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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子一怔,忙又确认似的问了一遍,“当真?”

老大夫生气了,翘着胡子质问沈老爷子道:“你莫不是在质问老朽的医术。”

沈老爷子坦言道:“非也,老夫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太意外了,我这外孙女成亲许多年没有孩子,乍一到喜讯,有点不敢信以为真。”

老大夫哈哈大笑起来,“沈老爷放心,只是个简单的喜脉,老夫还不致于诊错。令孙女身体健壮,肯定能生出健康的孩子。饮食清淡些,保你九八个月之后能抱上重外孙。”

“这可是意外之喜。”舅舅们如是说道。

舅妈们则道:“滢丫头这是第一胎,怎么小心都不为之过。若不然名留在沈家有我们照应着好好养胎。”

孙滢不好意地道:“其实我也想留下来,只是镇北侯府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回去呢。”

沈老太太便笑道:“老太太照顾那么大一个侯府都照顾了,照顾滢丫头也不在话下,你们别担心。”

舅母们仔细想了一会,有些不好意地反驳道:“媳妇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太高兴了。”

老太太倒是催促了起来,“你这个野丫头,在外面一去就是几十年,家里不知道有多担心呢,赶紧归家,将这个消息告知你们老太太。”

当真是拿着扫帚赶人。

孙滢和陆虞出了沈家,孙滢抱歉地对陆虞笑笑道:“我也知道母亲在等着你我,只是……外祖母这是最后一次见了。”

陆虞拉着她的手顿了一下,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再去小住一段时间。”

孙滢摇了摇头,“不必了,人活百岁,总有一死。”

孙滢的眸子还是那般,淡定、从容。这个世上仿佛并没什么值得她动容的事。

他的心被牵动了一下,有点疼。

孙滢觉得拉自己的手更用力了。

“我没事,回去吧。”孙滢淡淡地说道。

其实,她根本做不到无情无欲,无悲无喜。但是,她现在是陆家的儿媳,陆虞的妻子。

“大舅舅,你们近些日子多关心外祖母的饮食起居。”孙滢面色如常地说道。

“好,我跟你剩下的几个舅舅,轮流值守着老太太。”大舅舅说道。

孙滢走后,大舅舅便将一众兄弟召集到了一起,复述了孙滢的话。

二舅舅马上道:“这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三思,他让咱们多关心,咱们就多关心吧。”

守了三日,一切如常,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哪想第五日早起的时候,五舅舅值夜,老太太半夜醒了,要吃蟹黄包,现在四月中旬,着实在为难人了。

五舅舅忙道:“天一亮就去买!”

五舅舅天一亮,就冲到了包子铺前面,买了蟹黄包回去,再叫老太太起床,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消息传到京城,孙滢便又折回来奔丧。

三日后,孙滢和周正一起回来了,沈氏却不愿意跟她一起回来。

“我住在家里多侍奉一下你外祖父。”沈氏对孙滢说道。

孙滢讶然,“那弟弟呢?娘也不管了吗?”

“我在金陵陪你外祖父一段时间就回去了。”孙滢已经可以放手,但周正自出生就不在自己旁边,现年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了,但儿女在父母眼中,没成亲总归是个孩子。

陆虞这次只来给老太太上了一柱香就回京了,在皇上的多次相请下,于回去那日就重回朝堂,重新做了首辅。

其实这些年,首辅这个位置一直虚悬在那里。

皇上久寻陆虞夫妻未果,不由再一次的调查起了孙滢的身世。

这一查不要紧,却查到孙滢有一个胞弟,自小由镇南王收养,现年已经十五六岁了。

他依稀想起先皇临终前的留言,先皇交待他要善待孙将军的后人。

所以沈氏提出捐银子以换取孙椿军功的时候,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孙椿此人虽然极蠢,但运气倒是挺不错,身手也尚为凑合,在交趾蠢蠢欲动的时候稍稍带领一千精锐潜入交趾,活捉了其首领朱有定。

