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送花的人来了,那时姐我们就先撤咯!”
学员们纷纷跟时愿挥手告别。
气质矜贵的男人两手抄兜的走上前,墨眸落在她怀里抱着的那束玫瑰花上,半开玩笑的道,
“这么快就有粉丝了?”
说着薄霆枭随手拿走了她手里那张卡片,剑眉微扬的问,
“谁送的?”
“不知道谁送的。”
时愿淡淡的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别乱收来历不明的东西。”
薄霆枭说着把卡片重新插回花里。
时愿明了的抱着那束花,主动走到垃圾桶边放上去时,只把花中的那张卡片悄悄拿走了。
男人适才满意的勾起唇角,大手牵起时愿的小手。
“念念呢?”
时愿不安的皱起眉头,薄霆枭捏了捏她的手,
“别担心,我怕她饿,就让她跟着陆野先去餐厅了。”
听到陆野带着念念,时愿就放下心来。随后她想到什么般的淡淡道,
“刚才我登台之前,在一间休息室里看到陆浅歌了。”
薄霆枭似是并不意外的‘嗯’了一声,
“陆浅歌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听说在拘留所的时候一度抑郁症发作,撞墙自杀时被及时发现送去了医院。介于她随时都有自杀的倾向,本来应该判三年有期徒刑,后来改为了管制。”
说着薄霆枭停下脚步,皱着眉的看向时愿,
“时愿,不管怎么说陆浅歌现在已经身败名裂,也因为管制而被限制了自由,像你当初一样不能参加任何公开露面的活动。也算是付出了代价。”
时愿抬眼看向薄霆枭,嫣然的唇瓣绽开一抹清浅的笑,只是那笑却极其的讽刺,
“我被陆浅歌陷害的坐了五年的牢,受尽了凌辱和折磨,她却只是落得个管制被限制自由,不能公开露脸就算是付出代价了。抑郁症可真是一张上好的免死金牌。”
薄霆枭蹙了蹙眉心,耐心的跟她解释,
“时愿,我也想让陆浅歌付出当年跟你一样的代价。但是再逼下去,陆浅歌只会自杀。所以没必要赶尽杀绝。陆浅歌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嫁给我,成为薄太太。
但现在嫁给我的那个人是你,成为了她最想成为的薄太太。是不是想想你得到的这些,心里就会瞬间平衡了?”
她要这些——
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时愿知道,时璟寒这个金牌律师,会像当初不惜一切的收集罗列她的罪行那样,保下陆浅歌。而薄霆枭这边也因为陆浅歌的‘病’,并不打算对她追究到底。
救命恩人就是陆浅歌最好的护身符。
她心里也一点都不在乎,陆浅歌是不是必须要跟她遭受一样磨难。
毕竟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公平的事,何来心理平衡。
她身上的伤痕和烙印已经造成,永远都无法抹去。
她也永远都不会原谅,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不管是聆曲团现在的工作,还是和念念一起住在洛神庄园,以及身边的朋友,对她来说都只是暂时的。
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有没有遭到报应,她也并不在意。
她只等着念念可以做手术以后,她要和陆野一起带着念念,永远的离开这里!
“时愿?”
见她不说话,薄霆枭有些担心她会钻牛角尖不开心,就见她淡淡一笑的道,
“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薄霆枭墨眸认真的在她脸上搜索了一番,看她并没有因为陆浅歌的事耿耿于怀,执拗劲上来非要陆浅歌付出同样的代价。
毕竟以前她当警察的时候就是非黑即白,遇到原则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固执的坚持,做错事就必须要得到应有的报应。
他很高兴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转变了不少,薄霆枭大手温柔的牵着她的小手,朝着楼下走去,
“好,我们去吃饭。念念估计也等急了。”
“时愿姐!”
于筱竹叫时愿,朝着这边跑过来后挽住她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那个,你能陪我去趟卫生间吗?”
时愿知道,于筱竹肯定是有什么事又不方便说,于是便让薄霆枭先去餐厅。
在薄霆枭离开后,于筱竹才懊恼的问道,
“时愿姐你有带卫生棉吗?我刚才发现来姨妈了!”
“带了。”
时愿说着从包里的内侧找出一片递给于筱竹。
于筱竹惊讶的接过来,
“这么巧,时愿姐你也来了?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时愿淡淡一笑,
“我一直有在包里放片卫生棉的习惯,万一遇到突发情况也好应对。”
“高见!”
于筱竹冲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那时愿姐你陪我一起去趟卫生间吧,等会我们一起去餐厅。”
“好。”
时愿和于筱竹从卫生间出来后,正遇上坐在轮椅上,头上带着遮阳帽,脸上戴着副墨镜来掩饰真容的陆浅歌。
时愿不想理会陆浅歌,反倒陆浅歌摇着轮椅的挡住她们的去路后,摘下脸上的墨镜,一脸得意的看向时愿,
“怎么样时愿,看到我你是不是很惊讶?以为我会像你当年一样,在监狱里苟延残喘的一待就是五年?只可惜我是时家的千金大小姐,是南洲洲长时淮山的女儿!
时家又怎么可能让我像你这条贱命一样,去坐牢呢?霆枭哥他就算嘴上再生我的气,也不会真的忍心看我进监狱的。”
走廊的路很窄,陆浅歌挡着时愿过不去,她便调转头的走另外一边楼梯。
陆浅歌摇着轮椅跟在后面,就像个跟屁虫一样,
“虽然时愿你在五年前就已经嫁给了霆枭哥,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想当初你跪在地上求他,他还不是铁石心肠的把你毒哑了,再送进了监狱,还用陆野和你妈的命逼着你认罪?
霆枭哥永远都会把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留给我,不舍得真的做出伤害我的事,因为我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于筱竹愕然的看向时愿。
时愿姐的嗓子再也不能唱聆曲了,还有她做了好几年的牢,都是……薄爷做的?
就在时愿准备下楼梯的时候,追过来的陆浅歌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冲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道,
“霆枭哥,我今天就是专程过来跟时愿道歉的,但她说只有我死了她才会原谅我。可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霆枭哥我把电话给你,你帮我跟时愿说一下吧。”
说着陆浅歌松开了拽着时愿得手,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
“时愿你别这样我害怕,你别推我,啊——”
她手转动着轮椅,整个人连同着轮椅一起,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薄霆枭本就离开后台没多远,又接到了陆浅歌的电话,冥冥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跑回来时就听到那阵地动山摇的声音,爬上楼梯就看到轮椅翻在一边,陆浅歌躺在地上的样子。
薄霆枭抬头,就看到时愿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只是就那样冷冷的看着陆浅歌。
就像陆浅歌说的那样——
她死了她才原谅她!
“浅歌!”
薄霆枭铁青着一张脸的抱起陆浅歌,她却已经昏了过去。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赶过来的时璟寒看到陆浅歌时顿时脸色一沉,愤怒的一把提起薄霆枭的衣领,
“浅歌她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薄霆枭墨眸森寒的看向时愿,
“是你做的吗?”
时愿淡淡的道,
“不是。”
薄霆枭看向旁边的于筱竹,
“刚才你一直跟时愿在一起,是时愿推的陆浅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