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然有些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
嘟嘟在客厅看动画片,她一个人躲进卧室,关好门,缩在落地窗旁的圆形秋千里。
过往的回忆一阵一阵地如同潮水般向她袭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语然,我们一起去看演讲赛吧。”
“哇,那个冠军就是在追你的文学院男生吧。”
“阿泽对你可真好,我真是羡慕死了!”
“陶语然,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大把的人追捧你?我难道就没有喜欢人的权利吗?”
当年的她傻傻地站在两人中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现在,她又该怎么办呢?
陶语然的思绪烦乱。
她紧紧地抱住自己,试图从这些回忆中挣脱出来,但它们却像幽灵一样缠着她不放。
陶语然感到无助和孤独,夜晚的寒凉逐渐沁润全身。
她此刻有些想哭,却没有眼泪落下,因为她知道哭泣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她只想逃避。
当一个缩头乌龟,不听不看不想,任由事情发展,而她只是躲在这个有些空荡地房间里,独自孤独。
第二天,她看着手机中的信息,犹豫半晌才回复:
【邹哥,我今天要赶稿,不能一起去接咕噜了,抱歉。】
隔壁的邹闻渊看到这条回复眉头微皱,但也没有多想。
【没关系,你先忙。】
晚上,邹闻渊发消息让陶语然过来一起吃饭再次被拒绝时,他隐隐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头一次这么费尽心力讨好女孩子的邹闻渊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晚上遛完狗回家,恰好碰到下楼扔垃圾的陶语然,邹闻渊刚喊了一句对方的名字。
那人却好似身后有狗在追一般飞速地跑进楼里上电梯走了。
走……了……
虽然咕噜真打算跟着追过去吧,可大家都这么熟悉了,她也不会害怕咕噜啊?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她不想见他。
邹闻渊心中暗自分析,可为什么呢?
三十年来第一次追女孩子的邹闻渊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哪一步出错了?
最终,没有办法的邹闻渊还是去询问了有那么点经验的江洛。
“你说她为什么突然躲着我?”邹闻渊跟好友坐在办公室内。
江洛还是第一次看见工作狂在办公室里干与工作无关的其他事情。
平时不是在写起诉状,就是翻看指导案例的人这会儿完全没有工作的意思,眉头微皱,有些苦恼地向他咨询意见。
他上下打量着坐在电脑前的身影,啧啧称奇。
“老邹啊,我还真佩服那个女生,把你这么一个工作狂变成这样,可真是稀奇事!”
“别贫嘴,你快帮我分析分析。”
病急乱投医的邹闻渊不理会好友的调侃,内心少有的出现急迫的感受。
“嗯……我分析分析哈。她这么突然地躲着你,是不是你做什么事情了?猪突猛进轻薄了人家?”
“去你的,你才猪突猛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看上两眼就可以和人家接吻。”
“哎哎哎,你这可是诽谤啊,我那是被强吻,强吻你懂吗!我可是受害者!这搞得我都对酒吧有心理阴影了,你可别再说了。”
“咳咳,别扯开话题,我既没有轻薄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她就突然开始躲着我了。”
“那就有可能是……”江洛故作悬疑地拉长语调,“人家察觉到你的心思,在!婉!拒!”
江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说法很是可靠。
“你看啊,你这个人呢,无趣至极,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工作的,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而且人家小姑娘才多大,看不上你这个老男人也是很正常的嘛。”
江洛摇头晃脑说的头头是道,在邹闻渊的心头狠狠戳了几箭。
邹闻渊眼神微斜,看着洋洋自得的某人,语气平静。
“我要是没记错,某个人比我还要大接近一岁吧,我是老男人,那你是不是半截入土了?”
“额……”江洛的神色一僵,好像是把自己也给带进去了。
“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没喜欢二十四岁的小姑娘。”江洛思索后反驳。
“行,那你以后可别让我逮到机会啊。”
邹闻渊语调平缓,但江洛就是听出一股威胁的味道,顿时抖了两下。
要是被这老狐狸盯上了,他的未来堪忧啊。
他可不想整天不是待在办公室就是去法院,江洛顿时变得狗腿起来。
“您不老,不老,男人三十一枝花呢,怎么能说老,正当年,正当年呢。嘿嘿。”
他露出谄媚的笑容,大丈夫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