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嘉……他也在裁员的范围内吗？”
“白总，您认识他吗？”
白慕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闭着眼很无奈说：“认识，他……算不上我的朋友，但我们也认识有个八九年了。严格意义上讲，我们当过同行。”
顿了顿，他语气稍稍变了一些。
“把他划掉吧，至少是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
“可是白总，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规矩不也是人制定的吗？就一个而已，这个我还是担得起的。”
上官涵表情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说：“好的白总，除了他，还需要改一下别人吗？”
白慕看了看单子上的人，剩下的都是一些从没有听说过的博主，有的人甚至粉丝都没有破万。
“剩下的都……处理掉吧。”
“好的白总，那我先去忙了。”
上官涵离开后，白慕长叹了一口气。
江攸攸看着表情复杂的白慕，小声问道：“小慕，这些人都是……”
“都是要被裁员的。”
“你也知道，索菲之所以邀请我来这里，无非就是帮助她渡过难关。”
“裁了这么多……那以后还会不会继续裁了？”
江攸攸说到这里，白慕的眼神锋利了不少。
“会，而且这次也许只是个开始，未来不仅还会继续裁员，并且还有可能比这次裁掉的还要多。”
“还要继续吗……”
江攸攸有些不敢相信，刚刚那个单子上那几百号人，说被裁就被裁了……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等熬过这段时间，资金流水和未来规划都进入正轨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嗯，一定的。”
“那小呆羊，你先在这里玩会吧，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批改一下。”
“好的，小慕辛苦了(′?｀)?”
之后江攸攸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白慕则是又像昨天那样开始沉浸式工作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慕感到一阵腰酸背痛。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用力的伸了伸懒腰，扭了扭脖子。
抬头看一眼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他又不知不觉工作了将近三个小时。
江攸攸此时还在沙发上刷着视频，显得尤为轻松自在。
白慕站起身走到窗户旁休息休息，低头一看，却发现公司下面出现了许多人，他们大都拿着大箱小箱，一波又一波的坐大巴离开公司。
看到这一幕的白慕叹了一口气，这些人最多也就只有四五十人，剩下被裁的几百号人，都分布在各个分公司里面。
“叮叮。”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打开一看，发现是小嘉给他发了几条微信。
“我去凌梦，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
“原本好不容易加入了卡慕传媒，结果这还没几天就通知裁员了。”
“我身旁那些和我一样的新人，几乎快要走空了。”
看到他发的这条消息，白慕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那你呢？你有没有离开。”
白慕之所以明知故问，主要还是想看一看小嘉的态度。
“好在，听说我们这里新换了一个领导，叫什么白慕，我跟你讲，我听他那个美女秘书说，原本我是也在被计划裁掉的一员，但是他给我名字划掉了。”
“这么巧吗？他为什么要给你划掉？”
“哎呦，当然是哥的人格魅力太大了，把他给迷住了呗(′?`)”
白慕看到他说出的这句幼稚且迷之自信的话后，不禁笑了出来。
但很快，当他看到小嘉给他发的下一条消息后，笑容瞬间凝固了。
“不过这个白慕特挺怪的，虽说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刚上任，假装努力努力也是正常的。”
“可这家伙就跟不要命了一样，昨天我都不想说他了，听说他一直埋头工作，差点干到后半夜。”
白慕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是吗？他是疯子吗？为什么要干到这么久？”
他一句很普通的疑问，没想到对面的小嘉就像是炸了锅一样，直接又在之后发了一大堆吐槽自己的话。
总之说的虽然不算很难听，都是一些讽刺白慕表面工作做的再好，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的话。
白慕看着这些内涵自己的话，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
“可是小嘉啊，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
“你说的这个叫白慕的人，他有没有可能是真心想要好好工作。”
可还不等白慕发下一条消息，对方就直接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算了吧，伊莎贝尔这段时间高层都腐败成什么样了，尤其是cFo，已经换了多少个了，我估计这个叫白慕的东西，也就是想趁着集团破产之前，赶紧来捞捞金。”
“你就这么确定他是来捞金的？”
“那当然，我可是听说这个白慕和索菲老板关系相当不错，都已经这个节骨眼还走关系的，不是想要捞金，那还想要干什么？”
“凌梦，你还是太年轻了，商业里面说到底也是要以利益为重的。”
小嘉说的话字字诛心，让白慕听的很难受，尤其是最后几个字，他听完后真的感到了一阵心寒。
“是啊，那个白慕，他可太傻了。”
“哈哈，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你说她傻吧，他还知道在这时候过来捞捞金；你说他不傻吧，他演戏也不知道收着点，第一天就发力那么狠，我看他后面还怎么演。”
看到这么自以为是的小嘉，白慕已经不想在和他多聊什么了，直接打开了消息免打扰就不理他了。
放下手机后，白慕看着窗外那缓缓落山的夕阳，心中很是不解。
明明自己已经做了好人了，为什么换来的还是小嘉的冷嘲热讽……
算了，不要再想这些了，白慕也决定下次要是小嘉再出现在了裁员名单上面，那就不要怪自己不给他面子了。
“小慕，物业群说家里来电了，我们一会什么时候回家？”躺在沙发上的江攸攸突然收到了微信群里的通知。
“这么快就来电了，那好，我这里还有两份文件，等我批改完了我们就回家吧。”
“嗯嗯(≧?≦)\/”
白慕伸了伸懒腰，然后继续投入到最后的收尾工作里面。
而江攸攸也从沙发上坐起来，继续刷着短视频。
但刷着刷着，她突然刷到了一条刚刚发的新闻，点赞量已经突破一千了。
看到新闻的内容后，江攸攸整个人都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怎么了小呆羊，你大脑宕机了？”
白慕刚一抬头就看到江攸攸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对方频繁的眨了眨眼：“没……没什么小慕，没什么。”
“那就好，我这二十分钟差不多就能弄完了，你想一想晚上吃什么吧。”
“嗯，好的……”
虽然江攸攸嘴上说着没事，但当她又确认一遍新闻内容后，还是不忍感到一阵后怕。
‘怎么会这样……要不要告诉小慕，可告诉了我……我害怕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