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紧起来，丢死人了。”
梦绪催促，他当时真的是傻到极致才会选择和卓文进同一个本。
但是想想在教堂见到的卓文，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涌上梦绪心头。
他到底是不是卓文?
可是看着眼前的卓文，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梦绪心底有了两个猜测，第一是卓文失去了意识；第二是他与教堂里的卓文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但愿第二个的猜想是错误的。
如果真是这样，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噩梦。
看着周围的人群，卓文这才明白，自己正坐在地下，像景点似的供人围观。
此时此刻，他只想骂娘。
卓文屁颠屁颠地站起来，他的一世英名，全毁于一旦！狗系统啊啊啊！
系统:【……】
关我什么事？
泊南松开了搭在白泱肩上的手，气氛微妙起来。
白泱静静地观察泊南，想透过那双眼看透些什么，但有些东西似有似无，隔着屏障，无法望穿。
从中心城的时候，白泱就觉得自己对泊南有种莫名的感觉，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形容。
本该虚无缥缈，那种感觉却又似有若无环绕身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次下意识拉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几乎要将白泱整个人冻僵。
白泱总觉得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冰凉的手，还是她第一次进副本时碰到的翟迦。
她所经历的一切，就像被提早安排好了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成了白泱泱的缘故。
毕竟每位作者笔下的人物，都会有注定的结局。
虽说白泱改变了白泱泱第一个副本就噶了的命运，但她穿进的毕竟是本小说，由别人绘制的故事，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
泊南或许会是个突破口。
见白泱直直盯着自己，泊南唇角勾起一抹笑，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午后的夕阳染红半边天，落下的光辉经过树叶间缝隙的筛选，流落在树前的泊南头顶，使他看上去好似笼罩着一层虚光。
“没见过。”白泱淡然一笑，漫不经心地回答。
对于泊南的明知故问，白泱并没认真回答的打算。
她浅蓝色的眸子映衬着光点，视线仿佛格外炽热，但现实却是带着淡淡的疏离，就像她懒洋洋的态度一样。
不等泊南回话，白泱便转过身，悠哉悠哉地走开了，没有回望泊南。
泊南像是没预料到白泱的举动，他眯起了眼，瞳孔倒映着白泱的背影。
泊南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并不满意这种敷衍的答复。
那群吃瓜的玩家，则是问号三连。
他们有些对白泱泱并不了解，但却听过白泱泱一日勾搭上几位大佬的传闻，这白泱泱勾搭人的本事可不小。
现在看来，还真不是徒有虚名，连榜一大佬都上钩了！
话说榜一大佬不是只专注于搞事业，甚至连面都见不到吗？
这白泱泱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有位玩家诚恳道：“说实话，我也想学。”
队友也诚恳道：“我看你是闲命长。”
“就是，也不怕榜一噶了你。”
有点道理……
闻言，那玩家默默闭了嘴。
眩晕感得到缓解，佟秋迅速扶起地上的夏晴，夏晴踉跄起身，半阖着眼，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
“你们怎么样？”
面前停了一个身影，正是白泱。
夏晴抬起眼，忽地抱住白泱，热泪盈眶。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白泱瞳孔微缩，似乎没想到夏晴会是这举动。
还有……这还是白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跟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她条件反射想推开夏晴，但手落在夏晴后肩又顿住了。
白泱陷入了思考。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画面陡然一转，由模糊转为清晰，是在现实世界。
白泱还仅仅作为演员的时候，那些欢声笑语，恍若再次响彻。
白泱忽地想起了方晓晓，还有她在娱乐圈结识的亲朋好友。
对呀，这并不是她这么久以来跟人第一次有亲密接触。
方晓晓会笑着揽住白泱的肩，拉着她去吃饭，她的朋友们会亲切地称呼她，她们一起聊天、玩乐，形影不离。
她不是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那些感情，在她的心里淡化了？
白泱能感觉到，如果不是无意间，自己似乎会忘记方晓晓这人。
那些快乐的记忆就像被另一道无形的空间隔绝一样。
它存在于白泱的脑海，却又好似不存在、本该被剔除的部分。
方雪如今在副本如鱼得水，也算圆了方晓晓的心愿吧。
方雪嘴上虽那么说，实际上，已经原谅方晓晓了吧。
……
“泱泱？”见白泱双眼无神，宛若一尊木雕，直到夏晴放开她也没见反应。
佟秋担忧起来，“是副本的影响吗？”
白泱的思绪拉回，她看向眼前的景象，蓝天白云下，广袤无垠的草坪，边缘围着两米多的栅栏，映衬着天。
草坪上坐着一群玩家，他们手杵着下巴，神色焦虑。
白泱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冒出那些想法，这件事与自己本来就毫无干系，方晓晓已经死了，她也不可能再回到现实世界了。
“没什么。”她喃喃道，“我们回来了。”
“是重来一遍吗？”
夏晴有些搞不懂，主线任务进度已经完成了60%，剩下的40%是会是什么？
她们重新回到精神病院校，是想让她们再次经历一遍，还是又暗藏什么玄机。
而且看那些玩家愁眉苦脸的样子，难道没有接收到主线任务已经完成60%的消息吗？
如果他们收到通告，不应该是这种反应才是。
白泱显然察觉到了不对，这里的精神病院校和她们之前所处的院校似乎不大一样。
可本质上，这又是同一个地方。
白泱忽地迈开步子，朝着一处走去。
夏晴和佟秋还没反应过来，急忙跟上白泱，两人不明所以。
“这是要去哪？”佟秋盯着白泱的背影，曾无数次，望着她的背影。
佟秋心里叹气，白泱总是这样，去哪也不知道跟她们说一声。
白泱目光紧紧盯着那条路，“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