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今天怎么穿成这样?我不记得他平时系过领带,尤其还是红领带。”
面对时璟寒的询问,时淮山品着杯中的美酒,
“老陈在我们家干了快二十几年,今天他正式退了,心里高兴吧。”
听到外面发动起车子的声音,时璟寒下意识的拿起外套就出去了。
看到老陈的车开了出去,他去裤兜里摸车钥匙时,司媛扯住了他,
“璟寒你要去哪?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时璟寒拨开司媛的手,她反手抢过车钥匙,时璟寒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给我。”
司媛攥紧手里的车钥匙,她看不清这个逆着光的男人,
“你要去哪?去找时愿吗?”
“司媛你知道的,我一向厌恶别人管我的事情。把钥匙给我!”
时璟寒不耐的扯过司媛的手,却被她挣开,
“可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是别人!”
手里的车钥匙咯得司媛生疼,她喃喃着,
“不,我是别人。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连自己丈夫,在国外悄悄买了一套小别墅都不知道?”
“你调查我?”
时璟寒脸色瞬冷,颀长的身影仿佛被月色镀了一层寒霜。
“是国外把公寓的房产证复印件邮寄到你公司,我看到的。”
司媛看着时璟寒的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自己的丈夫,
“那套栽满了玫瑰花的别墅,你是给谁买的?或者说……你打算让谁住进去?”
眼见着陈叔的车已经没了踪影,时璟寒过来抢车钥匙时,司媛一个没站住的摔倒在地上。
时璟寒看都不看她一眼,用钥匙解了锁,发动起车来就准备走,就看到司媛挡在车前,
“让开!”
“时璟寒,你一直不跟我要孩子,是因为你一直在给自己留后路对不对?你在等,等你在国外布置好了一切,等到我们离婚,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娶……”
“闭嘴!”
时璟寒胸口的火烧得他心脏咚咚直跳,他握紧方向盘,声调极冷的道,
“司媛你要是不想过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婚!我再说一遍,让开!”
“这个婚我结了,就不会离婚让你娶别人!”
司媛让到一边,语气比夜风更冷,
“时璟寒你要是今天去了,就说明你心里的鬼,被我说中了!”
时璟寒握紧方向盘的骨结隐隐泛白,最终也没有追出去。
*
黑色的宾利车停在别墅门前。
薄霆枭以前从没觉得,原来暖色的灯光会给人种温馨的感觉。
他拎着盒法式乳酪的月饼下了车,以为时愿在厨房做饭,却没想到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的陆浅歌。
“霆枭哥你回来了!”
陆浅歌摇着轮椅过来时,薄霆枭凉凉的看了裴春一眼,裴春解释,
“浅歌小姐不让我通知薄爷,说想要给薄爷一个惊喜。”
“霆枭哥你平时那么忙,我几乎都见不到你人,今天不是中秋节嘛!我特地做了月饼,想要跟霆枭哥一起过中秋!”
陆浅歌说着从桌上拿起那盒系着粉色丝带的月饼盒,一脸期待的问道,
“霆枭哥你喜欢吃什么馅的月饼?我做了好几种口味呢!”
“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甜食。”
薄霆枭淡淡的道,陆浅歌脸上的笑一僵,看向他手里拎着的月饼,
”霆枭哥你不喜欢吃甜食,那你还买月饼?”
“客户送的。”
薄霆枭把月饼随手放在桌上,蹙着眉的看了眼腕上的时间。
现在都七点多了,她不在家跑哪去了?
看到他缠着绷带的右手上,虎口留下的牙印,陆浅歌把月饼盒都攥变形了,
“霆枭哥,你的手受伤了?怎么……还有个牙印呢?”
薄霆枭瞥了一眼手背,
“狗咬的。”
酒楼的工作人员送来了大闸蟹和几道精致的菜品,陆浅歌拿出两瓶从家里带来的红酒,脸红红的挽着薄霆枭胳膊道,
“霆枭哥,我跟我妈说今晚我不回去了。等会我要是喝醉了,你可得给我安排好房间。”
薄霆枭淡漠的抽出手臂,
“今晚我还有事,等会让裴冬送你回去。”
裴冬进来跟薄霆枭汇报,
“薄爷,时小姐出了医院后是坐出租车走的。我问了司机,对方说把人送去了时家。”
薄霆枭墨眸冷沉,转头看向陆浅歌,
“时愿去时家干什么?”
那副质问的口气让陆浅歌心头一紧,嘴上装傻的道,
“今天是中秋,时愿估计见不得我们全家团圆,想要上门找我麻烦,或者跟我爸妈要钱吧。毕竟她现在眼里就只有钱!”
陆浅歌看着薄霆枭,不安的红了眼眶,
“霆枭哥,你心里是不是还爱着时愿这个背叛过你,还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女人啊?
你的手是为了时愿受的伤吧?萧雨妍都跟我说了,她看到你抱着时愿从夜华庭出来,还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男人墨眸冷得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爱?这种愚蠢的错误,犯过一次就够了!送她去医院,只是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死了而已。”
听他亲口说不爱时愿了,陆浅歌这才高兴了。
没想到薄霆枭吩咐完裴冬送她回去,便径直出了门。
“霆枭哥,你别丢下我啊。”
陆浅歌摇着轮椅就想要追出去,院子停的那辆跑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气恼的把做了一下午的月饼,狠狠砸在地上。
不管薄霆枭心里还有没有时愿那个贱人,现在她都已经躺在别人床上,是别人老婆了!
她就不信,他还不嫌时愿脏!
路上裴春打来电话,
“薄爷,我入侵了时家的监控,发现时小姐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由时家的司机送她离开了。”
裴春不仅是洛神庄园的管家,更是个厉害的黑客。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回到时愿回到洛神庄园!但她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薄霆枭下颌紧绷,俊脸阴云密布的把油门踩到最底,
“定位那辆车,看它去了哪!”
……
时愿从上了车后就觉得头晕得厉害,起初她以为是那杯酒的度数太高,但是她发现身体莫名的开始燥热起来,车子也开始越走越偏起来!
她手扣动车门,发现上了锁。
路灯照在陈叔森笑的脸上,
“时洲长和时太太可真个大好人,知道我老婆今年刚死,就把你送给我当老婆了!还把时小姐打扮的像个新娘子一样漂亮!”
“我在乡下盖了一间大房子,以后你就不用辛苦的出去工作赚钱,在家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就行了!”
陈叔透过后视镜,淫笑着在时愿身上打量着,
“时小姐基因这么好,生的那个小野种就跟个洋娃娃一样,要是生个儿子肯定更帅!”
时愿身体燥热的不行,脊背却升腾起一股恶寒!
她手捂着胸口,拍打着车窗,
“开下窗,我想吐……”
这辆新车是时洲长送给他的退休礼物,可不能让她吐车上!
陈叔赶紧降下车窗,着急忙慌往回赶的车速也慢下来。
时愿抓住机会,手伸到窗外解开了车锁,从开着的车上跳下来后,滚到路边的草丛里。
陈叔没想到时愿竟然在骗他!他赶紧刹停了车子,下去找人。
在夜色的掩护下,时愿躲在一片高高的草丛后面。
这里荒郊野外的,陈叔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就在他气恼的准备回车上拿手机,跟时家汇报的时候,时愿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