的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等到咱们有了孩子,定然会是个聪明伶俐的。”
年世兰那张娇美的面庞上满是感动之色,她的双眸微微湿润,语气之中更是夹杂着深深的愧疚之意,“都是臣妾不好,未能给皇上诞下子嗣,不过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竭尽全力,为皇上再生一个孩子的。”
皇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世兰,你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更无需吃醋嫉妒他人。你与后宫中的其他嫔妃终究是不同的。唯有你,在朕的心中才真正称得上是妻子。”
听到这番话,年世兰的眉眼瞬间弯成了月牙状,嘴角含笑。她满心欢喜地依偎进皇上的怀抱里,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皇上则轻柔地将手扶在年世兰的后背上,仿佛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咱们便早些歇息吧。朕可是日日期盼着你能早日怀上龙裔呢。”皇上低声说着,话语间充满了温柔与期待。
一夜云雨之后,皇上静静地凝视着怀中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年世兰,忍不住出声称赞道:“朕的世兰当真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倘若日后能够生下一个公主,定要长得如世兰这般美丽。”
此时的年世兰眼中尽是似水般的柔情蜜意,她柔声回道:“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与皇上的孩子,臣妾都喜欢。”
皇上笑着调侃道:“那朕可得再加把劲,好让世兰你尽快怀有身孕。”
年世兰娇羞地搂住皇上的脖颈,面带红晕,妩媚地回道:“皇上就会拿臣妾寻开心!”说罢,两人相视而笑,沉浸在这浓情蜜意之中。
皇上又叮嘱道:“世兰以后要收敛些脾气,动怒对身子不好,调理好身子才能为朕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你若不高兴,尽管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