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陛下来定夺,也是咱们在理,交出王尘,否则到时大军攻城,鸡犬不留!”
嘿,你还真别说,左良玉干得出这种事来,原历史中,就在今年年底,左军劫掠武昌城,大军所到之处与贼兵无异,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高名衡虽然对王尘的作法很不赞同,但对于左良玉的一贯作风更是看不下去,只听他对城下马进忠怒道:“滚回去,告诉左良玉,要攻就攻,百万贼兵我们都挡住了,你们难道比李自成还能打?”
马进忠见高名衡不肯就范,只能冷笑一声,调转马头就要回营。
“等等!”突然王尘大叫一声,他走到城头边,望着城下的马进忠笑道:“来都来了,就这样放你回去,显得我们也太不友好了吧?”
“你想干什么?”马进忠想起大同军中那恐怖的火铳手,少将军左梦庚就是这被火枪所伤,目前仍然昏迷不醒。
他也不等王尘回答了,猛的一拍马臀就逃,就在这时,刘宏杰突然举着一柄复合弓站了出来。
“给他点教训即可,还要留他小命回去报信呢!”王尘吩咐道。
刘宏杰点点头,手中弓弦松开,一枚利箭呼啸着直飞向快速奔跑中的马进忠。
“啊!”只听马进忠一声惨叫,刘宏杰准确命中他的左大腿,但他并没有放慢马速,头都不回的继续往回跑。
“王总兵啊……”高名衡摇了摇头:“这回,你怕是和左良玉把仇结的更深了!”
“无事,左良玉即使不来惹我,我也肯定会去招惹他,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罢了!”王尘不屑地回道。
左军大营,大军到达开封城下后,左良玉并没有立刻去攻城,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顾虑的。
这时马进忠带着伤被人抬进了大营,为了突显伤口,马进忠都没有叫人将箭矢拔下来。
“王尘,简直欺人太甚!”左良玉一日之内,被王尘连伤独子和大将,心中已经是极度恼怒,当即不管不顾就要下令全军攻城。
“报……”突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汇报声:“侯督师到!”
侯督师自然就是侯恂了,开封刚被围时,崇祯令他戴罪立功,代替丁启睿总督七镇军务,目的就是为了节制左良玉。
后来朱仙镇大败,官兵退却,侯恂便随着左军一起暂时退往湖广,前几日,左良玉带着精锐部队不告而别,可没把侯恂吓坏。
几番打听得知左良玉来了开封,他不顾年事已高,也快马赶了过来,终于是在左军尚未攻城前及时赶到。
侯恂身为总督,肯定不会等左良玉同意了才能进来,他径直朝营中走去,左营的亲卫不敢拦,只能在一边跟着。
“左良玉!”侯恂气冲冲地往大营中走,一边大声叫道。
大营内的左良玉眉头一皱,但侯恂对他有知遇之恩,左良玉对他一直还算是敬重,也比较听他的话。
此时左良玉连忙冲出大营,拱手行礼:“见过督师大人!”
“哼,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督师吗?”侯恂一甩衣袖,眼神冰冷地望着左良玉。
“当然,侯督师对本帅有知遇之恩,如果没有您,就没有本帅的今天!”左良玉作势就要倒头便拜。
侯恂当然不会让左良玉真的跪下去,他“哼”了一声道:“进大营说话吧!”
两人进了营帐后,侯恂当仁不让的坐上了主位,左良玉自觉地站在了一边。
“你说你来抢大同军的军功也就算了,为啥还要兵围开封城?”
左良玉闻言立即露出一股十分痛苦的表情说道:“王尘那狗贼,他要杀本帅的儿子!现在庚儿还生死未卜,吉凶难料啊!”
侯恂知道左良玉就左梦庚这一个亲人了,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道:“但是你兵临城下,就是你的错了,到时圣上那边也不好交待呀!”
“本帅不管,他要杀我的儿子,我就让他不得好死!”左良玉冷冷说道。
“昆山,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是由你挑起,不如你随本督一起去开封城,本督定然替你讨回一个公道,如何?”
“不去,他连庚儿都敢杀,万一要杀了本帅,怎么办?”左良玉直接拒绝了侯恂的提议。
“那你也不能攻城,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本督去一趟好了!”侯恂的话,左良玉多少还听得进去一点。
不一会儿,侯恂又来到了开封城下,见是七镇总督来了,高名衡连忙打开城门,亲自出城迎接。
“高大人,本督此来所为何事你应该知道吧?”侯恂一下马便着急问道。
高名衡脸色尴尬,只能回答:“王尘和左良玉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下官也甚是为难呀。”
“那王尘人呢,让他来见本督!”侯恂自恃身份尊贵,语气也十分不客气。
“这个……”高名衡叹了口气才说:“王尘说,如果督师大人是来为左良玉说和的,他不接受,也不见大人您……”
“什么!”侯恂不禁勃然大怒,也有点理解左良玉为何要兵围开封城了。
这时,只见叶云突然骑马赶了过来,来到跟前后,他便翻身下马抱拳行礼后说道:“见过督师大人!”
“这位是……?”侯恂表情不悦,叶云的官衔显然不高,但见到自己却不下跪,大同军都这么牛的吗?
而高名衡却已经习以为常,脸上古井不波。
“在下大同军中军营副将叶云。”叶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叶将军过来是王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高名衡问。
叶云点头答道:“没错,我家少将军说了,对于误伤左梦庚之事,他深表遗憾,本着同朝为官的情谊,我军愿意给予一定的治疗费用,就一万两银子,如何?”
一万两白银,不算少了,侯恂和高名衡两人都是一惊,王尘这么有钱的吗?
当然有钱了,查抄晋商的钱还剩一百多万两呢。
侯恂连开封城都没有进,便马上又回到了左营。
“什么?一万两白银就想买我儿子的命?那不可能!”左良玉狂吼。
“那你还想怎么?真去攻打开封城?”侯恂也有点愠怒了。
“得加钱!”左良玉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