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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要开始牙牙学语了。国理说这次就要看我们自己了,如果新手实战不过此关,新生活就很难学习以及适应这些情况了。对我们来说,咿咿呀呀的状态就是常态,想要不依靠语言辅助器说出人生中的第一个字词,是一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嘴巴里就像卡了一口痰一样,气流想要经过声带是十分困难的。

而我们开始学会了观察声音,注意着每一个生活中的音符。我们侧耳聆听,听着每一个关于声音的细节。我们还进行了观察,观察着每一个嘴型,观察着那些字符从嘴里迸发而出的状态。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效果,这我们而言是事半功倍的。一个懵懂的孩子,开始理解这个世界。但个孩子太过于懵懂无知,孩子不知道从那里着手。

虽然这个孩子理解世界的方式并不是最优秀的,但这个孩子观察世界的眼神绝对是最认真的。每一处细节都不会放过,看着那些音符飘荡在空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也想用自己的嘴巴说出这些音符,但奈何自己不争气。一张嘴那强烈的窒息感就扑面而来,仿佛身处一望无际的汪洋,冰冷的海水十分刺骨。

想要张口呼救,但是一吸气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总会有海水灌进嘴里。呛了一口水,却还是不能说话。这种感觉是难受的,还没再次张口就又呛了一口水。国理说我们的发言不协调,吸气和呼气都会,却不会在两者之间插入一个说话的过程。还说我们不懂得掌控时机,所以一直导致发音不协调,然后就说不出话。

我已经受够这种状态了,每次想要佩戴语言辅助器,就会被国理制止。它让我多说话,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哪会说话?这种奇特的脑回路令我有些无语,但我又不得不在每天醒来之后,就开始练习那些说话技巧。我每次做梦都会梦见自己开口说话了,但那终归只是一场梦而已,每次都是这么想着一步登天,然后醒来后又被现实打败。

听说梦境是人的潜意识的反馈,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想的事情都会在梦中出现,但想的事情太多变成了烦恼又会做噩梦……被噩梦惊醒后……第二天早上又要补觉,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或许只有当我学会开口说话之后……这种状态才会消失。然后我就可以做其他的梦了,至少让我在梦境中轻松一点吧……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看到了国理在晚上留下的消息。说什么要先教我们基础发音,然后再教我们字词发音,最后才是整个句子连读。我无话可说,最后和朋友们商量好后便在客厅集结了。我把眼镜放到沙发上,随后国理就开始投影了。它说既然要学说话,就从拼音开始学习,拼音的发音很适合我们现在咿咿呀呀的状态,

「你们喝下药剂前都是少年或者少女,正处于智力巅峰状态,我相信这个最基础的发音训练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非常困难的事。努力活动自己的嘴唇以及舌头,并掌握呼气以及发音协调,相信开口说话对于你们来说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国理利用投影功能在屏幕上投影出了一系列的文字,看这些文字,尤其是智力巅峰。

我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米娜,她喝下试剂前只是一个儿童而已,并且年纪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还是我们几个费尽心思把她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对于这一点而言,她所受过的教育教育应该并不多。米娜恐怕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对于自身的情况……或者她应该连拼音都没有学过……那么一会儿的课程只要节奏稍微快一点话,她应该就跟不上了。

“怎么了嘛?为什么大家都看我这么久?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米娜歪着头,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不是,而是米娜,你学过拼音吗?或者是学过其他的知识吗?”我摇了摇头,随后提出的两个问题。

“拼音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那个看不见星辰大海的实验室把我困住太久了……”

“既然米娜没有学过拼音的话,那我们在空间站的那段日子到底是怎么交流的?”就在莱文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米娜佩戴的语言辅助器亮了起来。

“这个不用想也知道,语言辅助器肯定自带了内置骨传导同声翻译系统,所以我们几个能无障碍交流……”

