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月圆之夜当晚
西弗勒斯口袋里装满了以防万一的魔药以及一些勒珂丝之前塞给他的各种奇怪道具,总之能保命的基本都拿上了。
西弗勒斯躲在一楼隐蔽的拐角处,注意到布莱克鬼鬼祟祟的身影时才走了出来,“我还以为凭你的胆量你不会来。”
“呵,这话该我说才对。”布莱克本来是不想出现的,但害怕西弗勒斯临时改变主意所以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西弗勒斯扫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就朝外走去,布莱克垂眸流光划过眼底跟了上去。
站在打人柳之前,不等布莱克开口,西弗勒斯主动道,“我先进。”
“?”布莱克有点意外的看向西弗勒斯。
原本他以为这个狡猾谨慎的毒蛇不会这么轻易上钩,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
总感觉怪怪的。
西弗勒斯在进入前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布莱克不屑一笑,“逞强的面子这么快就崩塌了?如果你现在认输我可以放过你,不过...”
“我只是想说,别打勒珂丝的注意,你不配。”还不等布莱克说完,西弗勒斯回过头阴沉的目光瞪着他打断道。
西弗勒斯说完不再停留进入了密室。
布莱克站在原地被西弗勒斯说的那句话气的不上不下,瞪着门口的位置,身侧的拳头紧握。
不配...呵。
他从来不知道有什么是他布莱克配不上的。
这个恶心的废物!
布莱克不再犹豫,转身离开回了城堡。
他本来也不想做的这么绝的,要怪就怪那个死鼻涕精太过碍眼了。
明明什么都比不上他,却总是跟他炫耀什么。
格兰芬多的分院让他有过一瞬心软,但很快就被布莱克的血脉意识代替。
布莱克之所以敢让西弗勒斯就这么闯进去,是因为他敢赌。
他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比起在邓布利多心里的地位更高。
他赌邓布利多不会太过严重的责罚卢平,更不会让他退学。
更何况据他所知那个鼻涕精家里仅剩的几个人今年都去世了。
他赌邓布利多不会过多干涉一个没有背景没人在意的斯莱特林毒蛇。
布莱克的计划没有告诉詹姆他们,因为他知道以詹姆的性格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虽然詹姆同样厌恶斯内普,但他还是会推脱,一猜就能知道他会说什么,比如‘这不是格兰芬多的做法!’之类的。
为了不影响计划,布莱克谁都没有告诉,他相信卢平他们即便知道真相了也会原谅他。
西弗勒斯走在密室中,一只手举着点亮的魔杖,一只手紧张的握着口袋里防身的东西。
明明是早就决定好的举动但还是忍不住害怕和紧张。
他努力的深呼吸放松着紧张的肌肉和心跳。
不断的靠近出口,耳边开始传来淅淅索索奇怪的声音,脚步逐渐放轻的逼近,属于狼与人转变的奇怪叫声越来越清楚。
西弗勒斯紧紧的握着魔杖,心跳疯狂加快,走出后看着屋内被撕裂破损的环境,背对着他不断发出噪音的罪魁祸首嘴里正死咬着什么,血迹顺着它的脚边流下来。
西弗勒斯被吓得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立刻掏出口袋里的腐蚀魔药,脚步微顿警惕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断掐算着时间。
西弗勒斯身旁堆积的木板塌裂的声音吸引了狼人的注意,它嘴里低吼着转过身赤红的目光看了过来。
西弗勒斯这才看清楚血迹的来源,是它嘴里叼着的不知道哪来的死老鼠,内脏和血液撒在它毛绒的胸前,尸体挂在它尖锐的牙齿上。
这血腥恶心的一幕让西弗勒斯有点犯恶心,狼人转身过来看着站在那里的人类,嗜血的狠意爆发,朝着西弗勒斯嘶吼着冲了过来。
西弗勒斯瞬间把魔药的盖子打开将腐蚀魔药朝它的身上撒了过去。
魔药接触到皮肤毛发,刺激的痛感让狼人的动作迟钝一瞬,但嘶吼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心中的怒意彻底被激起。
看着疯狂逼近的狼人,西弗勒斯的心居然意外的冷静了下来,挥舞的魔杖不断迸发接连的魔咒。
另一只空闲的手也一直将口袋里的东西朝它的方向砸去,疼痛持续降临在它身上不断的激怒了它。
彻底被激怒的狼人赤红的瞳孔瞪着站在那里举着魔杖的人,忽略身上的痛感疯狂的朝他奔来。
西弗勒斯看着逐渐靠近的危险,紧张的甩着魔咒但却无法阻止它的步伐,意识到口袋里的东西没剩多少,他立刻回头开始朝外跑去。
仅剩的道具被他疯狂的朝后面扔去。
血液逆流的心脏飙升,听着耳边靠近的嘶吼声,西弗勒斯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奔跑的脚步。
靠近出口时身后的狼人也逐渐逼近,锋利的利爪划开他连接脖颈与后背的衣襟与皮肤,血迹瞬间渗透。
疼痛让西弗勒斯腿软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抬手将快要摔倒的西弗勒斯用力拽了出来。
西弗勒斯不受控的摔在草地上,疯狂的喘息着,后面的血迹顺着脖子滴落到了草地上,有几滴血碰到了垂着的吊牌上。
詹姆惊讶的看着西弗勒斯开始输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又跟踪我们!”
