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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片场。

片场仿佛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还未踏入拍摄区域,就能听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导演拿着扩音器的大声指挥,场务人员匆忙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道具搬运的嘈杂声,以及演员们排练台词的声音。

换衣间很大,简易衣架挂满各式服装,从华丽古装到时尚现代装应有尽有。

角落里堆满备用配饰,地上排着一双双鞋子。

许安乐接过工作人员为他搭配好的黑色古装,抱在怀里,偏头看向正在精心挑选古装的顾辞,说道:

“我进去换衣服了。”

顾辞一心在挑选上,头也未抬,随口应道:

“好。”

有了之前被偷拍的前车之鉴,许安乐一踏入更衣间,眼神就变得犀利起来。

他的目光在更衣间的每个角落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微型摄像头的地方。

从墙壁的缝隙,到衣架的暗处,再到角落里堆放的杂物,他都仔细检查,直到确定没有任何摄像设备,这才放心地开始脱衣服。

许安乐对古装再熟悉不过。

他动作利落,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身姿挺拔地走出换衣间。

因他这身古装较为复杂,所以先化了妆,此时他早已戴上头套。

只见他一身黑色劲装,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肩头,双手优雅地负于身后。

他五官好似精雕细琢一般立体分明,那浑然天成的俊美中带着一种凌厉与威严,面无表情的模样,恰似古代的王者在睥睨众生。

服装师本打算为许安乐整理服装,可当她走上前,却惊讶地发现许安乐已将复杂的古装穿戴得整整齐齐。

这身古装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而生,那气质与古人无异。

服装师不禁抬头,眼中满是赞叹地看着许安乐的身姿,忍不住咋舌,心想许安乐实在太适合古装了,就该扎根在横店,天天演绎古装剧。

其余四位男嘉宾仍在更衣间摆弄古装。

许安乐走到旁边寻了个椅子坐下,安静等待。

不多时,夏时率先走出。

他身着一身雪白长袍,那长袍似雪般纯净,没有丝毫杂质。

长发半披在肩,散发着一股极淡却又独特的不染纤尘的气质。

高高的衣领衬托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禁欲感扑面而来。

接着是江染。

他的肤色是偏小麦色的,与其他人相比更显独特。

他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衣袍,这本是世家大公子的标配服饰,可在他身上,却硬是被穿出了浪荡公子哥的韵味。

再配上他手中那把扇子,轻轻晃动间,活脱脱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方淮随后出来了。

他那一米八七的高挑身材穿着月白色长袍,却莫名给人一种瘦弱感。

额前几缕发丝垂落,为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即便化了妆,也无法掩盖他眼中的疲惫,那眼神中透露着孤寂与脆弱,恰似一块温润的美玉有了丝丝裂痕,有种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最后出来的是顾辞。

他身上的红衣松松垮垮地穿着,手里还拿着一件红衣。

他那胸前大片肌肤裸露在外,白皙透亮,上面几个红痕醒目得很。

头发简单束成高高的马尾,半搭在肩膀上。

他本就爽朗青俊,经过化妆后,不仅少年气十足,还多了几分妖异之感,那模样摄人心魄。

其他工作人员瞧见顾辞这般衣衫不整、乱七八糟地走出来,顿时都瞪大了双眸,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尤其专注在他胸前那几处明显的红痕上。

他这模样,真像是刚被人欺负过似的,还透着些许色气。

许安乐一看到顾辞,瞬间起身,快步走过去,径直站到顾辞跟前,把众人投来的视线全然挡住。

他看向顾辞,开口问道:

“怎么不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顾辞察觉到许安乐盯着自己胸前,忙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大片肌肤都露在外面,赶忙把衣服拉好。

接着,他将手中拿着的那件衣服摊开,指着上面的一个破洞说道:

“这衣服有个洞,好像坏了,也不清楚是我拿的时候扯到了还是别的原因,反正后面这儿破了个大洞,我就没穿。”

工作人员听闻,上前一步,没敢去看顾辞的胸前,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他手里的衣服上。

接过衣服后仔细查看了一番,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随后建议道:

“这衣服都是新做好的,可能咱们拿的时候,在哪儿不小心剐蹭到了。

这衣服质地比较薄,确实容易坏。

顾少爷,我们重新给您拿一件吧,不过那件不是纯大红色的,上面会有点金色图案,您看行不行?”

顾辞心想只要是红色就行,他就喜欢穿红色,喜庆,今天还是恋综的最后一天,就更需要穿喜庆点的颜色,有没有花纹都无所谓,便应道:

“好。”

工作人员立马快步走到衣架前翻找起来,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套红金色的衣袍过来。

这件衣袍以红色为主,金色大多作为花纹来装饰,相较于之前那件,显得更加华贵有气质。

顾辞接过衣服,转身就要往更衣间里走。

许安乐见状,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同时低下头,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脖颈上,视线又在他胸前扫视了一圈,而后微微一笑,问道:

“你是不是不怎么会穿古装?”