我的话音刚落地,米娜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了起来。那眼神,仿佛在说要让自己脱离语言辅助器的翻译辅助。我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国理投影的课件。上面写的是拼音的元音以及辅音,看来这个家伙真的是想让我们从拼音开始学习。从简单的a、o、e到对我们来说有些吃力的p、m、f,这让我实属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面的元音对我们而言还是比较简单的,即使只会咿咿呀呀也可以轻松说出来。稍微加强了几遍练习,就已经能准确地控制每个音了。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值得高兴的过程,虽然光学习这几个元音就耗费了我们一天的时间,但依旧值得庆祝。国理说教会我们几个元音太不容易了,所以准备给我们放假一天。

但它又怕我们把这些东西给忘了,于是嘱咐我们即使休息也要稍微练习一下。我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的,可当我第二天睡醒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无法准确说出昨天才学会的元音的时候,我有了一些慌张。于是只能根据嘱咐将昨天学习的东西又练习了几遍,这才得以重新掌握技能,并比昨天做得更好。

而当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并且当我们学习了所有的辅音之后,就到了真正的迈出步伐的时候了。元音和辅音相结合,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拼音。首先是最简单的“妈妈”,但我们的理解能力实在是有些欠缺,“m”和“a”两个音死活连不到一块去,所以我们变得了AI破防瞬间,是的,你没听错,AI也破防了。

国理让我们读快一点,我们只能单独读出来,把两个音拼到一块儿就不会了。为此国理还拿出了夏季招生宣传单,说什么要是我们再学不会的话,就把我们扔到学校里面去。我倒是有些震惊,手什么样的学校会在夏季招生。「他们那个学校春夏秋冬都会招生,但也就春秋两季会到学校里学习,属于学习半年放假半年的那种。」

这一波宣传挺好,可惜叫我们这个进度,不管哪个学校来了也不管用。不过国理很快从破防状态回到了正常状态,它为此还找了一个助教——舰载智能的便携体。说到底无非就是将烂摊子,扔给了另外一个人工智能罢了。不过这一点舰载智能倒是没有任何抱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停的指导我们进行发音练习,以及其他的练习。

就这么热情的指导我们,对每个人的情况都做了不同的方案处理。比如有些人已经很熟练了,发音以及换气之间的关系也能掌握了,那么接下来是加快说话的速度。反正我也太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不过偶然间在一次下午的时候,我靠着沙发休息,听到了舰载智能在指点艾洛,比起某位抛弃烂摊子的人工智能而言,舰载智能的耐心明显很高。

“m……a……m……a……”

“还不错,比一开始好多了,拼音的语速可以再快一点,拼到一块去就成字了。”

“m……a……m……a……”艾洛依旧在不停的练习,拼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是距离学会说话,估计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再快一点,你可以想想看那些语气词,我都没教过你们拼音,你们就学会了,这种字词拼音定来说应该也挺简单。”

“m……a……m……a……妈妈!诶……我……”不是?艾洛在一瞬间就学会说话了?

不愧是科技联盟协会的文学区的学生,在这方块比我们任何人都有天赋。完全属于专业对口了,其余的,不是学机械就是学生物的。就算我现在回到科技联盟协会,把那些该死的蘑菇再研究100遍恐怕也学不会说话。主要还是嘴巴不太灵活,舌头也不太灵活,即使练习了这么久的拼音,还是模糊不清的发音。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艾洛学会了说话,那么米娜距离学会说话应该也不远了。这两个好姐妹的学习速度就像两个设备互相同步进度一样,也就相差几小时左右,米娜就可以学会说话了。不过现在情况令我更加担忧的是我自身的问题,我距离学会说话,就像爬山新手去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

这完全不是在夸张,因为我自身的情况已经落后于大部队了,况且我还是一个悲观主义,屡屡受挫只会让我的更加落后。当我再次路过客厅时,艾洛的说话更加流利了一些,并且她还用一首儿歌教会了米娜开口说话。这种情况是我可以预料到的,她们两个可以说是心有灵犀的好姐妹。

米娜也因此成为了我们六个人当中,第二个学会说话的。她自己也在用还不太流利的口语练习着这个技能,真的是太勤快了,换作是我,进度但凡落后一点就不想弄了。一天忙活下来,简直是身心俱疲的感觉。剩下不会开口说话的,进度最快的就是杰洛森,其次是徐江,然后就莱文克和我。我是倒数第一,所以我不想学了,到头来我还是习惯性用语言辅助器进行交流。

