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继续着他的冷言冷语:“近日可是有人传言,说四殿下通敌叛国,实际上是想着利用北燕荣登帝位。”
这不,话题经二人这么一传,所有人,包括半醉半醒的世家公子开始交头接耳。
二皇子和三皇子听的直蹙眉。
今日这般的欲刺之事,他们所料未及。
有关四皇弟通敌叛国的事情,他们好几天了都没有想通。
北燕那么对待他们,他们痛恨北燕,可他们的四皇弟,竟然通敌叛国。
姜玥单单看着两位皇子的反应,她算是知道了,曾小姐今日为何要请这么多的世家权贵。
这是要将她架在火上烤!
“你二人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诽谤。”林果单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刀,随即唰的抽出,但被姜玥看的收回了刀。
沐乘风摸向身后,并没有刀,只回瞪过去。
“我们只是向二皇子和三皇子提个醒,既然没有的事情,你激动什么?”
“激动?若有人污蔑你通敌叛国,你怕是早就暴跳如雷!恶意诽谤当朝将军,该当何罪!”沐衡一个眼刀闪过,沐乘风将头昂的更高了些,
“怎么,我可有哪里说错,你敢说姜玥她近日没有频频接触四殿下?”
他爹可是当朝太师,他会怕一个无名小卒?
薛文摩拳擦掌,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铁拳:“我们将军得陛下任命……”
“薛文!”姜玥一句话止住了他,生怕薛文说出,自己继续查案的事情。
毕竟,在外谁都以为,此案终了,他们就等着陛下将四殿下斩首示众。
事实上,薛文没那么傻。
而姜玥不说话,是因为她在观察。
从始至终,曾小姐都从未阻止。
这个沐乘风和丁平,根本就是在和稀泥,因为,她的行踪,这两个人又怎会一清二楚。
姜玥开始自证:
“有关这些黑衣人,方才你们也听到了,他们是四殿下的人。他们因我那日擒拿北燕探子,联合将四殿下擒拿归案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想着要刺杀我!”
她内心庆幸,好在也是四皇子。
被诬陷是四殿下的人,她并不惧,可若是被诬陷成萧景天的人,那她再想自证,可就没有这么简单。
姜玥道出此话的同时,也在观察众人反应。
大多人恍然大悟,二皇子和三皇子再一次因为自己的四皇弟,而感到羞耻。
沐乘风和丁平保持怀疑态度,曾雪儿和先前一样的惊慌神色。
姜玥左右四看,整个过程,曾太师都没有出现。
“丁校尉,你何曾见过本将军频繁出入刑部?”她统共也就去过三次。
“大家都在传。”丁平眼神闪烁,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众公子。
姜玥随之望去,“你们可有看到?”
众公子呆愣愣的,又同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到。
姜玥一看众人反应就猜到了实情。
今日她若不做理会,必将会坐实了自己频频和四殿下接触,乃不臣之心,会有暗中之人大做文章。
“本将军入刑部,第一次,是去审问北燕的两名探子。那次,陛下也在,温尚书可以为我作证。”
“第二次,本将军是为审问大金敌将,兀颜。温尚书同样可以作证。”
她想到了,就是那次,四殿下要她去寻曾雪儿,想来此事,也是这曾雪儿传出的。
众世家听到姜玥自证,又开始交头接耳。
“丁校尉这话可不能乱说。”
“姜将军频频出入牢狱?定然是为了公事,沐公子和丁校尉莫要乱说。”
“姜将军和四殿下走的近?从哪里听来的,我们可是知道,小将军为了护卫临都城,以一敌十。”
“……”
这话说的,沐乘风和丁平二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姜玥听着众人谈论,继续道:
“第三次,也就是昨日。本将军去刑部,乃是终人之事。这一点儿,温尚书亦可以证明。”
姜玥道出此话,特意看向了曾雪儿,
“曾二小姐也可为我作证。”
曾雪儿心情可不怎么好,她脸色苍白,似是被方才之事吓的不轻。
她略微动了动唇,她想说,这等终人之事,还是没必要的好。
“是,雪儿可以作证。误会,都是误会,诸位,今日是雪儿的生辰宴,莫要再污蔑姜小将军。”
吴非等四人的神色方才回转。
二皇子双掌合击,为姜玥的自证鼓掌道:
“诽谤之事,轻则遭到诟病,重则毁人性命,要不得。三皇弟,你说呢?”
“此等污蔑,理应道歉!”三皇子一向公正廉明,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四皇弟。
皇家的污点要不得啊,但愿他是被冤枉的。
“听到没有,道歉。”二皇子附和道完,沐乘风和丁平构陷不成,又不敢得罪两位皇子,只得前后致歉。
“姜将军,实在抱歉,您大人大量,就莫要跟我等一般见识。”沐乘风脸疼,还不自觉看了眼曾小姐,想看看她的反应,却没等到应有的回应。
“沐表哥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丁平附和。
二皇子和三皇子今日着实后悔,来参加曾雪儿的生辰宴。
一阵摇头叹息过后,直接离开了。
姜玥自证了清白,在吴非四人的随同下,亦是离开。
曾雪儿愣愣看着姜玥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沐乘风和丁平,今日丢尽了脸面,也灰溜溜离开了。
曾雪儿粉拳紧握,脸上的神色开始紧绷。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众人离开后,曾太尉方才现身。
他看着一地的死尸,面色阴郁的可怕。
“雪儿,怎么办事的?”
“爹爹,女儿也不知道她杀人如麻,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死了,就死了。”
“就差一点儿,就要坐实她是北燕四皇子的人。”
曾广仁紧盯着一具尸体,
“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说,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四殿下的人,这些人因她那日擒拿北燕探子,联合将四殿下擒拿归案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想着要刺杀她。她还要我作证。”
曾广仁听后,只道了四个字,
“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