顾辞被他这么盯着,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忙用衣服紧紧捂住自己的胸膛,小声说道:

“还行,确实不太懂。”

“我帮你穿。”

顾辞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周围的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摆摆手:

“我自己穿就行。”

“我帮你。”

许安乐再次说道,他搂着顾辞的腰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眼神中带着些难以掩饰的欲气,那目光仿佛能将顾辞看穿。

随后,他便推着顾辞往换衣间方向走去。

顾辞被他带着走,脚步有些踉跄,心里本还想着反抗一下,可一偏头看到许安乐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像是一头护食的猛兽,他便没了反抗的勇气,只得乖乖听话,任由许安乐带着自己往前走。

周围的其他人都很有默契地当作没看见这一幕,默默扭过头去。

可他们又都时不时地忍不住瞄一眼更衣室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八卦。

更衣室里,先是传出几声低低的男生的惊呼声,那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慌乱。

随后,便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要不是他们亲眼看见许安乐和顾辞走进更衣间,就那安静得毫无声响的氛围,众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更衣间里根本没有人。

十多分钟后,顾辞衣衫穿戴整齐地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慌乱。

而许安乐则像是没事人一样,神色依旧淡淡的,不过仔细看去,他身上那股刚刚释放出来的压迫感似乎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多了几分野性,就像一头被驯服了些许的野狼。

众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很清晰地发现顾辞衣领处那白皙的肌肤上似乎又多了一点点红晕,那红晕淡淡的,若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而许安乐唇上原本的红颜色明显淡了一些,像是被什么蹭掉了。

众人不用多想,用脚都能猜到许安乐对顾辞做了什么,大概率是亲了几口顾辞。

说实话,顾辞刚刚衣衫凌乱的模样实在是太蛊惑人了,那副模样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想要猛亲他一口。

如果时间允许,他们毫不怀疑许安乐会与顾辞在里面待上好几个小时。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私下里的瞎猜罢了,具体两人在更衣室里干了什么,大家不得而知。

顾辞察觉到众人那炽热又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他不自在地拢了拢衣领,其实那衣领本就十分整齐,并未有丝毫凌乱。

随后,他用力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有些尴尬又暧昧的气氛,大声说道:

“都看我干什么?走啊,拍戏去。”

江染在一旁看着顾辞那故作镇定的模样,忍不住唏嘘了两声,嘴角噙着一抹笑:

“顾辞,你真是越来越娇娇了,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顾辞一听“娇娇”这两个字,有些窘,他一个箭步凑到江染面前,二话不说,朝着江染就是一脚。

“还觉得我娇吗?”顾辞眉头紧皱,眼睛瞪着江染,满脸不服气。

江染没来得及躲开,被顾辞用膝盖顶到了后腿弯,他只感觉腿弯处一软,还以为是被顾辞用脚踹了一脚。

他眉头一皱,赶忙伸手拍了拍裤子,抱怨道:

“踹个毛,这衣服是刚换的,踹脏了你赔我,我这身衣服仅此一件。”

许安乐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这般孩子气的打闹,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顾辞身旁,伸出手揽住顾辞的肩膀,微微用力就往外带,一边走一边说道:

“都不玩了,大家都还在等我们,快出去。”

顾辞和江染听到许安乐发话了,两人打闹的眼神立刻收了起来,变得一副乖顺模样。

五人一同走出化妆间的那一刻,紧接着,周围便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像是无数盏聚光灯,将他们五人全方位地笼罩起来。

言蓝看着他们五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嘴上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随后开始激动地鼓掌,边鼓掌边说道:

“你们几个要是生在古代,那绝对是古代的风云人物啊!就你们这颜值,要是不上什么风云人物榜之类的,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苏漫云直接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她本想围着许安乐转一圈好好看看,可许安乐和顾辞紧紧黏在一起,她没办法,只能围着两人一起转。

她一边转,一边摸着下巴,眼神在两人的衣服上来回打量,随后说道:

“你们俩这衣服是不是配对的呀?你看,如果把许安乐的衣服换个红颜色的,这简直就是婚服了吧?”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发现两人衣服极其相似,包括顾辞和许安乐两人之前都没发现。

顾辞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许安乐,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

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高声喊道: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他们这是婚服?

再仔细瞧瞧,还确实很像。

顾辞满足地笑了一下,这算不算是提前拜天地?

许安乐见他在偷偷傻笑,用肩膀撞了一下他。

“想什么?”

顾辞笑了笑:“没什么。”

而此时的直播间,弹幕正如同流水般哗哗地快速流动。

都是唰流口水!

【哇哇哇!我刚刚看到女嘉宾们流口水,她们就跟天仙似的,可等我看到男嘉宾们,我这反应可就更大了,不仅流口水,都恨不得脱裤子,穿越屏幕直接去到现场,随便抓一个男嘉宾扑倒那可都是赚到啊。】

【许安乐你不敢扑,他现在气势太强,你扑上去,灭掉你;顾辞你不能扑,因为他老公是许安乐,你扑了,他会噶掉你!】

【顾辞今天看起来真的超好扑倒啊!脸颊红扑扑的,那模样看起来就特别鲜嫩,也不知道他这妆是谁给他化的?

