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厌出院子,周家人声鼎沸,他出来后就关了院子门,夏妗还睡着。
大都是熟人,这个时间点了,都问司厌,“怎么不带媳妇一起来周家吃早饭。”
流水席,早饭时间也早,自然是吃不上的。
司厌不说夏妗睡懒觉,说,“最近肠胃不好,吃点清淡的。”
鹿城口味偏辣,海城口味淡,都知道夏妗和司厌长住海城,能理解。
巷子外面的早点铺子不远,司厌买了一些包子蒸饺,等回来,夏妗已经起床了。
“怎么不再睡会儿?”
两人在院子里撞上。
夏妗说,“外婆醒了,叫我呢。”
两个外婆,单说外婆,有时实在分不清说的是哪个,虽然司厌是知道叫夏妗的是谁。
毕竟,另一个外婆早早就起来给她做早饭了。
但长久总有分不清的时候。
司厌,“外婆几几年生?”
夏妗报了年份。
司厌道,“小两岁,以后一个叫小外婆,一个叫大外婆。”
“我外婆是小外婆?”
见司厌点头,夏妗惊讶了一下。
“大外婆身体真好,看着也年轻。”
说完,忍不住有点难受,明明小了两岁,但看起来却好似大了好几岁,“小外婆,一辈子都在受苦。”
丈夫早逝,女儿也早逝,骨血相浓的死别,她生生经历了两次。
有时候,夏妗都在想,外婆的老年痴呆,是不是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她若是记得清,活的得多痛苦。
现在糊涂了也是好事,起码,记不得那么多事。
“小外婆的一辈子还没到尽头,往后我们让她的生活只有快乐幸福,好不好?”
司厌走到跟前,宠溺的捏捏夏妗的脸,“别难受了。”
夏妗点头,深吸一口气,笑着,“我知道,我和外婆苦尽甘来了,以后往前看,再不回想过去那些糟心事。”
“这才对,吃早饭吧。”
早饭吃到一半,迎亲的车队到了,外面热热闹闹,夏妗也跟着兴奋,“我们也去看看。”
“先把早饭吃完。”司厌说,“今早外婆还怪我欺负你,说你瘦的可怜。”
夏妗,“....”
有那么瘦?
她捏捏自己的脸,确实没二两肉,将碗捧起来,一口气喝掉碗里的稀饭,搁下碗,夏妗说,“走吧。”
她也想看看,别人接亲是怎么弄的。
夏妗和司厌刚进周家院子大门,就被伴郎耗子看到,“厌哥,嫂子。”
耗子过来,拉着两人去周曼怡卧室门口。
隔着一扇门,屋里屋外都热闹的不行,孟奇和几个伴郎,被里面的伴娘整蛊,又是跳舞又是表演节目。
夏妗看的热闹,问司厌,“我们婚礼的时候,你跳吗?”
“你让我跳,我能不跳?”司厌道,“娶老婆,刀山火海也得上。”
夏妗想不出司厌跳舞的样子,暗暗加上这个环节。
伴娘团最后在孟奇的红包诱惑中开了门,门一破开,红包一撒,几个伴郎脱缰野马似的破了门。
孟奇在他们的掩护下,冲进去,一把抱起了穿着婚纱坐在床上的周曼怡。
又在掩护下,突破重重阻拦,跑了出来。
到处都是兴奋的尖叫声。
孟奇抱着周曼怡一边笑一边跑,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像极打了场胜仗。
结婚真好。
和爱的人结婚真好。
看着这幸福的一幕,夏妗也被狠狠冲击,血液都跟着滚烫发热,而身边,司厌牵起她的手。
夏妗侧眸,和眼中含着笑意的司厌目光相对。
两人都不自觉的更加用力的握住对方的手。
他们又怎么不是打了场胜仗呢。
和司厌在一起,真好。
——
夏妗和司厌坐上了耗子的车,随着接亲的队伍,一起前往举办婚礼的酒店。
这一天,空气里都充斥着幸福因子。
礼台上互相诉说誓言的孟奇和周曼怡,礼台下,只要对视就会忍俊不禁的司厌和夏妗。
上午的仪式结束后,司厌和夏妗同耗子一起去了孟奇和周曼怡的新房。
鹿城最好的小区,最贵的楼。
孟奇在礼台上,不止感谢双方父母,还感谢了司厌。
他说,没有厌哥就没有他孟奇的今天。
耗子在台下也说,没有厌哥,也没有他耗子的今天。
三年时间,司厌带着孟奇和耗子做生意,手把手教他们,现如今,孟奇和耗子一块经营着酒吧和租车行。
他们不是大城市的富二代。
只是鹿城小巷最普通平凡的两个人。
司厌回鹿城前,孟奇开出租,耗子干销售,买房买车的重担得压在一家几口人身上。
司厌回国后,他们跟着他,短短三年,能力思维上脱胎换骨,房车都有了。
一个人养全家都不成问题。
从孟奇家出来,夏妗羡慕道,“我怎么没有一个你这样的发小。”
“有一个我这样的老公不是更好。”
从家里出来,外面冷,司厌说话时自然而然的将夏妗的衣领拉紧。
夏妗站立着,乖乖等他整理。
司厌个子高,需低头,她抬头,视角下,那张脸是真帅。
“以后我们的孩子,肯定特好看。”
夏妗信心满满。
司厌嘴角噙笑,“这么好的基因,生个篮球队吧。”
“你当我是母猪下崽呢,我可生不了那么多。”
“生几个?”
“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