“该死的鼻涕精!你就这么不怕死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闭嘴!”西弗勒斯努力的缓和着心跳与急切的呼吸慢慢起身,看向一旁吵闹的詹姆低吼道。
詹姆居然真的不再出声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是被西弗勒斯追逐差点死掉的场景吓到了发愣,还是反应过来卢平的秘密被发现了陷入沉思。
....
今天难得不困靠在床头翻看着书籍的勒珂丝感受到手链传来一阵刺痛,眉头因为痛觉微蹙,躺在不远处头窝在翅膀下睡觉的泽维尔立刻起身抬眼看向勒珂丝。
勒珂丝手上的书掉到床下,另一只手盖在刺痛的手链位置,勒珂丝眼神带着凌厉看向泽维尔。
一个眼神泽维尔瞬间化为黑雾消失在房间里。
勒珂丝起身套上外套就朝外面走去。
她的手链关联着卡佩门徒和西弗勒斯,如果是门徒在附近出事不会传来这么严重的疼痛。
她送给西弗勒斯的吊牌被她改造后和她的手链关联着。
这样的刺痛感,勒珂丝不用想就知道是西弗勒斯出事了。
这么晚了,还是在霍格沃茨里面,西弗勒斯居然受伤了。
勒珂丝感觉怪怪的蹙眉看向窗外,只有万里无云的夜空和高悬的圆月。
圆月!勒珂丝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该死的!居然是今晚!
她拿起魔杖立刻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邓布利多也有些烦躁的蹙眉朝外走去。
泽维尔先一步出现在西弗勒斯身边,詹姆反应过来看着天空莫名眼熟的飞禽,记忆响起,之前也是这个飞禽突然出现害得他们被费尔奇抓住。
“这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你养的猫头鹰吗?真够丑的。”詹姆想也不想就喷着。
“...”奇怪的是西弗勒斯并没有和往常一样跟他对骂,反而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天空的渡鸦。
泽维尔..
看来勒珂丝也快到了。
他没心思搭理那边的波特,脑子里在思考该怎么和她解释。
而且他还受了伤,怕是更不好解释了。
西弗勒斯微微叹了口气,詹姆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反应看着他低着个头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意思?
骂不过他,所以丧气了?