「语言辅助器的工作原理,最主要的还是脑电信号的诱导,这种生物层面主动诱导发出的信号,诱导语言辅助器进行工作。使用者还是正常呼吸的状态,并不会在呼气和吸气之间植入一个说话的过程,因为说话的过程已经被语言辅助代替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摆脱语言辅助器,将这种诱导转换成自主说话。」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到头来摆脱语言辅助器从开始学习的还是我。主要是我受不了那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打击,好不容易学会的技能却被人说是错误的,要以正确的模式进行学习。就像建立好的高楼大厦瞬间倒塌,又要从零开始。反倒是现在这种利用语言辅助器交流的方式还是比较简单的,至少比自主说话简单。

「诱导语言辅助器的工作不比自主学会说话要简单,为何你能学会诱导语言辅助器的工作?却不会学习自主说话?两者的难度差距并不是很大,并且已经可以称为难度相等了。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可以回想一下,你们是怎么诱导语言辅助器进行工作的。将这种状态转换到学习自主说话之上,这应该对你们会有一些帮助。」

说了跟没说一样,主要是这种状态还是令我很烦的,这个年龄段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学会说话后只会说简单的字词,句子都说不了。嗓子眼就像卡了口痰一样,吐也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想说话却感觉窒息了。嘴巴就像沾了胶水一样,不管怎么练习也做不到灵活多变,每次距离学会说话都仅差一步之遥之遥,但凡多说一秒就会像沉入深海一样呛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些字词是你们这个年龄段注定说不出来的,必须要再过个一两岁。有些字词是谐音,有些字词的发音很难,有些复杂的字的发音和简单的字的发音很相似,所以不必纠结这些东西。你们以后顺其自然就好,现在好好的练习一下,为将来的发展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基础。」

又是这种安慰人的话,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就像是面临处决,然后对方在那边墨迹,让我猜猜看具体处决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我倒是希望对方能给我一个痛快,因为我实在是猜不出来啊!不要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直说。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很糟糕了,我不介意再糟糕一点,糟糕到顶点来一个抽象艺术。

算了,这样就这样吧,我也不指望我这个脑子能理解了,对于那些复杂的就让它擦肩而过吧。再一次偶然的,爬行中,我发现了杰洛森在沙发上练习说话。看来他想通了,并没有扮演之前的落地灯上的狮身人面像了,他扮演一次我就想笑一次,有一次笑着笑着就瞬间吐奶了。然后我就不敢直面他了,生怕再发生一次吐奶事件。

“杰洛森,你说话学习的怎么样了?”思考在三后,我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和他打招呼。

“快了,我掌握了一套自己的学习方式,把它称为森林的低语。”

“森林的低语?听起来挺不错的,方便给我讲解一下吗?”

“这个嘛……这个是我的秘密,不太方便和你讲述。”

话虽如此,但我偷偷摸摸侦察一些事情的能力还是有的。经过我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这个所谓的森林的低语,不过是在吹气的时候发出各种声音。用更好的理解来来说,就是用嘴模仿各种枪械的声音。总体而言,这个所谓森林的低于并没有给我太大的惊喜,凡是某种个人喜好之类的。不过我敢打赌,杰洛森还没学会说话,就会先学会吹口哨。

可事实证明,他的学习方法还是挺管用的,吹着吹着就学会说话了。还有徐江,他也倍受启发的学会了说话,简直是莫名其妙的。还有就是喜欢粘着我的莱文克,天天弄脸蹭我,蹭着蹭着也学会了说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抱抱”,我真是服了,这下真成我一个人不会说话了,我也是“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倒数第一。

我身心俱疲的爬回来了卧室,碰巧遇见波比在打扫卫生。她看到我后也是轻轻的将扫把放到一边,然后转身轻轻的抱起我。我看着她粉色而又清澈的眼睛,默默的打开语言辅助器,用那机械般的声音,将这些天的遭遇全都倾诉了一遍。她一只手轻轻托着着我的小屁屁,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再次用那机械般的声音问着她,问她我是不是最笨的孩子?波比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是,然后用那温柔的语气安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