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江看见皮箱中的东西,显然很高兴。
“我就知道川岛君是最讲信用的人了。”
说完,他也不再废话,上前递过手中的文件袋。
在川岛刚要接过文件的时候,陈予安等人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李长江不愧是老油条,反应是最快的一个,在看见有人影出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抢过皮箱转身就跑。
陈予安一直都盯着他呢,见状也追了上去。
川岛习惯了有人保护,根本就没有功夫在身上,随行而来三个人,一个同样岛国人,是他的翻译,也不去具有战斗力,两个手下虽然身手可以,但毕竟少数抵不过多数。
张成和刘三就更不用说了,平时就是个小流氓,打架斗殴,偷鸡摸狗还行,对上真正的练家子,连人的身都近不了。
一会的功夫,这边就结束了战斗。
陈予安那边要波折一些,不是他抓不到李长江,而是故意像猫捉老鼠一样,先逗弄一番。
李长江给自己家带来了那么多麻烦,轻易地抓到了送警局,根本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趁着追捕的时候,玩一玩,过后谁也挑不出他的不是。
虽然名声之类的,他本人并不在乎,但谁让他爸妈是军人,爷爷奶奶又都是知识分子,他还是要考虑一下家人的名声的。
李长江抱着皮箱子跑了很远,但是身后始终有一个影子在追着他。
满满一箱金条,抱起来还是吃力的,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舍得将皮箱扔掉。
直到一脚踩空,滚下的山坡,才停止了这场追逐游戏。
李长江躺在坡下,抬头望着上面,还好,没有人追上来,看来自己是躲过这一劫了。
刚想站起身,脚下传来一阵剧痛。
“嘶~”
骨头应该是断了。
李长江骂了一声娘,要是让他知道今天是谁搞的鬼,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天黑视线不好,他打算在坡下躲一躲,等到天亮了,再想办法出去。只是更深露重的,温度越来越低,时间一长,李长江冻得直打哆嗦。
陈予安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的打算,早在李长江滚下来的时候,他就在距离五六米的地方,悄悄跟了下来,
陈予安是习武之人,会收敛气息,加上放轻了脚步,着急中的李长江并没有发现他。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李长江脚上的伤加上身上的寒冷,导致他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陈予安才缓步上前。
“李副院长怎么不跑了?”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李长江心下一惊,他曾是陈南山的学生,只比陈建军大了几岁,以前经常出入陈南山的家,对于陈予安,自然也不陌生。
他的声音,李长江一下就听出来了。
“小安,你怎么在这儿?”
李长江的声音有些颤抖,能听得出他此时的恐惧,虽然两家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但是自从陈南山夫妻俩下乡后,彼此的心中就都清楚了谁是人,谁是鬼。
在这种情况下,遇见陈予安,李长江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只是路过。
“我怎么在这儿?李伯伯,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呀。”
“你……今天晚上是你搞得鬼?”
这个时候,李长江若还是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只是心中不免惊诧,他一直都知道陈予安很聪明,却没想到,他竟能将手伸得这么长。
“是啊,我还以为李伯伯猜到了呢,毕竟,你曾经还派人盯过我的老窝。”
李长江被陈予安讽刺的话语激的脸红,他确实是怀疑过黑市与陈家有关,也确实派过人去盯过梢。但却没想到,这个产业竟是陈予安的。
此时他才有些后悔,他以为陈家不会出手的。
陈南山虽然有能力,却是老学究,行事手段难免优柔寡断。
陈建军夫妻俩是军人,行事作风都受限制,很多时候不会轻易触碰法律的边缘。
没想到,这个最不起眼的小崽子,才是陈家最难缠最狠毒的角色。
“陈予安,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想怎么样?给个准话!”
“我想怎么样?这个问题问得好,李伯伯,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只是想,我爷爷奶奶受过的苦,你起码得受一遍吧。我爸妈掉过的眼泪担过的心,你的家人也要尝试一遍吧。我为了照顾爷爷奶奶,不远千里的下乡,干过的农活,遭过的罪,你的子女,怎么也该遭一遍吧。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李成江坐在地上,一脸的灰败。
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他机关算尽,想了一切可能会发生的事,但是唯独没想过的,是会落到这般下场,不但自己保不住,还要连累老婆孩子。
“小安,看在伯伯也算看你长大的份上,你能不能放过我的老婆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又不会出手对付他们,但是如果你倒了之后,他们受牵连,被辱骂,被嘲笑,没收家产,丢了工作,那也是因为你的连累,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们享受了你算计来得的金钱,地位,和权利。没道理清算的时候谈无辜。”
“陈予安!你不要太猖狂!风水轮流转,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知道一切再无回旋的可能,李长江也不在打感情牌。愤恨的骂了出来。
陈予安笑了。
“这样才对,这才是你呀,不得不说,这丑恶的嘴脸,反而更符合你的人设。起码证明,我收拾你,是个正确的决定。”
说完这句话,陈予安也懒得再和他扯皮,拎起李长江的衣领,提着他就往坡上爬去。
李长江个子不高,身形瘦削,这点重量对陈予安来说并不算什么,唯一觉得烦的,就是李成江鬼哭狼嚎的叫喊声。
他原本脚就被摔断了,现在又被拖行,脚踝碰到地上的石头,一阵钻心的疼,这种疼,是常年在办公室里坐着的人,承受不住的。
山坡并不深,一会的功夫,两人便回到了刚才掉下来的地方,陈予安没有松手,继续拖着他往前走。
“陈予安你放开我!我的脚太疼了,我自己走,你不要拖,我放开我自己走!”
陈予安没有理会他的叫喊,原本他就想打一顿出出气的,现在看来,这样拖着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