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二月十五给独孤靖瑶请安的日子。崔彩屏、李婉晴和郑婉都早早就来了,只不过崔彩屏戴着面纱。
郑婉看到崔彩屏戴着面纱,便问道:“崔良娣,你这都多少日子了?怎么还戴着面纱?”
崔彩屏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不知怎的,一开始怀疑是上火了,所以才生疮,于是喝了些降火茶,可是奇了怪了,还不见消。”
李婉晴闻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她因为刚被李俶抓到没多久,所以虽然心里有了想法,但是还没有动手。
难不成是郑婉?很快她就否认了这个想法。郑婉恐怕没这个脑子。难道是王妃,可是王妃如果动手应该早就动手了,再加上崔彩屏就算是生了孩子,以她现在背后的实力,哪里是王妃的对手。
难不成是殿下?可是殿下和王妃应该一样,他应该根本无所谓这个孩子生与不生,生他就养着,如果不生,倒是可以选择在她生孩子的时候一尸两命,这样还干净。所以到底是谁呢?
正在李婉晴思考的时候,独孤靖瑶进了花厅,崔彩屏和郑婉率先起立行礼,听到她们二人的声音,李婉晴的思绪被拉回,才跟着行礼。
独孤靖瑶走至上首道:“快起来吧,都坐!”
她低头看了看下首的众人,看到崔彩屏还戴着面纱便问道:“崔妹妹,你还没好吗?”
崔彩屏神情有些沮丧道:“没有……”
独孤靖瑶再次问道:“可有请府医看过?”
崔彩屏道:“还没有。”
独孤靖瑶则是道:“如今你有身孕,马虎不得,侍剑,去请何府医。”
很快,何府医便急匆匆地赶来,进了花厅给在座的几个主子请了安,独孤靖瑶便道:“何先生,有劳您给崔妹妹看看,她嘴角的疮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没有消掉是何缘故?”
何府医闻言自然是快速上前,为崔彩屏诊脉,可是何府医觉得很神奇,从脉象看并无大碍啊,不应该嘴角生疮才对,或许说是可能曾经起疮,可是现在已经好了。
何府医有些犹豫该怎么回话,独孤靖瑶问道:“何先生,崔妹妹身子如何了?”
何府医又仔细地诊了脉,这才将手拿开,结合自己的猜测,转首对独孤靖瑶道:“回娘娘,崔良娣之前应是不小心接触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起口疮,不过微臣医术浅薄,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不如请慕容医女或者太医来瞧瞧?”
独孤靖瑶便挥手道:“好,本宫知晓了,既如此,何先生就先回去吧。”
何府医这才松了口气,行礼告退。
李婉晴有些疑惑地问道:“听何府医刚才的意思是崔妹妹用了不该用的东西?”
独孤靖瑶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么回事,晚点叫林致来一趟,帮崔妹妹看看……”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李婉晴和郑婉的表情,发现她们并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难道真不是府上的人干的?
几人又聊了会儿天,独孤靖瑶就让她们都散了,不过独独留下了崔彩屏道:“你就在这等着林致来吧,给你诊完脉也要给我诊脉看一看。”崔彩屏便留了下来。
独孤靖瑶喝了口水问道:“崔妹妹,本宫估计不是咱们府上的人想要害你,至少不是我们几个,所以你可要想想,你到底得罪过什么人?尤其是你怀孕之后得罪过什么人?”
崔彩屏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她只道:“王妃,你应该知道,臣妾自打有孕以来一直深居简出,哪里得罪过什么人啊?无非就是每次请安的时候跟郑婉斗斗嘴,再就没有了啊……”
独孤靖瑶叹了口气便道:“算了想不起来也不用硬想,回去慢慢想,若是想起来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跟本宫说,王爷最近派人调查了府内接触过鱼虾的人,都没有问题,所以殿下与本宫猜想,你是否得罪了什么府外的人?”
崔彩屏被这么一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道:“我知道了!是崔彩琴那个小贱人!”
独孤靖瑶皱了皱眉头道:“崔彩琴?”
崔彩屏胸脯起伏,有些气愤的道:“一定是她,就是我娘家的一个庶妹,没有我母亲在的时候,她母亲最得宠,所以她也就得父亲喜爱些。”
独孤靖瑶闻言便知道,这又是一出后宅大戏:“那你都出嫁了,她还这么对你做什么?”
说到这儿,崔彩屏就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开了:“还不是臣妾过年回娘家,这个崔彩琴就撺掇着臣妾的父亲,着急送她来广平王府做妾,臣妾听了当时就恼火的很,拒绝了他们,让她别白日做梦了!”
独孤靖瑶却劝她:“好啦,好啦,你消消气,你还有身孕呢,小心伤了身子。”
墨心和莲心也帮她顺了顺气,崔彩屏才冷静了下来道:“她跟她娘一样,都是狐媚子!她娘原本只是臣妾母亲的陪嫁丫鬟,趁着母亲有孕之时,去勾搭臣妾的父亲,这才成了姨娘,后来又生下一儿一女,在崔府站稳了脚,现在臣妾的母亲去了,她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说着说着,甚至要哭出来了。
独孤靖瑶又安抚道:“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快别想了,此事本宫会告诉殿下,让殿下派人去查就是了。”
崔彩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似有似无的眼泪道:“那臣妾就多谢殿下和王妃了。”
就在这时,慕容林致来了,她先是给独孤靖瑶诊脉,笑道:“嗯,靖瑶你腹中的孩子很健康,平时多注意多活动就好。”
独孤靖瑶笑了笑道:“嗯,好,那还有劳林致帮崔良娣也看看。”
慕容林致看到崔彩屏戴着面纱,皱起了眉问道:“崔良娣,你的嘴角还有疮?”
崔彩屏这才摘下面纱低声道:“已经好了,这是我去西市的那个美妆铺子让她们帮忙做的。”说完便将嘴角的“疮”撕了下来。
慕容林致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上前帮崔彩屏诊脉,片刻后道:“放心,你和孩子如今也都康健了不少,接着喝我开的药再有半月左右就好了。”
崔彩屏笑道:“多谢慕容姑娘了!我会谨遵医嘱了。”而后对独孤靖瑶道:“既如此,臣妾先告退了。”
崔彩屏走了之后,慕容林致坐下问独孤靖瑶:“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我观崔彩屏的脉象似乎刚刚情绪十分激动啊?”
独孤靖瑶就将刚刚崔彩屏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慕容林致,慕容林致感叹道:“还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两人又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别的,大概半个多时辰,慕容林致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