这是皇上坐上大宝之后打得最解气的一场仗,皇上想着先皇的嘱托,加上沈加捐了三十万银子的粮食做军需,又是功臣的后代,皇上当即就封了孙椿做四品将军。

这次调查到周正是孙老将军的后人,他便有预感这名叫周正的少年仍会大放异彩。

所以特意要来周正的境况看了一下。

当皇上得知他被镇南王收养的时候由镇南王和太妃亲自教导,而且是淮王兄的义子,就更满意了。

次年三月三众人在蹴鞠的时候,周正又在蹴鞠场上夺了魁首,成为了年轻一代的姣姣者。

皇上内心一动,便封他做了名校尉。刚巧时局动荡不安,之前归于前朝余孽的高丽有些不服前朝的恭敬,皇上就想派人过去看看。

遂命镇南王带着十万将士过去增援,新晋的千户周正自然也归于镇南王的麾下去了高丽,结果没费一兵一卒高丽直接表示愿意接受皇上的册封,成为藩属国,皇上也保证将高丽纳入不征之国。

当然,也做了许多准备,镇南王为了防止高丽护张,曾向下面的人征求意见,周正的意见是低价收购高丽的马匹,削弱其军事力量,并在辽东设立马市,以低价购买高丽的马匹,从而限制其骑后的发展。

镇南王采纳了此意见,又报给了皇上。

周正受封五品显武将军。

此时他这个五品显武将军还未上真正的战场上杀敌。

群臣虽然嫉妒周正,但碍于其是已故淮王的义子,又是孙滢的胞弟,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摆明了抬举孙家人,他们难道能抗旨不成?

沈氏大喜过望,遂新盖了宅子,将自这与董姨娘、乔姨娘统统纳于其羽翼之下。

其实自周正十五岁起,就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但沈氏和周正皆是一样的意思。

无论谁来说和,皆是一个答案:等姐姐回来再决定。

现在孙滢好容易回来了,当年顶不住的人家早已经将闺女嫁人了,娃都会满地跑了,周正还是没有成亲。

一时之间,说亲的人挤破了门槛。

孙滢虽然怀孕了,但现在仅一个多月,除了每天爱睡觉一些,其他倒是没变化。

倒是老太太发话了,“老四家的,你跟老四这孩子要的也挺不容易,你就安心养胎,什么事都别操心了。”

孙滢也答应了。

不过,确实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事。

孙滢也想好了,她要趁着自己孩子还未生之前,帮周正将婚事敲定了。

外祖母去世,周正和孙滢是外孙,应服小功,服期为五月。

孙滢和外祖母只短短相处了几面之缘,但沈家就如同是她的根基一样,外祖母是她这一辈子最亲近的人之一。

外祖母去世带给了她沉重的打击,整整半年,她几乎全是学居简出,没和陆家以外的人接触过。

六个月之后孙滢吩咐管家,只要有给自己下贴子的女眷,贴子全部要送到自己手里来。

这无形之中是助长了想说亲人的信心,两三天功夫,她的梳妆台上就放了厚厚两摞有说亲意向的小娘子的画像。

周正长得一表人材,又是在皇上面前露了脸的人,很多人都看好他觉得前途不可限量。

老太太知道了孙滢的意图,便道:“咱们家好久没办过宴会了,后天就办一个,专门给四夫人接风洗尘。”

那些想结亲的人家,老太太特意交待二太太,“去问问老四家的,她要请哪些人?罢了,不如你们各房写各房的贴子,最后汇总给杜嬷嬷。”

杜嬷嬷已经白女苍苍了,其余的事都已经交给徒弟做了,唯有宴请人员的名单要她订夺。

至于为什么要让杜嬷嬷订夺宴全人员的名单,顾老太太自有自己道理:人一旦上了年纪,最怕自己会变成无用之人,给这些老人也找些事做,免得她们会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孙滢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这应该是大多数老人的想法。

