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菜很丰盛,六荤两素八个菜。几个人都吃的很满足。饭后,男人们又继续凑到一起喝茶,女人们则在一起聊八卦。
大概三点半左右,张哲峰敲响了门。
是刘知章开的。
“刘哥你好,我来接弯弯的。“
“闲请进吧。”
“打扰了。”
刘知章走进客厅。跟众人打过招呼后,对刘明成说:“刘叔叔,明天是弯弯认我家做干亲的认亲宴,如果有时间的话,期待您一家的到来,没外人,都是我爸多少年交情的老战友,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好,我们一定会去的。”刘明成也答应的爽快。
张哲峰递上地址。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林弯弯出门了。
“你住在哪?我送你啊?”张哲峰看着陈予安说道。
“不用我还有事。谢了,注意安全。”
“好,你也慢点。”
和众人告别之后,张哲峰和林弯弯上车离开。陈予安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刘明成一家也进了门。
刘知知有些意犹未尽,拉着刘母继续研究裙子样式,刚刚弯弯给她画了几张图,特别好看,重点是,还没看见过谁穿过,她想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她想找人做出来。
“爸,那个张哲峰什么来头啊,开的可是军车。”刘知章和父亲在沙发上坐下。问道,
“我没见过这个小伙子,也猜不出是哪家的后辈,不过应该也是不简单。”
“明天就知道了,没想到知知这无意间结交的朋友,还都不是泛泛之辈。那个陈予安的父亲,在部队也是有威望的。他爷爷奶奶也不简单,只是遭逢巨变。”
“这谁说的好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得发展,还不一定呢。”
刘明成作为政府干部,政治上的敏感度自然比常人高,现在很多政策都要松动了,他是有感觉的。
刘知章闻弦知雅意。他也是心思通透的,自然知道父亲的意思。
“纪煜明的父亲,在江省也是个干部,现在看来,就林弯弯的身世差些。”
刘明成看着刘知章。脸色稍显严肃。
“知知与他们相交的本意,是交朋友,身世这种事,是锦上添花,有了也好,没有也无所谓。“
“噗嗤。”看着父亲严肃的样子,刘知章笑出声来。
“爸,您想什么呢?知知的朋友,她开心就好,我只是在说事实,并没有嫌弃谁的身份,也没想利用谁。”
刘知章也走仕途,很多时候,有的关系都不是真心相交,都是为了相互利用往上爬。
其实她今天看了妹妹和他们的相处,反而还挺羡慕的。
“那就好,知章啊,你得记得,人为了站到更高的地方,可以算计,可以利用,但是,也得有一份本心,要经常想一想,你年少的时候,最讨厌什么样子的人,也要经常反思反思,自己是否和这类人,越来越像了。”
“知道了,爸。”
陈予安辞别刘家人,又来到了昨天的小房子。徐清风看见他还有些惊讶。
“安哥,你怎么今天来了,不是明天么?”
“明天临时有事,计划提前,咱们走吧。”
“哎!好。”
徐清风回头锁了门,带着陈予安向着黑市的方向走去。
昏暗的房间——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跪在地上,脸上背的大鼻青脸肿,仔细看,头上还在留着血,一个精瘦的男孩,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在把玩着,脸上是嗜血的笑。
“王老六,在我的地盘,不守我的规矩?活够了?”
听见男孩的话,叫王老六的中年男人身子一抖,立马趴在地上求饶。
“南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我一命。”虽然王老六要比男孩大了两轮,可依旧一口一个哥叫着。
谁让这种地方,是不看辈分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没有下次了,那个女孩……”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南哥,饶我一命吧,求求你饶我一命吧。”听着男孩嘴里的话语,王老六更慌了。
这次,男孩并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走近王老六,蹲下身,匕首狠狠扎在了王老刘的下体。
“啊!”
一声惨叫。
王老六躺在地上,此时他已经忘了求饶,忘了害怕,疼痛占据了一切思考。
陈予安和徐清风一进门,就听见这声惨叫。
陈予安皱了皱眉头,徐清风也略感不适。
“李泽南,你又作什么妖呢!”
听见徐清风的声音,李泽南,就是玩匕首的男孩不耐的抬头。
却在看见他身边的人时站直了身体。
“安,安哥。”
李泽南震惊的看着陈予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局促不已。
“这是怎么了?”陈予安问。
“他,他昨天在黑市的巷子里,糟蹋了一个小姑娘,今早,小姑娘,自杀了……”
李泽南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和陈予安对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处理他?”
“我废了他的下身,一会……扔出去。”
“小南,我是怎么教你的?”
陈予安这话一出,李泽南脸更白了。
“安哥,我错了。”
周围的手下此时都瞪大了眼睛,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上一个很他这么说话的,坟头草都一米多高了吧。
只有跟在身边多年的兄弟,有认出陈予安的,此时带着了然的笑。
这么多年来,其实老大一直都给他们一种强烈的反差感,二十岁的年纪,长着十四五的娃娃脸,要是你把他当成孩子一样轻视,那你就完了,他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也只有在安哥的面前,他才会像个正常的年轻人一样,会害怕,会无措,会害羞。
“说说看,错哪了?”陈予安走到主位坐下,将脚搭在桌子上,双手交叉,痞里痞气的样子,若是被林弯弯和刘知知看见了,一定会惊掉下巴。
“我不该这么暴力……”
“小南!”
还不等李泽南说完,陈予安便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你认为你是对的,并决定下手了,就不能留后患!他只是废了,也不是死了,你怎么保证他不会找机会咬你一口?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能给任何人机会伤害你。这是当大哥的,给你唯一的忠告。”
“安哥,我明白了。”李泽南见陈予安并不是生气他伤人,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他走到王老六的面前,重新举起匕首,无视他的求饶,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