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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华看着意气风发的孙儿,心中既惊又喜。暗自庆幸叶阳泽及时出现,化解了眼前的尴尬局面。

楚高卓脸色阴沉,显然没料到叶阳泽会突然出现。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叶大公子果然神奇,短短时日就能恢复如初,真是可喜可贺啊。”

叶阳泽不卑不亢地回道:“多谢楚二公子关心。佛法玄妙,确实让我受益良多。”

夏玉辰微笑着打圆场:“既然叶大公子已经康复,那更是可喜可贺。我还记得几年前在书院曾与叶大公子对弈一局,我输了三子,希望有机会能再对弈一局。”

“二皇子相邀,阳泽自是不敢拒绝,只是二皇子好像记错了,那一局是我输了三子。”叶阳泽笑着回道,声音如泉水般清冽,二皇子丝毫没有被揪出错误的不适。

“是我记岔了,今日倒是见证了双喜临门,一会儿可要好好同你喝一杯。”

沈玉华暗暗松了口气,招呼道:“二皇子里面请。”

下人快速单独开了一桌,叶阳泽向夏玉辰敬酒后,便告罪去别的宴席敬酒了,在宴席间获得一阵赞叹声。

楚高卓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可以肯定,之前那个肯定是假货,不然怎么会一蹶不振三年,突然康复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宴席重新热闹起来,许多人都在暗中观察叶阳泽,看着他从容不迫地应对各路宾客,举止得体,言谈有度,与三年前稚嫩紧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叶阳泽游走于各桌之间,举杯致意,不卑不亢。

霍莹华端坐主位,强自镇定地招呼着各家夫人。

她眼角余光不断瞥向厅内,叶阳泽正从容不迫地与宾客们寒暄。

既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她的儿子已经成长到这般好,难过的是这三年,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叶阳泽正在跟一位年长的长辈说话,那沉稳优雅的姿态令霍莹华看得入神。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大嫂,你看什么呢?”岳千雁凑近低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霍莹华回过神来,低声斥责:“别胡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岳千雁吐了吐舌头,却并不以为意:“我看大嫂是在看阳泽吧?确实,没想到那华岩寺这般厉害,不仅让阳泽痊愈了,还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改日我也带安宁去住几日,说不定也能让安宁收收心。”

霍莹华心底很是无语,对这个妯娌有着对牛弹琴的无奈:“你若想便去吧。”

酒宴正酣,叶阳泽再回到夏玉辰这桌时,就见他起身。

“叶大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夏玉辰温和地说道。

叶阳泽恭敬行礼:“恭送二皇子。”

出了叶府,夏玉辰和楚高卓并肩而行。

“殿下,叶阳泽此人一定……”楚高卓欲言又止。

夏玉辰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道:“高卓,若你还不清醒,不如就让楚将军换个清醒的人如何?”

楚高卓一愣,随即恭敬答道:“殿下,在下知错,只是叶家人城府极深,恐怕……”

“够了。”夏玉辰轻轻打断,声音依旧温和,却让楚高卓感到一阵寒意,“高卓,你要记住,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是好事。”

楚高卓浑身一震,连忙低头:“是,殿下教训得是。”

夏玉辰轻笑一声,仿佛方才的压迫感只是错觉:“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楚高卓恭敬告退,背影落寞。

“叶家,也不知那几个谁能拉拢得住。”夏玉辰低语,随即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落在叶府院中,为庭院染上一层温暖的色彩。

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去,叶府终于恢复了平静。

大厅内,叶家众人围坐一堂,目光齐刚聚焦在叶阳泽身上。

叶阳泽眼眶湿润,缓缓走到沈玉华面前跪下,声音低沉而诚挚:“祖母,阳泽让您挂心了。”

沈玉华眼眶泛红,颤抖着手将孙儿扶起:“好孩子,你能回来就好,就好。”

紧接着,叶阳泽又转身跪在霍莹华面前。

霍莹华早已泪流满面,看着儿子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喜极而泣。

这一幕让在座的其他人都困惑不已。

叶思源神色淡然,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而秦淑华、叶安宁和岳千雁等人则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岳千雁按捺不住好奇,开口问道:“阳泽不就是去寺院住了些时日吗?怎么感觉大嫂像是与他分别了几年似的?”

沈玉华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疑惑的脸庞,缓缓道出真相:“其实,这三年跟你们在渝州的叶阳泽,是我找人假扮的。”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叶安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祖母,你是说之前的都是假大哥,那真大哥去哪里了?”

“既然阳泽已经回来了,之前的事也无需再提,我们叶家,只有一个叶阳泽。”沈玉华目光带着几分警告的看着岳千雁和秦淑华几人。

叶安宁识趣的点了点头。

霍莹华抹去眼泪,握住儿子的手,语气中充满了骄傲:“阳泽回来了就好,等你及冠礼到了,请封了爵位,便能入朝做官,有你和子明相互扶持,我们叶家就安稳了。”

叶阳泽微微一笑,目光坚定:“儿子定不会辜负母亲的期望。”

岳千雁依旧有些困惑,小声嘀咕:“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沈玉华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自从你祖父和三个叔叔离世后,朝中对我叶家虎视眈眈。阳泽之前的断腿之祸,就是如此。”

“回京后,人情交际频繁,阳泽是叶家长孙,本就要撑立门户,之前带阳泽去华岩寺,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他的痊愈回家做准备。”

秦淑华一直沉默不语,此刻终于开口,声音颤抖:“阳泽,你受苦了。”

叶阳泽温和一笑:“三婶不必担心,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责任。”

沈玉华环视众人,语重心长道:“如今阳泽已经回来,怕是有心打探的人会更多,你们在外交际要注意分寸。”

众人齐声应是,又随意闲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

叶阳泽告退时,叶阳嘉也紧跟着一起。

出了正厅,叶阳嘉的目光时不时便往叶阳泽身上瞧,却一直没开口。

这样的视线,让人想忽视都难,侧头笑着询问:“可是有什么话要跟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