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和谢桓臻站在一旁,兴奋地讨论着洞府内可能隐藏的宝物和资源。然而,这些声音在冉逸耳中却如同一根根针,刺得他心中隐隐作痛。他悲凉地想,自己即将命丧于此,而徒弟们却只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恍惚间,冉逸不禁感慨起自己的修真之路,从初入道门到如今,经历了多少风雨和坎坷。他又怀念起自己的师尊墨霄真人,那位引领他走上修真之路的恩师,如今却已天人永隔。而眼前的徒弟,似乎并不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林瑶和谢桓臻的讨论越来越热烈,甚至开始计划起如何处理那些不需要的东西,以及倒卖后要买些什么。冉逸听着这些琐碎的话语,心中的悲愤终于爆发出来。“够了!”他大声呵斥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林瑶被冉逸的呵斥吓了一跳,但她只以为冉逸是觉得自己休息够了,应该继续处理正事。于是,她给谢桓臻眨了眨眼,示意他们稍后再继续讨论。然后,她搓了搓手,神情十分雀跃:“师尊休息好了的话,给我指一指阵眼在哪儿,徒儿去把它处理完,我们就好回去了。”
冉逸听到林瑶提到阵眼,心中的不忿稍微淡去了一些。他叹了口气,心想这徒弟虽然心大,但终究还是关心大局的。抬手正准备去测算阵眼的位置,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丝毫灵力。心中又是一阵悲伤,只能开口将测算之法口述出来。
冉逸说着算法,林瑶眼睛亮亮的看向谢桓臻,谢桓臻本想问:“我来吗?”,但嘴唇微张却是又什么都没说,林瑶说让自己来那就来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冉逸不自己测算,但看到林瑶期待的眼神,便直接起手按照冉逸所述的方法行去,随即很快测算出了阵眼的位置,把土挖开,这里却是没有看到笼子的,想来那换影是自愿待在这里做阵眼的。
待把阵眼处的法宝毁去,头顶上散发着魔气的妙缘门的宗门大阵也终于轰然关闭。
随着隔绝外界的大阵屏障消失,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壁被缓缓拆除一般,阵外那浓郁灵气很快就重新涌入了进来。随着灵气弥漫开来,所过之处,原本沉积在地面上的魔气就这么慢慢的消散了。
看着重新变得清新的空气,林瑶却是突然想到,既然每一个阵点都埋有一个魔物的话,那随着大阵的关闭去,那些魔物之后要如何。
此时的冉逸却是无心去回答林瑶的疑问,只因随着空气中灵气的回涌,冉逸竟是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的身上轻松了很多,原先在内府中不断传来的那种持续不断地隐隐刺痛感居然一点点的减轻最终彻底消失不见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冉逸终是下定了决心的缓缓神识探向了内府。然而当他看清楚内府中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原本以为在魔能的侵蚀下,自己的灵府肯定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但眼前所见的灵府却是没有丝毫被魔能腐蚀的痕迹,除了缺乏充足的灵气滋养,灵台上略显暗淡无光,上面燃烧着的灵火也相比以往显得较为微弱之外,竟是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问题。
大惊大喜之下的冉逸竟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这这!!!”
林瑶看着冉逸震惊非常的模样,十分不解:“这?这什么这?”
冉逸:“我内府没事?!我不用死了?!”
林瑶:“死???!”随即恍然:“啊。。。”心中反应过来,想来那魔核入冉逸内府后,冉逸本该是必死无疑的,但是自己把那魔核取走了,所以冉逸没事了。再想到前面冉逸莫名其妙说让自己离开无量观,还给了自己洞府。。。
林瑶的神色突然间变得极为严肃,她紧紧地盯着冉逸,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所以师尊是以为自己要死了,这才想着把我逐出无量观是嘛?”
没等冉逸来得及多说几句解释的话,林瑶脸上浮现出一丝楚楚可怜的委屈神情:“所以,师尊您口口声声说我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师徒情谊,但实际上,您甚至在身死之后都不愿意给我以弟子的身份为您守孝是嘛?”
冉逸神情讪讪,显然是有些尴尬,莫名其妙以为自己要死了,搞这么个乌龙,还又不注意就这么把话说了出来,搞得徒弟显然误会了,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为师这不是担心为师不在了,你在无量观会被人欺负,所以这才想着不如让你自请离开,反倒过得自在一些嘛。”
林瑶轻哼一声,却是不回。
冉逸随即赶忙又道:“那你看,为师确实是在意你的,不然哪里会把这本该传给关门弟子的洞府给你。”
这番言辞显然并不能让林瑶消气,反而令其怒气更盛。只见林瑶手一翻,再次将那枚象征着洞府所有权的灵钥取了出来:“既然师尊您认为这洞府不该给我,那徒儿现在就将它归还于您便是!”说着,她便要将灵钥递到冉逸面前。
见到林瑶果然是气的厉害了,冉逸赶忙摆手道:“这说的什么话,给你了就是你的,还给为师作甚!”
见林瑶还是不说话,冉逸赶忙岔开话题:“那个。。”旋即看向谢桓臻,想到两人先前的讨论:“到时候你带上小谢一起去看,如果有缺什么,你再和为师说!”
随后,只见他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说道:“对了!那个,剩下的阵点,对吧!里面大概率还是埋有魔物的。你有灵火,叫小谢陪着你一起去把那些个魔物都清理了。为师呢,就先回去看一看其他人如何。你们清理完就回正厅来,好吧,就这样,为师先走了。”
说着再不等林瑶反应,冉逸一溜烟的就跑开了。显然之前的乌龙叫冉逸实在感到有些颇为尴尬和难为情。
待到冉逸离开,林瑶这才收起脸上装出的委屈神情,长长吐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看向谢桓臻的神情有着小小的得意:“还好我机敏,装委屈装的快,让冉逸觉得心生愧疚,不好意思把那洞府要回去。既然这洞府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那它可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哪有再交出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