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苏与时仍然跟不上晚晚的动作。
三岁半的孩子背着七八十斤重的砖头在陡峭地山上健步如飞。
说出来你敢相信?
可是事实就摆在大家的面前。
走了大约七八百米的距离,晚晚仍然脸不红心不跳,爬个楼梯都不带喘气的。
问题是小团子还时不时地会跑回去搀扶跟不上她的苏与时。
苏与时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他现在肩背火辣辣地疼,压根走不快。
反倒是晚晚,这么久了也只是额头热的出了一点汗。
他这才明白小家伙为什么总是说他身体虚了。
晚晚却摇摇头:“没关系呀,晚晚陪你一块儿。”
说完,拉了苏与时一把,手中顺便递给了他一个锦囊。
苏与时拿起来看了看。
红色的布袋子上绣着一只金黄色的小锦鲤,另一面是一朵娇艳的荷花。
苏与时认得这个锦囊。
而且他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是苏晚晚独有的东西。
“大力符哦。”
晚晚说什么镜头里面的观众并没有听清楚,但是苏与时离得很近,听的清清楚楚。
苏晚晚一说完,苏二哥立马感觉到刚才还酸痛的肩膀顿时一轻,背后一百来斤的砖头轻的跟泡沫一样。
一句卧槽差点又说出口了。
“走走走!”
苏与时头一次体验到大力士的快感,赶紧向山上跑了上去。
[卧槽,时哥刚才还跟条死鱼一样,怎么突然这么有劲儿了。]
[刚才晚晚从口袋里递了个什么东西,你们看见了吗?]
[嗯……不知道,但是苏与时不对劲。]
[哈哈哈,可能是怕输给自己妹妹了吧,毕竟小团子已经把自己摆在了家长的位置,有谋权夺位的感觉了。]
[我们时哥本来就是小宝宝吧?晚晚都三岁半了,我时哥才三岁好不好?]
[哈哈哈,楼上的,你要不要这么笋啊?]
[大熊猫点外卖——笋到了。]
直播间里,大家嗨成一片。
这边,苏与时已经到了胡家。
众人看见苏与时和晚晚,纷纷走了过去。
看到晚晚竟然背了这么多砖头,全部人都像见鬼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小团子。
小团子嘿嘿一笑:“晚晚力气很大的!”
诸位爷爷叔叔伯伯:“……”
项羽可能都没你厉害吧?
苏与时和晚晚跑到胡家家里接了一杯水,神同步地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进肚子。
然后又随着大部队下山去了。
只不过这次晚晚向节目组借了一个稍小一点的背篓,回去的途中,把之前那个还给了还在耕地的大人。
仅仅上下山两趟,就已经中午了。
晚晚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看到桌子上的大鱼大肉,直接咕咚咕咚吞口水。 一餐过后,桌子上只剩下了一些骨头架子。
晚晚不得劲儿还又舔了两口,骨头上的肉渣都没看见一点。
胡家的大黄狗在餐桌上看着晚晚,一张狗脸幽深。
下午,胡家订购的水泥到了。
于是兄妹二人干脆一人扛着四袋水泥上山。
晚晚的符十分管用,苏与时下午感觉过的十分轻松。
和早上的他判若两人。
因为速度快,甚至比大山里的庄稼汉还要厉害几分。
因此,节目组最早收工的竟然是苏与时和晚晚。
临走前,胡老头送给了晚晚不少零食。
很多东西晚晚都没吃过,于是欢欢喜喜地接了过来。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棵枯树,晚晚终于想起了自己要吃烤树皮这件事。
苏与时也没逗小孩儿玩,说要烤树皮就真的要烤树皮。
于是把人家的枯树扒地精光。
扒完树皮以后,晚晚才小声道:“我们把它的裤子给扒了,它不会生气吧?”
苏与时看了一眼黑漆漆枯树,竟然还认真的想了想。
“应该不会,你看它,好像死了。”
这颗大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看起来黑黑的,大约有五六层楼这么高,枝桠伸展地特别开,可见当初是怎样一副枝繁叶茂的景象。
但是树皮已经开裂。
兄妹二人也是扒的那些已经开裂的树皮。
晚晚有些可惜,摸了摸眼前的这棵大树:“要死了吗?好可惜呀,要是再活两百年,都能生灵了。”
师傅说,建国前就有很多生灵的植物和动物。
但是建国后不能成精,师傅说他都再也没见过成精的动物。
这棵树看起来起码都有三百年了,都说五百年成精,若是它再活两百年,说不定真的会生出灵智呢?
终究天道不容。
晚晚十分可惜地摇了摇头。
但还是道:“谢谢你的树皮哦,晚晚回去让二哥做做看好不好吃,好吃的话待会儿我给你也送点过来。”
苏与时嘴角一抽。
即便无奈,可是苏与时从来没有想打断苏晚晚的意思。
他牵着晚晚的小手,另一只手抱着树皮,走向了回家的路。
没有人看到,在黑漆漆的大树顶头,一颗绿色的骨朵正从枝桠中冒出,有了新的生机。
……
回到家,晚晚立马就把树皮展示给了徐阿婆看。
徐阿婆听了,竟然也点点头,带着晚晚去了厨房,显然是让晚晚烤树皮吃。
十分钟后
“焦了,焦了!”
“起火了,起火了!”
晚晚拍了拍苏与时的手臂,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带回来的树皮,竟然在一会儿的时间里,变成了一堆柴火。
好在第二次苏与时把握了时间,在树皮差点燃起时,稍微抢救了一下。
他拿着烤好的树皮,递到了晚晚的嘴里。
晚晚开心的张着嘴准备投喂。
入口便是一阵烧焦的味道,隐隐约约中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
晚晚嚼了两口,瞬间小脸皱巴巴的。
“好吃吗?”苏与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团子。
晚晚摇摇头:“苦的,不好吃。”
小吃货发誓自己再也不吃树皮了。
“待会儿我就要跟陆淮和宋柚说树皮不好吃,尤其是陆淮!”
晚晚浅尝之后决定不能让自己的小伙伴遭这罪受,于是急忙表示。
苏与时喝了几口水,终于把嘴巴里面的苦涩给冲淡了几分。
可即便这样,晚晚的眼眶里仍然蓄满了眼泪。
要哭不哭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二哥,你说我师父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