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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为首的参将正颜厉色道。

辛牧之取下腰间的绣衣令抛了过去。

参将轻松接下,看了眼手里的墨玉牌又看了眼身骑白马的两人。

只见他随手把令牌丢了回去。

轻蔑的看了二人一眼朝队伍挥了挥手。

行军有素的军队从两人眼前迎面通过。

陈凤甲从这支队伍身上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轻蔑感。

队伍中央。

十几辆马车驮着巨大铁箱,不知里面装的何物。

不过能让军队押送的必然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直到百人军队走远后。

辛牧之摇头轻笑道:“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买咱们绣衣郎的面子。”

显然是刚刚那参将的无视,让辛牧之有些气恼。

如果他俩是指挥使,那个参将断然不会如此无礼。

陈凤甲并不在意这些,他好奇道:“军队不在边境戍边,出现在境内怎么回事。”

辛牧之摇摇头。

显然他也不清楚。

“可能是押送什么重要的东西去长安吧。”

辛牧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陈凤甲看着消失在官道尽头的队伍,若有所思。

他通过感知,探知到那些马车驮的铁箱里全都是云雨钱。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赶路了!”

陈凤甲勒动缰绳。

……

铁象镇外。

郭宗在内的一行八名绣衣,加上在镇上征用的三十名衙役。

此刻押送着近百个铁箱朝长安城行去。

途经云台村时。

为了保证此行押运数百万云雨钱的安全,郭宗把身上还有伤的李仲炀,邹芃巨两人一并叫上了。

两人愁眉苦脸,小声嘀咕老郭不知体恤他俩。

受伤了还要参与充当苦力。

恨铁不成钢的郭宗黑着脸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板栗。

他用心良苦,故意让押运队伍绕道经过云台村,为的就是带上这俩小弟。

等结案后他俩好歹也能顺带捞个护送有功的功劳。

谁知这俩笨的跟猪一样。

郭宗不得不把两人拉到一旁小声说此行的目的。

果不其然。

两人听后立马变得干劲十足。

见他俩一副没出息的模样,气的郭宗又给了一人一脚。

他身骑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后,时刻紧接着。

此行押运队伍。

只有他一个六境武夫,容不得疏忽半分。

他不是没想过等司里加派人手,不过想到数百万云雨钱放在铁象镇,如果在他手上弄丢了他可赔不起。

一静不如一动。

所以他才觉得一边朝长安押送,一边等着司里派人来接应。

在此之前,数百万云雨钱就只能靠他们这支三个五境武夫和六个四境武夫的队伍保护。

此刻胡守珣正提心吊胆的坐在一辆马车上。

郭宗象征性的把他的一只脚用铁链锁在那辆马车上,以防他逃跑。

不过瞧他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

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郭宗望着一惊一乍的胡守珣,心中有些疑惑。

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害怕。

从他说出这些云雨钱是孝王暂放在他家的那一刻,胡守珣整个人就变得魂不守舍了。

难道孝王真敢在光天化日下劫道?

郭宗自嘲一笑。

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在季朝,还没有谁敢在明面上跟绣衣司作对。

明月当空。

队伍不紧不慢的赶路。

坐在马背上打盹的郭宗突然猛地睁开双眼。

武夫感知灵敏的他暴喝道:“警戒!”

话音刚落。

道路两旁的矮山后边齐刷刷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

铁象镇的衙役来不及抵挡,全部被箭矢穿透头颅,命丧当场。

在场所剩的唯有绣衣司的十名武夫。

以及……

胡守珣。

胡守珣双手抱头,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只听他颤声道:“完了,完了,死定了!肯定是孝王的人。”

郭宗翻身下马,目光冷冽的环视着矮山。

李仲炀与邹芃巨站在他的身边。

“你俩去保护那个知县!”

郭宗命令他俩道。

他没料到,真有人敢劫绣衣司。

真是活腻歪了。

陡然。

矮山后纵然跃出十几名戴着五花八门面具的江湖武夫。

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杀向还存活的绣衣们。

一时间,整个官道峡谷开始了一场恶战。

郭宗独自对上两人。

交手那一瞬间,他瞪大双眼。

两人都是六境武夫!

好大的手笔。

季朝境内,武夫稀有无比。

三境之下的武夫多如牛毛。

六境武夫凤毛麟角,至于七境武夫,必须到季朝官府登记上册。

否则会被视为山野匪寇。

凡是遇上了将其杀掉,朝廷会重赏。

郭宗没想到自己这一次就遇上了两名六境武夫。

他咬着牙,催动金身,艰难御敌。

众人激战约莫一炷香后。

浑身是血的郭宗退到远处与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看着同僚的尸体,胸口一阵绞痛。

死了。

全死了。

十名武绣,就剩他一人。

而敌人,唯有一人受伤。

郭宗死死的盯着那十几人,怒吼道:“你们是谁!绣衣司也敢劫!”

场面一片死寂。

回应他的只有胡守珣牙齿打架的声音。

他已经错过了最佳逃离时间,现在的他满身负伤,想逃是万不可能的。

对于眼前这些一言不发的人。

他心中无比震惊,这些人难道真的是孝王派来的?

孝王就不怕此事败露被陛下知道?

突然。

两名金身境武夫朝他逼近。

显然是要除之后快。

郭宗心如死灰,他想拖到司里的接应看来也来不及了。

只见他认命般的坐在地上,抬眼看向胡守珣脚下的那两个死不瞑目的武绣。

李仲炀。

邹芃巨。

两个跟了他快十年的年轻人。

就这么死了。

郭宗惨然道:“对不起……”

话音刚落,两名六境武夫如约而至,各自一掌落在他的脑门。

郭宗整个人向后倒去。

断气而亡。

解决掉最后一人后。

其中一名六境面具男沉声道,“走!”

说完。

十几人训练有素的扛起铁箱朝矮山后方遁去。

胡守珣则被其中一人扛在肩上。

所有人撤离后。

那名六境武夫从怀里取出一面事先准备好的小旗扔在几具绣衣尸体之间。

做完这一举动后,他丝毫不做停留离开了惨烈的现场。

半个时辰后。

五支武绣队伍终于赶到此地。

为首的那名魁梧男子看着眼前这副场景勃然大怒。

他猛地一跺脚。

两旁的矮山都在抖动!

赫然是个七境武夫。

“给我查!”

突然,一名武绣从同僚的尸体中找到那面小旗。

“大人你看。”

那名武绣指挥使充满怒火的双眼盯着小旗上的那个字久久不能平息。

小旗上面,赫然是个。

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