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特茜都要被德拉科的想法气笑了。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质疑,“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居然还存有侥幸心理,认为他不会真的砍你。”
“纯血统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有动物才讲究血统、品种。”
“你好端端的一个人,能不能别总把自己当成一条狗?”
德拉科被气得火冒三丈,他正准备发作,凡特茜却再次开口:“你自己就不能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吗?”
“什么事都要听你爸爸的。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才多大?”
“你跟你爸学,你爸跟你爷爷学,你爷爷跟你太爷爷学,没完没了。”
“一万年过去了,你的思想还停留在那一万年前。”
“你不应该住在马尔福庄园,你应该住进博物馆里展览,让大家看看什么叫价值连城的老古董。”
“你——”德拉科简直要被气昏过去了。
“你什么你!”凡特茜再次打断了他,“你看看你说的那些纯血巫师,一个个要么脑子不好,要么长得跟巨怪似的。”
“再看看他们的家谱,亲戚关系乱成了一锅粥。这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孩子,大概率都是有缺陷的,你难不成打算以后也生个猪头出来?”
“自己没事多思考思考,不然你长脑子用来干嘛的?只会耍一些小聪明。”
“要我说,跟着伏地魔的那帮人,都是一群傻——”
德拉科一听到“伏地魔”这三个字,就跟见了鬼一样,瞬间跳了起来,猛地扑向凡特茜,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闭嘴,闭嘴!”德拉科被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慌张地四处张望,那模样好像伏地魔会突然出现,给他们来个致命的啃大瓜似的。
“你骂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敢直接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凡特茜一把抓住了德拉科的手腕,用力把它扯开。
“我就要说!”她激动地大声喊道,“该死的伏地魔!他怎么还不死!”
德拉科更加惊恐了,他再次扑向凡特茜,想要捂住她的嘴,但被她灵巧地闪开了。
“我的父母都因为他而丧命,我的姐姐也差点被他害死,我为什么不能说他的名字!”
凡特茜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让德拉科都呆愣在了原地。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去禁林抓蛇,学会蛇佬腔,然后毁掉密室;”
“要么回你的寝室,继续做你的马尔福少爷,坚持你那愚蠢的纯血统观念,从今往后,我们一句话也别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德拉科难以置信地问。
“字面上的意思。”凡特茜冷冰冰地回答,“我们从一出生,就注定不在同一个世界。总有人需要做出选择。”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眼眶也越来越泛红,看起来像是快哭了。
凡特茜见此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语气缓和了几分。
“我自己就不是纯血统,也没法真正理解你的感受。”
“我是姐姐带大的,她从小就告诉我,这世界上的人都是平等的,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麻瓜也有我们难以想象的智慧。”
“姐姐带我去看了电影,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一个巨大的屏幕,播放着被记录下来的画面,里面的人物都是可以动的。”
“早在一百多年前,麻瓜们就发明了一种叫做枪的武器,它的射程能达到一千英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拥有这种武器的人,你可能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经被他们杀掉了。”
“麻瓜们虽然没有飞天扫帚,但他们能在天空中飞行;他们没有猫头鹰,却也能进行通讯;他们一个魔法都不会,但依然能做到和我们相同的事情。”
“可他们害怕我们!”德拉科激动地反驳道。
“那为什么最后被迫躲起来的会是我们呢?”凡特茜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到让德拉科的内心都开始动摇了。
是啊,如果麻瓜们真的害怕巫师,那为什么最后躲起来的会是他们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凡特茜就再次开口,打乱了他的思绪。
“德拉科,假期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吧,去看看麻瓜们的世界,就我们两个人,你愿意吗?”
犹豫半晌,德拉科才艰难开口,“我——我得先问问我爸爸妈妈。”
凡特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能同意就怪了。”
德拉科沉默着没有吭声,他心里非常清楚,父亲和母亲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到麻瓜的世界闲逛的。
“你可以告诉他们,你要来我们家住几天,看看他们能不能同意。”
凡特茜提议道,她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愉快的表情,好像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已经同意让德拉科去她们家住了一样。
“到时候,我们可以白天一起溜出去玩,晚上再回家。我姐姐大部分时间都关在房间里画她的那些符咒,几乎一整天都见不到她,她不会发现的。”
“我们家有很多房间,米粒也会照顾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写作业,一起练习魔法,你记得带上飞天扫帚,然后我们就可以去陋居找弗雷德和乔治,在韦斯莱家后山的围场上打魁地奇。”
“韦斯莱先生和夫人都很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尽情地享受假期,你也不用再每天给我写信了,因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德拉科越听越觉得兴奋,可以一直和凡特茜待在一起,或许他们两个还可以住在同一个房间。
不,还是算了吧。他可是个男子汉,怎么能有这种占便宜的想法呢?德拉科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
还是相邻的两个房间吧,他们可以晚点睡觉,早点起床,这样实际上就像是住在一间房里一样。
而且他们还可以偷偷出去玩,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