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吼,这犯事的是大人您的女婿,按常理来说,这案子还是交给别人吧!”
周雁秦插话道。
“周郎君,本官就是再不济,也是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绝不会为了个女婿,而徇私枉法的!”
我的地盘,由不得你个外人来插手!
“啧啧啧,那真是不巧,我家中正巧与此地知府有故,他此刻应当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他与您同为此地的父母官,想来也能审理此案!”
周雁秦云淡风轻地笑道。
“我也是为了大人着想,毕竟嫌疑人乃是您的女婿,哪怕他无辜,日后也不免落下口舌,不如大人与我一同坐上壁观,且看知府大人断案!”
“知府大人?”朱县令神情一愣。
“对啊,严知府向来大公无私,这不,我派人去请,他立刻明白了大人您的难处,表示一定要亲自审理此案,定不让一个好人蒙冤!”
周雁秦勾起嘴角,“审了这么久,大人定是累了,咱们暂且歇息片刻吧,想来,严知府应当是快到了!”
一路快马加鞭的严知府:我也不想这么紧急啊,谁让人家手里握着皇帝的令牌,不急不行啊!
严知府带人进来之后,朱县令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但愿这孽障做的事情,不会牵连自身吧!
“严大人,如此紧急地把您寻来,真是多有失礼!”周雁秦上前寒暄道。
“主子!”熊猫行礼。
严知府瞬间明白了周雁秦的身份,连忙扶起他要行礼的身子。
“郎君这是说的哪里话?在我治下,竟然发生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已经是我的失职了,如今既然事发了,我若是还不能妥善处理,那才是对不起圣上的信任,更对不起这一方百姓的敬戴!”
“严大人说得好,请您上座!”
朱县令躬身请人上座,然后站直身板,对堂下众人厉声说道。
“如今有知府大人坐镇,有冤有屈的尽可一一道来,若是还敢隐瞒半分,定不容情!”
吕翠翠上前,又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随后说道:“民妇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还请大人做主,在民妇身死之前,为民妇讨一个公道!”
“王家人等,吕氏口中可有虚言?”严知府看向王家众人。
“假的,这贱妇自己不要脸,害我至此,如今丑恶的嘴脸暴露,竟然连视她如亲女的父母都不放过,实在其心当诛!”
王大郎强忍着身上伤痛,反驳道。
吕翠翠见他如此,竟突然大笑出声。
“我以往觉得自己可怜,其实你王大郎比我更可怜,你爹娘弟弟,没一个想你活的,你竟然在此刻站出来护着他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大丈夫啊?”
“蠢货,真真是个蠢货,我以往竟然还真有过一丝念头,让你这个眼瞎心盲的救我,你连自己都救不得,如何救我,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翠翠——”
就在此时,一对夫妻突然闯了进来。
“爹,娘!”吕翠翠见到自家爹娘,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连忙低下了头,生怕他们看到自己狰狞的表情。
“翠翠,娘的心肝啊,你遭了这么大的罪,为何不告诉爹娘一声?”
夫妻俩被放了进来,瞬间来到了吕翠翠身边,抓着她上下打量,一边看一边哭,“你这没心肝的,若不是村里有人听闻来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入了衙门——”
“爹娘,女儿不干净,你们别碰我!”吕翠翠梗着脖子,生怕自己一泄气,就再也没了勇气。
“你是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娘怎么会嫌弃你不干净?”翠翠娘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揽进怀里。
“娘——”吕翠翠骤然被拥入温暖的怀抱,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堂里堂外一片寂静,闻着都忍不住湿了眼眸。
“嫂嫂,是我王家对不住你啊!”
王二郎突然哭着跑了出来。
“大人,大人,嫂嫂口中皆是真的,只是……这一切都是曹贵秀逼我的,他看上了我家嫂嫂,便设局害我欠下赌债,我是真的被逼的没了法子啊——”
“是我该死,我是个畜生,大人,我如今说的都是真的,求您网开一面,饶了我家人,所有错都是我的错!”
“二郎,你说什么呢?”
刘春泥一把将王二郎护在身后。
“大人,二郎自幼心善,他是被我逼的,我家拿不出银钱来,我听闻曹老爷要吕氏抵债,便以死相逼,我家二郎拗不过我,这才将翠翠卖给了曹老爷!”
“翠翠啊,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你可千万不要怨恨二郎啊!”
吕翠翠的父母将她护在身后,怒目而视,“你们王家一窝坏良心的,你们不得好死!”
“肃静!”严知府惊堂木一拍,“曹贵秀,王家之人所说之事,你可认?”
曹贵秀手脚麻木,脑袋一片空白,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完了!
“大人,我等能作证,还请大人还我家小女清白!”
“还请大人做主——”
一群人结伴而来,到了堂上,开始陈述自家女儿的遭遇。
“你这混账东西,这都是你做下的?”朱县令气的浑身颤抖,他竟是不知,这畜生竟瞒着他做下了如此多的孽。
曹贵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是真的完了!
“贵秀啊,他们都是冤枉你的,对不对?”
朱巧巧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地飘到曹贵秀身边,抓着他的衣袖,哀求地问道。
曹贵秀此刻终于不用再忍受她,一把把她甩开,“滚——”
“爹,贵秀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好丈夫,是个好父亲,更是个好女婿,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巧巧啊,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咱们都被他骗了呀!”朱县令揽住朱巧巧,痛心疾首地说道。
“我人面兽心?若不是娶了你这个母老虎,我何至于如此啊?天底下谁家男人不是三妻六妾,只有我,窝囊地被你们父女捏在手中,空守着你这个黄脸婆,处处被人嘲笑——”
曹贵秀嘲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