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咱们建方斋的订单实在太多,是以能迅速处理的便会迅速处理,以免人手上不够。”
顾皎皎笑了笑:“理解,请随我来吧。”
将人带去顾府后,顾皎皎便也就无事可做了,她替杜玉荣斟了一杯茶:“杜大人,请。”
“多谢。”
杜玉荣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而后淡声道:“顾姑娘,建方斋一向如此,便是修缮王府也是这般火急火燎,你莫要放在心上。”
“自然不会。”顾皎皎摇头,想到什么,她问道:“建方斋的材料、工艺在京中数一数二不假,可它从不接待平民,为何生意还会这般好?”
“纵然京中权贵多,可每个人家中也不会日日需要修缮啊?”
“顾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杜玉荣缓缓将茶盏放下:“建方斋是不接待平民不假,京中权贵家中也不会日日都需修缮,可因为建方斋的材料与工艺极为出色,是以圣上特意将宫中的一应宫殿全部交由建方斋修缮。”
“这样自然不会没有活计。”
闻言,顾皎皎眸子亮了些许:“那建方斋如今便与皇商差不多?”
“是也不是,大致相同吧,总之建方斋能发展到如今,除了它自己本事过硬外,也胜在有些运气,能够得到皇上青睐。”
直到杜玉荣与建方斋的人都离开,顾皎皎仍旧是神游状态。
莺儿没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怎的与杜大人聊了一会儿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杜大人可是说了什么话?”
顾皎皎这才回过神来,面上却仍旧若有所思:“杜大人说,建方斋如今的模式与皇商大同小异。”
莺儿立马懂了主子的意思:“姑娘,难道您对成为皇商感兴趣?”
“正是。”
顾皎皎点头,神色凝重:“如今店铺的生意虽然看着尚可,但今后已经没有什么发展的可能,鼎盛过后必会迎来衰退。”
莺儿:“姑娘,奴婢瞧着不一定,现在咱们店铺的生意比旁的店铺好得多,并且有不少回头客呢,认准了咱们家买。”
顾皎皎自然知晓莺儿所言非虚,可她仍旧觉得成为皇商才能保证顾家的生意长久不衰。
“这些生意都只是暂时,说白了,现目前咱们的所有商铺客人来源都是散客,他们能来也能走,终究不如成为皇商稳定,况且若是成了皇商,沾了一个皇字,想来便不会有人敢轻易来惹麻烦……”
莺儿似懂非懂点头:“可是姑娘,奴婢听说,要成为皇商特别难……条件特别苛刻,并且还需要有一定的人脉,咱们在京中唯一认识的有权有势的人家便是安阳侯府,他们怕是不会帮我们……”
听见莺儿提孙家,顾皎皎嘲讽一笑:“谁说要靠他们了?呵,他们也没这个实力。”
“姑娘心中可是有了能帮助咱们的人选?”
顾皎皎点头:“正是。”
“姑娘,是何人?”
“杜玉荣,杜大人。”
莺儿恍然大悟:“杜大人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想来在朝中能说得上话,况且昨日杜大人也说了,若是姑娘有事相求,他会帮。”
“姑娘,既然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若找个时间同杜大人说说?”
顾皎皎闻言哭笑不得:“客套话都是这样说的,哪里能当真?如今我与杜大人并不熟,若是厚着脸皮提出这等请求难免不太好,此事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
她站起身,在屋内踱步:“杜大人的职位是在户部,而成为皇商一事,正好便是户部管,总之这段时日咱们且与杜大人走勤一些,培养些许情分,后面提出请求时再给足诚意,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这件事情便交给你了,务必得上心。”
莺儿有些窘迫,她低头道:“姑娘,奴婢从未接触过杜大人这般的人,不知应当如何做,还请姑娘教教奴婢。”
顾皎皎其实也从未与杜玉荣这般的人接触过,他这人看似温润如玉,实际上并非那么好相予,想要真正被他放在眼里,还是十分困难的。
从这几次接触看来,杜玉荣身世好,什么物件都是见过的,若是简单的送一些珍贵之物,他也不一定看得上……
思虑许久后,顾皎皎淡声道:“这样,第一楼和点心铺子,每次出的新品,都装上一份儿去给杜大人尝鲜,总之咱们手中的商铺,但凡有新品,都给杜大人送一份儿过去。”
莺儿欲言又止:“姑娘……杜大人会不会觉得咱们寒酸?”
“不会,礼轻情意重,他这种天之骄子,什么好的没见过,你送珍贵之物到不显得那么特殊了,不会被人记住,正是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才能在杜大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是,姑娘,奴婢一定办好。”
杜府
沈云祉与杜玉荣各执一子博弈,黑子落下,满盘皆输,杜玉荣拱手:“小王爷,您赢了。”
沈云祉将棋子放回去:“本王也不过险胜罢了,在京中,本王还未找到能与本王博弈之人,玉荣你是例外。”
许是腹中有些饿了,他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品尝,入口的香甜滋味令他顿住。
沈云祉道:“玉荣,这点心可是你府中厨子做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味道十分特别。”
杜玉荣笑着摇头:“小王爷,我府中厨子可没有这个手艺。”
“哦?竟不是你府中厨子做的?那这点心从何而来,是从点心铺子购买的?”
“小王爷猜对了一半。”杜玉荣将棋子收好后才淡声解释道:“王爷可还记得孙协兆之前的夫人,顾皎皎?”
听见顾皎皎三字,沈云祉眉心跳了跳,他忙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点心:“记不太清了,怎么,这点心是她送的?”
杜玉荣点头:“正是,这段时日,顾姑娘总归隔一日便送些她店铺中售卖的或吃食、或新奇玩意儿过来。”
闻言,沈云祉心中莫名有些堵得慌,他道:“这般殷勤?玉荣,你可知她是为了何事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