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被他这样一吓,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她“呜呜呜”的哭着,发泄着内心的委屈和害怕。
她想和妈妈一起,她要看到妈妈安全,她要和妈妈一起回去,她不要妈妈留在这。
心心的哭声让其他警员都看了过来,最后被她哭的无奈,问话那个警员不知怎么,突然好心道:“要不,送她回去吧!天那么黑了,万一路上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其他人看了看外面的天,他们都是临时加班的,都想早点回去,谁也不愿接送人的任务。
几人嘀嘀咕咕半天,最后不知怎么商量的,总之派了两个警员送她回去。
心心还想着妈妈,虽想和妈妈在一起,但也无法,只得被他们带上了警车。
警车不知开了多久,昏昏沉沉中,心心似乎要睡着了。
突然车子在路口停下,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下车吧!到了……”。
心心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拉开门看着黑压一片的夜色,发现并不是家门口,有些迟疑的看向开车的人。
那人无语道:“你自己走段路吧!反正也进了村子,我们在这好掉头,要不然上面太窄了,不好掉头。”
心心害怕,不敢踏进漆黑的夜色,那人看她磨磨唧唧,忍不住催促道:“快下车呀!我们还要回去休息呢!”
心心不忍被他们继续呵斥,只得强忍住害怕,慌忙的跳下车。
刚跳下车,车门就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不一会,耳边就传来“轰隆”一声响,警车在她面前绝尘而去!
瞬间她被淹没在了黑夜,她忍住害怕和委屈,一步一步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终于,在黑夜里,依稀看见了落寞的家,家里还是走之前的样子,旁边遗落着被踢倒的木板门,屋里面乌黑一片。
如今家门大开,竟没引来入室盗窃,一切都保持原样,没有翻动的痕迹。
除了满室干涸的血迹,什么都依然如旧,呵呵,这样的场景,谁愿意来沾染,谁又敢来沾染。
这里怕是他们所谓的凶案现场吧!
心心踩在地面上,摸索着靠近灯源,终于在黑暗中拉亮了灯光。
一颗暗黄的灯泡亮了起来,灯光很淡,显得室内阴暗不明。
她站在卧室,看着堂屋的血迹,感受着满室的阴暗,突然一种说不清的孤独和恐惧缠绕着她。
这漫漫长夜,自己该怎么过?
她蜷缩在角落,抱紧自己的身子,感受着从破洞窗户吹进来的寒风。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杨玉被带进审讯室后,就被两个警员晾了半天。
待他们晾够后,才慢条斯理的坐下来,问话。
问话的警员冷冷的说道:“为什么用刀伤人?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据说他和你大嫂在一起,既然这样,怎么你们的关系会闹成这样?”
杨玉愤愤道:“不是我要伤人,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是他对我紧追不舍,步步紧逼,是他欺人太甚,我只是正当防卫,你们也看见了,是他硬闯进我家来,现场的照片你们不是拍了吗?”
杨玉不满他们对自己的审判,好像自己成了穷凶恶极的罪人。
她必须摆明立场,不能让他们带偏了自己。
“可你正当防卫过度了?现在人还在医院抢救呢,要救过来了,还好说,要救不过来,就是杀人了,你懂吗?杀人了……”。警员严厉的说道。
杨玉不甘道:“那是他活该,他活该,我只是正当防卫,难道我就不能反抗吗?”
“我们现在不和你说这些,我们也不清楚你们的具体纠纷,我们只管现在你伤人了,就必须要负刑事责任。具体什么刑事责任,还要看那边情况,看是救过来还是没救过来。”
杨玉叹息道:“好,就看吧!”
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那人成功抢救过来,现在已转入重症病房。
得到消息后,两个警员重新回到审讯室,似乎松了一口气。
问话的警员说道:“算你走运,那人抢救过来了,只是那边的家属说了,要你赔偿医疗费,这样就算了事,我们也可以让你回去。”
杨玉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嘲笑道:“我凭什么给钱,不可能给,我说了我是正当防卫,是他活该!”
“你别不知好歹,别人不追究你,只要你给医疗费,就算了事,这样对你对他都好,为什么不愿意?”警员明显不悦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我没有错,你们也没权利让我给钱,如果你们要判我刑,好,随你们判好了,但是要我给钱,绝对不可能,别说我没钱,就算有钱我也不可能给。”杨玉愤愤道。
在杨玉眼里,即使砍死了那人,也不能解恨,那是他活该。
现在竟要自己妥协,要自己赔偿医疗费,不就代表自己低头了吗?代表自己错了吗?自己没有错,凭什么低头?凭什么赔偿?
她也算看透了这些警察,谁会真的考虑你的立场,谁会真的深究谁对谁错,他们只看结果,而结果就是那人被自己砍伤了,他们要对这样的结果,做出他们所谓的公正。
而他们所谓的公正,就是要明明是对的一方,去请求错的一方原谅,凭什么,她不甘心。
那警员劝道:“家属还是你大嫂,说念在以往情分,让你出点医疗费,就不追究你,你怎么就想不通呢?难道你愿意被关在这,你那孩子怎么办?”
杨玉想起田芸就来气,一切不是她作的吗?那离不了男人的寡妇。
自己因为她闹成这样,而她却巴巴的跑去男人身边照顾,当了男人的家属,真是可笑。
她再一次为大哥曾经的善良,感到无尽的悲哀。
于是她更加坚定道:“她不是我大嫂,她只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我不会给他们一分钱,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你们要关就关吧!”
警员对她的态度很无奈,怎么威逼利诱,她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