孙滢准备以后多拿自己的事去麻烦老太太,至于周正的亲事,她准备和太妃商量,太妃周正的义母,周正儿时多亏了镇南王府的照顾,所以现在周正想成亲,孙滢觉得理应去镇南王府知会太妃一声。

到了翌日,一大早,孙滢便准备了礼物去看望太妃,都是她从海外带回来的洋东西。

一套玻璃餐具,两把象牙筷子,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香料,小首饰。

太妃看到孙滢很高兴,“你这个丫头,自己偷偷的溜了,留下哀家在这京都一点都不好玩,现在你总算是又回来了。”

见了太妃,孙滢才知为什么有些人会把说岁月如飞刀。

她记得初见太妃之时,太妃一眼看过去也不过是五十多一点的样子,但是现在看起来足足有七八十岁了,脸像被风干的桔子皮,眼睛也没了以前的神采。

老太龙钟。太妃的牙几乎掉光了,说出来的话也是含糊不清,想要听懂她说话的意思,是一件很吃力的事。

孙滢说了所托之事,太妃嘟着嘴嗔道:“你早就该将这件事托付给哀家,说不定周正的孩子都会跑去买酱油了。”

孙滢听了这话,唯有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都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求您现在多留心一下弟弟的亲事。”

“你们可曾有心仪的人选?”太妃处理起这件事佛仿经验十足。

“您是知道的,弟弟哪些里懂这些事,我又长时间不在京都,人有时候难免会认不全。”孙滢唯有苦笑。

太妃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道:“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先粗选一下,然后下请贴给觉得尚可的人家,再将小将军约过来,她看中哪个就是哪个。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图女方的陪嫁,更不需要女方的权势,只需要姑娘是个立得住门户的就成了。成亲之后贤惠,能打理好小将军的内宅,生几个孩子哀家就心满意足了。我那孽障,都不惑之年了,你崔促他成亲他不仅不乐意,而且还给你对着干。等下我将他请过来,你替我劝劝他。”

孙滢一想,太妃这语气,口中说的人不会是镇南王吗?

她忙朝太妃摆手,难不成是太妃,想让她规劝的人是镇南王?

这个任务她可没办法完成。

“一般人倒没什么,但对方是王爷,又是说一不二性格,她能规劝得住就怪了。”

太妃道:“你们之前也算是有数面之缘,他之前不是最喜欢去你的酒楼用餐?你就劝劝他,不成也罢了。”

好吧,孙滢实在不忍拒绝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的要求。

不多时,镇南王被请了过来。

他见到孙滢怔了一下,然后弯弯了嘴角,“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孙滢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太妃忙道:“无须多礼,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出了意外可就是哀家和王爷的罪过了。”

孙滢也不勉强,拱了拱手,开口道:“许多年不见,王爷风采依旧。”

镇南王只冷淡地点了下头。

太妃道:“哀家今天特意将你请过来,就是让孙夫人劝你早日成亲,好让哀爱早日抱上曾孙,你死活不愿意成亲,不就是贼心不死么?今天我就让国师好好的劝劝你!”

镇南王苦笑道:“谁劝都不顶用,本王心愿已决,国师还是莫要多费口舌。”

孙滢无甚所谓地笑笑,“难得见到王爷,上次在宫宴上王爷救了臣妇,臣妇还没来得及道谢。如今就算是感谢王爷出手相助的报酬,臣妾特意为王爷的婚姻做一次占卜。”

镇南王盯着孙滢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可。”

“王爷的良人在南方,会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太妃一下子激动地拉住了孙滢的手,“当真是如此?”

孙滢笑着点了点头,“我何时骗过太妃和王爷?”

太妃喜孜孜又急切问地道:“能算出是哪一年成亲不?哀家看不看得到?”

孙滢重得地点头,“自然是能看到。”

镇南王意外地看了孙滢一眼,“国师若是最近有空,可否为母妃开个方子调理一下身体,小王感激不尽。”

一说起这个,太妃马上道:“滢丫头,你是不是会驻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