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灵力量的优点和缺点摆在明面上。
心怀恶意之人没有顾虑，自然不会有犹豫与烦恼。
但让水接天感到欣慰的是，在场的众人几乎都皱起了眉头。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摩尔加纳其实早就明白这些信息，所以他也是最早就有了决断的怪盗团成员。
见众人思考，水接天笑了笑：“这些问题你们可以留着以后思考，如果觉得驾驭不了这股力量，可以选择退出。
正义有时候也可以是可选项。”
这并非激将法，在未来遇到的敌人，敌意不仅来自于宫殿本身，也可能来自于已经对认知力量有所了解甚至深度掌握的人。
而追根揭底，就目前的怪盗团来看，成员也不过是一帮学生。无论从意志力等角度出发的资格问题，还是从战斗力等角度出发的身体问题。
这都需要对自身有所认知并作出抉择。
众人并没有答话，就连最亲近他的杏也陷入了思考。
不过水接天很了解她，知道她想的大概还是此前自己的选择——因为过于想要提升实力，想要让鸭志田悔改。但那时水接天未完成觉醒，所以她讲压力全放在自己身上，每天不断让灵守帮助她高强度训练。
结果却反而导致了她和水接天两人，无意间创造出了一个漏洞，险些酿成大错。
“我们现在先讨论一个目标吧。”
可惜这话说出口，却没有得到答复。
想想也是，悔改听起来很美好，但..
一方面偷走人的欲望，其中不仅存在坏的部分，也包括好的部分。等同于重塑一个人的未来。
另外一方面，作为行动者，他们还要承受可能致人死亡的风险，这与他们心中的正义会产生切割感。
所以他也只得换了种方式提议：“那不如这样，我们亲自去调查情报，弄清楚这些人的恶行，甚至找到相应的受害人。
看看他们怎么说的再去做决定，这样怎么样？”
“..不愧是会长，三言两语就让我产生了行动的冲动！”摩尔加纳大大的猫头来回摇摆，两眼放光。
水接天不语，只是微笑着看向其他人。
“那我们调查谁呢..？”雨宫莲主动开口，但语气中有些犹豫。
刚刚给出的目标基本上都是大人物，这其中的难度从他之所以转学过来就可以看出。
——此前雨宫莲热心搭救了一位在夜晚被醉汉骚扰的女性，谁曾想那醉汉居然是政府议员。最后那议员反咬一口说他故意动手打人，并且被骚扰的女性竟也认可了这一点。
后续被抓进劳改所改造的雨宫莲，也是不得不重新换了个地方上学。甚至即便有着水接天在，校园里现在也依然偶尔会有一两句关于这位‘不良转校生’的新闻。
之前互相认识的时候，他就说出了实情。
其他人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水接天，等待着会长来做决定。
“依我看，我们去调查黑帮。”水接天微微颔首，脸颊微微带起笑容。
“好啊，那我们就去——什么？”
“？”
“啊？”
众人脸上表情千奇百怪，似乎都是被这句话所惊到：
不是，你之前说了那么几个名字，最后怎么就转到黑帮上去了？？
猜到了众人心中所想，水接天笑道：“刚从所说的情报是我分享出来的一部分，但这些家伙不少都是对认知力量有了解或猜测的。
也就是说，他们背后可能有存在反制认知力量的手段。
直接动手的话，虽说前期效果会很好，但后续容易引起他们背后的组织和势力。”
见大家依然不解，他继续解释道：“所以我们需要提高怪盗团的名声，以此用来作为我们脱离怀疑的替身。
同时这也能成为一个陷阱，一个让他们自愿踩中的陷阱。”
怪盗团知名度越高，展现出的实力越强，反倒是让高位者不容易一下子想到调查几个学生。换位思考，对方或许更相信是其他掌握了认知力量的势力在捣乱。
毕竟废人化事件就是个明晃晃的实验例子。而且从不同势力先后联系药堂也能看出，这些有实力的背后势力也并非是团结一片的。
同时怪盗团的知名度提升，也会吸引到这些势力的关注，甚至主动对他们出击。这就会有线索、有漏洞，他也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更深入地掌握这个世界的根本。
——虽说大隐隐于市，但如果能借助偏向性力量掌控一个世界，那么肯定在其中也会更加安全。他并不拒绝这方面的路线，尤其是在海皇帝之后。
不过随着怪盗团在大众心目中认知程度加深，也会变相影响到他们行动本身。但总归这也算是利大于弊。
“啊？那我们岂不是会成为知名人物？”龙司的脑回路很是清奇。
可他脸上没有害怕反倒是有了几分兴奋，显然是觉得那样会得到同学们的崇拜和老师的敬仰。
“嗯，我们锒铛入狱的时候的确应该会被全世界报道。说不定执行枪决那一天，我还能吃上家乡的红烧狮子头呢。”水接天一本正经地思索着断头饭该吃什么。
如果放在海贼世界那个混乱的环境，出名是件好事。因为在混乱之中，名声就像光亮能吸引到无数飞蛾。这些飞蛾是养料，也是助力。
可在偏向性力量并不是显性力量时，在秩序的世界里，科技、军事之类的存在就是相当霸道和强横的存在。
别说光是怪盗团寥寥几人，就算上发展起来的接天机械和药堂，拖家带口也不过是一枚核弹的事。
所以怪盗是怪盗，可一旦想要借着怪盗当明星..
看向傻乎乎的龙司，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啊？这么严重？！”龙司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他敏锐地听到了几个关键词：锒铛入狱和执行枪决。
雨宫莲摇了摇头：“不，会长说的是事实。如果暴露身份，这确实有可能发生。”
龙司一下子就哑了火，脸色更是变得几分苍白。
“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昨天晚上我听摩尔加纳说过，心灵世界的存在大多都是无主动意识的，他们不会记得我们。”雨宫莲安慰道。
龙司看向水接天，水接天认可地回应：“的确是这样的。”
随着他自己觉醒人格面具，也是渐渐发现了这一点。那就是人格面具与宫殿的力量同源不同路，是有细微区别能察觉出来的。
而至少新岛冴和奥村邦和两个明确宫殿拥有者，其身上的‘面具’气息基本没有，反倒是宫殿气息很浓郁。
再有鸭志田的例子在前，他猜测这个世界面具力量确实有人拥有，但数量不会太多。之前那个刺杀者明智吾郎应该是个特殊例子。
“所以说啊，我们要隐藏身份。而且接下来的话，既然需要一步一步前进，那么最好还是选择距离学校较远的地方为好。
不过不用太刻意，如果偏离学校太远。那么空白的学校反倒有可能成为观察点，也不利于我们平时的行动。”
见没人反驳，他点了点头：
“那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