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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途,大家精神都放松下来,有糖分的功劳,也因为彻底走出怀州界,正式进入燕地。

锦岁以为最多三、两天就能到燕城,这都进入燕地了,燕城还会远吗?

结果得知,燕地有十六州,而燕城在最北。

他们来时是急行军赶路,才在几天内赶到怀州。

当然,回程也能用急行军,就是不知道戾王受不受得了?

锦岁直接摇头:“绝对受不了!咱还是正常赶路吧!”

吃晚饭的时候,从怀州带的米和面已经吃了一半。

寒星说大米白面只给戾王吃,让将士去附近镇子买粮食。

锦岁发现买回来的都是豆菽米,吃起来扎嗓子。

她坚持和伤员吃一样的食物,同时很气愤,我都是戾王了哎!

这么一群人跟着我干,我竟然连顿饱饭都管不了!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将士们吃饱吃好。

她在那思索着吃饱的办法,黑虎又开始发能量棒,嗯,这一次强点。

只有五分之一的人没吃到,锦岁看到这些将士背着人自抽嘴巴。

边抽边骂:“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黑虎执行的很到位,凡开口问的,一丁点都不分他。

锦岁强忍着笑,准备今晚掐着点进空间,多囤些能量棒。

与此同时,戾王在怀州做的事,像风一样传遍四野。

好不容易逃过山匪的追踪,走出山林的凌爷爷三人,正在一老旧道观休息。

顾长萧成功顶替了锦岁的身份,拿着她的皈依证当起了小道士。

他伤的太重,几乎是被凌爷爷和锦安架着拖出山林的。

即便有锦岁留下的灵药,还是发起了高烧,且随着天气渐热,伤口还发炎了。

凌爷爷生怕他死了,因为他死了,就更难找到锦岁了啊!

连锦岁给他治脚的药都舍不得用,全给顾长萧用。

这天凌爷爷留锦安在道观照顾他,独自去镇上买些吃食和药材,最重要的是打探一下外界的消息。

然后他就华丽丽的听到了戾王在怀州干的事,当地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那叫个慷慨激扬。

据说是蒋南胜这个地方将领太过跋扈,且欺压商户,收礼极重。

怀州的百姓都怕他畏他厌恶他,故而戾王在怀州干的事,让怀州百姓很是兴奋,感觉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

而此地离怀州不远,故而消息传的快,且传的详细。但被这说书先生一说,那水份就大了。

只听他道:

“那蒋大将军胆大妄为,竟然扣押戾王三千甲士,戾王找上门去,哎哟,他还敢不还!”

“大家都知道啊,这戾王殿下之前可是太子,哪怕被废了,那太子的气魄还在啊!”

“人家单枪匹马到怀州城门前,指着蒋将军的鼻子那是破口大骂,蒋将军还想拦他呢,结果被戾王一刀砍了手掌!”

“听说那断掌从城墙下掉下来,鲜血直飞啊!我那不成气的大侄子,刚好在怀州,那断掌就掉到他面前……”

凌爷爷不舍得买茶水,进不了茶楼,只能挤在门外听,偏偏来听的人太多,挤的凌爷爷胡子都断了几根。

等他听完,不禁心生诧异,这废太子的行事风格,怎么跟他之前听说的差别这么大呢?

他不禁想到自家孙女,也是经历波折之后,性情大变。

看来从太子变成戾王,对这位大人物的打击很大啊!

凌爷爷买好东西回到道观,很懂人情礼节给道观里的道童都买了点心。

一群道童围过来问他镇上的新鲜事,锦安也围过来,不过他主要是想听听有没有姐姐的消息。

然后凌爷爷就将,戾王在怀州砍掉蒋南胜手的事说了,他这边还没说完呢。

那边屋里本来高烧昏迷的顾长萧,以一幅‘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姿势,高声问:

“你说什么?戾王怎么了?”

本王明明在这小道观,伤病加身,哪又来个戾王,跑去怀州砍蒋南胜?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了,小道长拿了他的令牌去引敌,若遇到赶来营救的燕地边军,自然会认为她就是戾王!

只是,这小道长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冒充本王情有可愿,山林中的黑衣人,便是被她引走的。

但她怎么敢光明正大过怀州?还砍了蒋南胜的手!

那小道长可是连挖个石头,都差点累的晕厥的病弱体质,蒋南胜可是武官,她是怎么砍了蒋南胜的手?

呃,即便让顾长萧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小道长人家有外挂啊!

空间藏刀,瞬间取出,就跟隔空取物一般,砍个小手手而已,简单。

锦岁若知道她只是刺了蒋南胜手一刀,已经被传成她砍了蒋南胜的手。

一定会惊讶地来一句,原来你们古人吹牛也不上税啊!

再说凌爷爷见顾长萧醒来,对那戾王之事很感兴趣,便将自己在镇上听到的,一五一十全说了。

听到三千边军时,顾长萧嘴巴紧抿,心中冷笑,燕地怎么可能有三千边军来救他?最多三百。

听到戾王孤身救边军,问怀州要了披挂、粮草。

顾长萧对小道长有了敬意,她这是冒死帮本王啊!

当听到戾王临走前,让将士高喊‘感谢蒋大将军相助’之时,顾长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裂了伤口,锦安忙取干净的棉布来包扎。

凌爷爷也笑道:“蒋将军算是吃了个哑巴亏,挨了一刀不说,赔了披挂和粮食,还被戾王这样喊,气的吐血。”

外面百姓全都觉得,戾王喊这一声,就是为了气蒋南胜。少年心性嘛,临走时气气你。

但顾长萧却一眼识破真相:“蒋南胜是誉王的人,他敢扣押戾王的军马,也是受誉王指使。”

“小……戾王这一喊,消息传到长安,你说誉王会不会认定,蒋南胜背叛了他?”

“这句话喊的,犹如神来之笔。”

这个小道士,有心机,有魄力,还有急智,等本王回到燕地,一定要让她当我的谋士!

凌爷爷听呆了,看顾长萧的眼神几变,这人敢直呼蒋将军大名,对长安之事很是了解,对戾王又这么关心,难道他是戾王的人?

这时,顾长萧突然问道:“季道长,请问季岁小道长的脾气性情如何?”

凌爷爷轻笑道:“那孩子闲静、体贴,孝顺又懂事……”

一溜夸自家孙子的好话,从凌爷爷嘴里说出来。

听的顾长萧眉直皱,他虽跟季小道长短暂相处,但也感觉到,她绝不是凌爷爷口中这性格。

还是锦安听不下去:“那是以前,现在我哥哥,胆子极大。”

凌爷爷失笑:

“这胆量嘛,确实是大了些。当初老道被十几个山匪抓了(吹牛,只有三个),她敢一人来救我。”

“也不知放的什么烟,把山匪给迷住了,老道才顺利脱身。”

锦安忙道:

“我们被狼群围住,打退狼群后,我哥敢一人提刀追狼,把狼王追出三里地(吹牛,就追了几百米),硬砍死五匹狼才回来!”

由此可见,吹牛是会被传染滴……

但顾长萧听的心直打鼓,原来那个看着病弱的小道长,竟然长了颗熊胆!

她才用本王的身份几天而已,就干出这么件轰动天下的大事。

真让她去了燕地,她怕是要把燕地给闹翻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