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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长安城西城门。

陈凤甲一行三人来到关卡处。

这一路他们并未着急赶路。

对于初来乍到的阮之桃来说。

长安城所有的新鲜事物都能引起她的注意。

在见到长安城高耸坚固的城墙和神都城相差无几。

她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失望。

原本陈凤甲准备带着他们走官员入城的特殊通道。

却被阮之桃给婉拒了。

她想像普通百姓一样排队接受检查入城。

此时正值晌午。

火辣的烈日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

排队入城的百姓被晒得心生烦躁。

斗笠下的阮之桃也不例外。

她将手伸进面纱后煽动了几下。

想以此驱散热气。

只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

走在最前边牵马的白胤察觉到小姐的异样。

回头问道:“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听小陈大人的,走官员关卡吧。”

马背上。

阮之桃擦了擦香汗,抿嘴道:

“不必了白叔。”

见她坚持,白胤也只好作罢。

望着前方龟速入城的队伍。

白胤心中感叹。

不愧是帝都长安,单论每日进出的百姓就不是神都城能媲美的。

三十多年来也是他第一次身临长安。

陈凤甲跟在身后闭目养神。

趁着空暇。

他在脑海里演化着盘武剑法第三式,开天。

这一式杀伤力远比前两式强大太多。

虽然早已感悟。

但他内心还是想着能不能再演化出更高层次的招式。

因为。

他隐隐感觉这盘武剑法可能不止三式。

良久。

三人终于来到关卡。

守城禁军将他们拦下。

几名禁军立马上前盘查几人所带物品,以及身份凭证。

特别是白胤。

身后背着一杆长枪,瞬间让禁军提高警惕。

虽然长枪被黑布包裹。

通过外形,这些禁军一眼认出。

白胤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递给禁军。

那人接过反复查看。

令牌正面刻着‘洛州’二字。

背面则是‘主将’

洛州主将。

禁军看了眼白胤,然后拿着令牌往城内跑去。

见状。

几名禁军明显将他们围住。

“什么意思?”

白胤皱眉问道。

守城禁军手持长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不一会。

刚才拿走令牌的禁军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名气势威严的男子。

“将军,就是他。”

禁军微微弯着腰,恭敬的向威严男子说道。

男子浓眉立起,沉声道:“我乃守城副将付阳,此令可是你的?”

白胤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他不知道这些守城禁军想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

来者不善。

他身为洛州黑骑主将,对于军队的事了如指掌。

此时眼前这个自称守城副将的男子。

模样像极了他手下刁难别人的时候。

付阳拿着令牌在手里翻来覆去,轻笑道:

“此令的真伪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你先在此等候。”

“至于你身后的那杆长枪,暂且给你收了。”

果然如自己所料,找麻烦来了。

白胤冷笑一声。

“各州将军令牌皆有兵部发放,侧面有一行小字阁下可以看一看。”

闻言。

那名副将果然在令牌侧面看见一行小字。

季朝兵部所铸。

白胤接着讥讽道:“这是各州主将都晓得的事,造不得假。”

“哦对了……忘记你只是个副将,并无令牌可言。”

付阳怒目圆睁。

显然是被白胤戳中了痛处。

他咬牙道:“哼!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你可有入城凭证。”

凭证?

“这难道不是凭证?”

一旁的阮之桃突然开口。

付阳嗤笑道:“此令只能证明他的身份,算不得凭证。”

“你!”

阮之桃第一次遇见如此无赖的人。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红着脸站在原地。

见小姐吃瘪,白胤怒从心中来。

他眼神冰冷道:“阁下莫非要没事找事?”

像这种守城副将。

论军中品秩,跟他一州主将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

付阳不耐烦道:“拿不出入城凭证,不得入城!”

白胤身上气息瞬间外放。

在场的所有武夫瞬间脸色一变。

付阳怒喝道:“你要闹事不成!”

骤然。

十几名禁军手持长枪围拢过来。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

一些入城的百姓吓得纷纷后退。

“慢。”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一个白袍少年走出。

守城副将警惕的看着少年,“你是何人?”

陈凤甲懒得和他废话。

取下腰间的令牌,随手抛给那人。

付阳一脸狐疑的接住令牌。

拿在手里定睛一看。

墨玉令牌上的三个字让他瞬间如置冰窟。

“大……大人。”

付阳神色紧张,颤声道:“末将付阳,拜见大人。”

拿着令牌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递还给陈凤甲。

他此刻懊悔不已。

怎么把绣衣司的人给招惹来了。

瞧着模样。

像是跟这洛州主将认识。

你说你不走官员关卡,来普通关卡凑什么热闹。

今日守城主将不在。

付阳负责西城关卡所有事务。

刚才属下拿着一枚令牌找他核实。

当拿到那枚令牌时。

付阳发现这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将军令。

早已年过四十的他极其渴望晋升守城主将。

这些年他来回奔走关系。

可以一直无望。

在看到那枚将军令属于洛州的时候。

付阳当即心生厌恶。

在季朝。

中州上到朝廷官员下到百姓。

大部分人打心眼里瞧不起别州的人。

付阳自然也不例外。

他身为长安城守城副将。

遇见一个来长安不知何事的别州将军。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

自然要杀杀别州将军的气眼。

好叫他们这些别州之人见识见识帝都的区别。

洛州主将又如何?

到长安了,即便是一州州牧也不放在眼里。

怎料。

半路杀出个绣衣司的人。

付阳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靠着父辈荫泽才得以进入禁军。

绣衣司的赫赫威名早就如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们心里。

这些年。

光是他亲眼所见。

绣衣司处决的朝廷官员就不下两手之数。

更别提那些道听途说的案子了。

像他这样靠父荫为官的,有哪个私底下是干净的。

根本经不住绣衣司查。

见到绣衣司如见瘟神一般。

所以。

付阳在得知那少年的身份后。

立马害怕的语无伦次。

生怕惹恼了此人,把自己给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