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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冀每日在小竹楼修行武道。

随着他武道境界越来越高。

所需的云雨钱也越来越多。

谭冀隐隐发现。

刘茂阳每日给自己的云雨钱数量已经无法满足自己。

贪婪使人扭曲。

谭冀便找到刘茂阳。

告诉他以后送送给他的云雨钱多一倍。

刘茂阳自然不会答应。

因为该给这个名义上山水矿脉掌控的山林官多少云雨钱。

那都是有数的。

不可能因为多要,他就会给。

恼怒下。

财迷心窍的谭冀竟然私下利用阵法。

加固的山水矿脉。

这一举动。

让山水矿脉的开采速度慢了不少。

刘茂阳发现不对劲。

立马就想到了是谭冀搞的鬼。

随即。

刘茂阳找到他。

并质问他为何要捣鬼。

谭冀当然不会傻到承认。

但山水矿脉开采速度降低。

傻子都能想到跟掌控山水矿脉的山林官有关。

后来。

刘茂阳将此事禀报给孝王。

却换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谩骂。

为此。

孝王还气的摔杯子。

“你脑子是被门夹了?为了去取几千云雨钱,跟他较什么劲!”

刘茂阳颤颤巍巍的跪在一旁。

他小心翼翼问道:“那王爷的意思……答应他?”

孝王猛然回头。

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给他啊!误了本王的事,你就准备脑袋搬家吧!”

“蠢货!”

说完。

孝王愤怒的踹了他一脚。

刘茂阳自然是大气不敢喘。

返回山水矿脉后。

刘茂阳老老实实的把云雨钱奉上。

并好言好语的恳求他速速收了阵法。

见他服软。

谭冀深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事情不要做太绝的道理。

经过他的操控。

山水矿脉的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开采速度。

谭冀能操控这些。

倒也不是他神通有多大。

而是这阵法属于山林官独有本领。

在他们山林官眼里。

每一座山,每一条脉。

都有规律的走向。

他们,能够清晰的发现这些走向。

而且还能通过手段,改变山脉走向。

在这些寻脉点穴之间被称为。

逆脉。

一旦某条山脉的走向。

从正脉被改为了逆脉。

那便意味着,此地风水开始逆转。

影响颇深。

传闻。

他们这一行的祖师爷。

当年就是靠着寻脉点穴,逆转脉穴。

帮助季朝开国皇帝奠定天下的。

谭冀通过炼化大量云雨钱。

最终修炼成五境武夫。

一天夜里。

谭冀意外撞见有大队兵马进入山水矿脉。

铸钱官刘茂阳命人把大量云雨钱交给那些人。

从那些陌生兵马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

谭冀笃定这些人不是州兵。

极有可能是边军。

因为。

这些人身上的沙场气息太重。

他在长安城的时候。

就亲眼见过一位从边境回来的将军。

那人身上的气息。

和这些人的气息十分相似。

他暗中打探。

发现这些人竟然是大将军周仲夫手下的军卒。

他很好奇。

周大将军手底下的军卒,不在边境镇压那些不服教化的小国。

出现在洛州干什么。

为了搞清楚此事。

也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谭冀买来好酒好菜,在竹楼宴请了刘茂阳。

起初刘茂阳不愿饮酒。

谭冀故意放低姿态,说要给他赔礼道歉。

并吹捧抬举了他几句。

刘茂阳才勉为其难答应。

推杯换盏之间。

谭冀悄然运作体内真气蒸发酒精。

结果显而易见。

刘茂阳喝的酩酊大醉。

谭冀趁机向他随口问起今日来此的那些兵马是干什么的。

刘茂阳口齿不清。

一脸坏笑,“谭大人打听这些做什么?”

谭冀故意打了个酒嗝。

没有说话。

刘茂阳又往嘴里送入一杯酒。

“王爷每年会给周大将军的边军一大笔云雨钱……”

说完。

刘茂阳趴在桌上睡着了。

谭冀还想在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不过。

这条消息倒是能作为他的底牌。

孝王作为坐镇洛州的藩王。

竟然私自向边军输送大量云雨钱。

这是要做什么。

目的肯定不纯。

谭冀知道。

边境每年都需要大量军费来养兵。

不过。

这些军费都是由兵部出。

一个王爷。

私下与边军有钱财来往。

莫不是是想……

想到最后。

谭冀吓得浑身颤抖。

最后两个字他都不敢去想。

如果是那样。

自己还能活?

不过他还是把此事记在了心底。

假若有朝一日自己跟孝王撕破脸皮。

这倒可以作为保命的条件。

听到这。

陈凤甲突然想起。

当时和辛牧之赶来洛州时。

好像也遇到了大将军周仲夫的军队。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袁尊玉眉头深深皱起。

果然。

山水矿脉此案牵扯太大。

一个小小的山林官。

就敢勒索云雨钱。

更别说孝王。

竟然私下与周仲夫还有联系。

此事若是传入圣上的耳朵。

恐怕又会引起一片血雨腥风。

“还有没有?”

袁尊玉对着停顿下来的谭冀问道。

谭冀伸手指了指嘴巴。

“渴了。”

袁尊玉吩咐绣衣给他倒了碗水。

接过水的谭冀。

猛地灌入嘴里。

他抹了抹嘴继续交代。

原来。

当初袁尊玉带着一众绣衣来洛州的消息。

就是山水司司主泄露给孝王的。

谭冀说。

当时袁尊玉刚从长安城出发。

信就寄到了他的手里。

再由他告诉孝王。

所以。

孝王才会提前得知袁尊玉的动向。

至于其他的。

他就不得而知了。

谭冀隐隐察觉,自从索要更多云雨钱后。

孝王的人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

谭冀是个很敏感的人。

他立马察觉到了这些不对劲。

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给自己找条后路。

他深知官场如战场。

稍有不慎,尸骨无存。

“二位大人,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求求大人饶我一命!”

谭冀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他太怕死了。

或者说。

所有当官的都怕死。

又或者。

所有当官的都怕遇到绣衣司。

被绣衣司整死。

袁尊玉没有理他。

而是对陈凤甲说,“交给你了。”

陈凤甲无奈的点点头。

他摊开宣纸。

开始伏案奋笔。

袁尊玉坐在一旁看着他落笔飞快。

山林官谭冀,藐视季律,贪污受贿,知情不报,按律当斩,夷三族!

念其主动招供,判其腰斩!

陈凤甲放下笔。

缓缓念给对面神色紧张的谭冀听。

谭冀听完后。

浑身颤抖。

腰斩……

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

他猛然坐起身。

双目充满血丝看着两人。

“我还有一件事,换自己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