没有人回应詹姆的疑惑,下一刻勒珂丝出现在他们的不远处。
勒珂丝睡裙外面套着外袍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低着头的西弗勒斯,脚步大迈的朝他走去,凑近后看到了他身上刺眼的血迹。
强忍着咬了咬后槽牙,抬起魔杖朝他身上挥去,她不是专业的医疗师,但总归还是会一些缓解疼痛的魔法。
西弗勒斯感受到她魔咒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有抗拒,顺从的接受。
放松的潜意识表明了他的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勒珂丝对准他的魔杖永远都不会伤害他,所以他一点也不紧张。
准确来说肉体不紧张,心底却有些。
从出现到现在,勒珂丝一眼都没有看他。
没有对视,没有开口。
像是意识到什么降临,天空飞跃的泽维尔瞬间消失,勒珂丝也收起魔杖垂眸站在西弗勒斯身边。
被无视的詹姆刚想凑近指着勒珂丝说些什么,邓布利多的身影出现,詹姆的话憋了回去手指也放了下去,站在一边低着头。
邓布利多看了看现场的情况,注意到西弗勒斯身上的血迹,叹了口气,“斯内普先生,你先和我去医疗翼。”接着看向勒珂丝他们道,“你们两个去校长室等我。”
西弗勒斯看了看身旁的勒珂丝,结果对方一眼都没看他,他失望的垂了垂眸刚准备抬脚跟上,勒珂丝的声音先一步传来了,“我也去医疗室。”
“我也去。”詹姆想了想也靠近一步,看了看身后又道,“卢平还在里面。”
邓布利多抬眸看了看她们两个,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
回去的路上,西弗勒斯看了勒珂丝好几眼,但勒珂丝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应他。
西弗勒斯自知理亏垂眸不再看勒珂丝,心不在焉的走着。
勒珂丝突然抬手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朝她的方向拽了拽,见西弗勒斯看过来才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石子。”
西弗勒斯垂眸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注意到一侧的小石子。
还真是,他还真没注意到这小的不能再小的石子了。
西弗勒斯还以为勒珂丝这是不生气了,结果下一秒勒珂丝就松开了他的手腕自顾自的走着。
西弗勒斯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腕又看了看勒珂丝,心情再次下落。
连他的手腕都不牵了。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詹姆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吃瓜,贱嗖嗖的凑近道,“哟,冷战了?”
还不等西弗勒斯说什么,勒珂丝先瞪了过去,“闭嘴。”
邓布利多走在前面努力忽视后面小动作的三人,脑子里想着卢平的事。
医疗翼内
西弗勒斯坐在床上被迫喝了一堆奇怪口味的魔药,身后的伤好多了,但他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一股奇怪又恶心的味道。
好在没什么大事了。
确认西弗勒斯没什么问题以后,邓布利多带着他们去了校长室,布莱克和彼得也被叫了过去,因为他们都是对卢平身份的知情者。
原本詹姆还疑惑勒珂丝的存在,但又想到西弗勒斯和她的关系,想来勒珂丝也是知道了。
校长室内,西弗勒斯被勒珂丝摁在坐在椅子上,勒珂丝站在他身侧,他们的对面站的是詹姆三人。
布莱克看着西弗勒斯和勒珂丝的小动作,垂眸掩盖着眼底的情绪。
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呵呵。
勒珂丝当着邓布利多的面全身上下连演都懒得演了,冷着脸站在一边不说话。
西弗勒斯坐在那里也没有急着开口。
脑子里因为勒珂丝冷淡的态度乱糟糟的,都忘了自己这样做的目的了。
“你们..对于卢平的身份都很清楚了对吗?”邓布利多抬头看着五人沉默的样子,率先开口。
“是的,教授。”詹姆和布莱克他们回道。
勒珂丝点了点头懒得开口。
“你们觉得我让一个狼人入学是错误的危险的对吗?”邓布利多又问道。
“教授,我觉得您这样做没有问题,卢平平时也很努力,人也很好,我们不应该因为他的身份而阻止他学习的机会。”詹姆坚定着目光看向邓布利多,希望他不要因此开除卢平。
“我觉得詹姆说的对,卢平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血脉也不是他能够主动选择的..”布莱克也出声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勒珂丝冷笑一声打断,“受伤的又不是你们,你们当然不在意。”
西弗勒斯听到身旁人的话,指尖动了动。
“哦?这么看来卡佩小姐是觉得我这样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邓布利多有些意外勒珂丝的反应看来过去。
“难道不是吗?把一个隐藏的危险因素放在学校里面,您觉得您这样对于学校学生的安全来说是稳妥的吗?”勒珂丝没有直白的开喷,话语已经很委婉的说着。
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那你认为我应该因为一个学生的身份去剥夺他学习的机会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站在大多数学生的角度来说,更何况,他的存在已经让人受伤了。”勒珂丝强压着心底的不爽道。
“好了,这件事我觉得更该问问受害者本人,斯内普先生,你怎么看?”邓布利多转移话茬扔到西弗勒斯那边。
西弗勒斯抬眸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我今天差点死了。”
“你只是被抓伤了而已,再者我救了你。”詹姆一听着急开口辩解。
“你救的?呵。我看怕不是你害的吧。”勒珂丝嘲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