化得也太绝了吧,既保留了顾辞本身的那种清澈感,又额外加上了几分魅态。】

【那还用说嘛,当然是苏漫云这个小可爱化的呀,她化妆技术可是最牛的,这些男嘉宾本身皮肤就好,她都不需要太费心力去化,只要稍微再加点料就oK了。】

【话说江染真的很像一个浪荡公子啊!就那种闯荡江湖的感觉,他还戴的是黑色头套呢,感觉看久了他银发的样子,突然看到他黑发的样子还怪不习惯的,不过好像这样反而更显嫩了好多。】

【夏影帝就是天山雪莲吧?冰冰凉凉,想亵玩焉。】

【方淮应该是反差最大的了吧?他这病娇的打扮我都着实认不出他来了,好破碎的感觉,看起来怪让人心疼的,只能说苏漫云化妆是真牛掰啊。】

【许安乐是最锋利的,就像是武侠小说中那种绝世高人一样,一出手就能把众人给秒杀了,隔着屏幕我都能强烈地感觉到他的霸气呢。】

陈良坐在躺椅上,悠闲自在地晃着腿,拿着剧本仔细地观看着。

等见到许安乐等人走过来,他便缓缓地将视线挪到众人身上,只是看了一眼众人身上穿着的服装,心里大概就已经明了了大家所挑选的角色。

随后,他便说道:

“都准备好了,那就开拍吧!”

*

许安乐此刻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反派角色之中。

他所饰演的江湖能人,向来敢爱敢恨,只是命运弄人,他与朝廷结下了深仇大恨。

此刻,他被众人围困在那悬崖边,已然陷入绝境。

朝廷以他的性命相要挟,只要他交出密令,便可留他一条活路。

然而,那密文承载着他父母被害的血海深仇,他怎会轻易交出?

他的父母就是被这昏庸无道、腐败不堪的朝廷害死的,他一心只想复仇,要让朝廷陷入动乱,彻底搅个天翻地覆。

只见他无力地半跪在悬崖边,手中的剑深深地插在地上。

他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身上原本那身彰显着闯荡江湖意气风发的黑色衣袍,此刻也早已破损不堪,多处被撕裂。

身上更是添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刀伤,鲜血从伤口渗出,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流下。

嘴角也溢出丝丝鲜血,那鲜血顺着下巴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缓缓地滴落在地上。

此刻的他,没了往日在江湖中纵横的锋利,只剩下无尽的狼狈与破碎。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的仇恨之火依旧熊熊燃烧。

他抬手一抹嘴角的血渍,缓缓抬起头来,那眼神中透着阴狠的光芒,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露出的笑容满是恶毒。

他用那沙哑却又坚定的声音喊道:

“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密令交出来,你们就等着王朝覆灭吧!

你们看看这国君,昏庸无道,整日不作为,那些官员更是相互勾结,只知贪污腐败,百姓们生活得苦不堪言,上层就像吸人血的恶鬼一样榨取着百姓。

现在甚至百姓中都出现了人吃人这样惨绝人寰的现象,他们都不管不顾。

你们这群人竟然还想着保住这个国家,真是可笑至极!

就算没有我们这些反抗者,也会有千千万万的子民会奋起反抗的,这个国家的覆灭是迟早的事,哪怕不是子民起义,他国也定然会来剿灭这陈朝的。”

话音刚落,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站起身来。

他紧紧握住剑柄,用力拔出那插在地上的剑,朝着不断围上来的众人,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在悬崖边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决绝:

“陈朝必将灭亡!”

他脚步踉跄地慢慢往后退去,那步伐凌乱而又紊乱,任谁都能明显看出他已然体力不支,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撑不住倒下。

然而,周围的其他人虽将他围在悬崖边,却没有一个敢贸然上前。

毕竟就在刚刚,他们试图围上去时,就被他迅猛反击,瞬间倒下了一圈人。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此刻众人皆是心有余悸,谁也不敢第一个冲上前去,都生怕他其实还留有余力,到时自己可就性命不保。

许安乐已然退到了悬崖边,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众人,眼角忽然滑出一滴血泪,那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滚落,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

“爹,娘,孩儿不孝,没能为你们报仇,孩儿这就来寻你们了……”

话语落下,他缓缓张开双臂,身体无力地往后一倒,径直从悬崖上坠了下去。

在坠落的瞬间,他身上的衣袂被风猛地掀起,如狂舞的旗帜般翻飞着,发丝也随之凌乱地飘散开来,而他的眼中,则是带着满满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崩塌。

在下坠的过程中,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啊啊啊,这朝廷实在是太可恨了!明明真正作恶的是朝廷那帮人,可为何奋起反抗的江湖能人却被视作反派呢?正义到底是什么?难道在一个国家里,只有掌权的那些人所做的一切就是正义的吗?】

【许安乐这演得也太逼真了吧,看得我好心疼啊!我感觉就他这演技,要是能接一部正儿八经的好剧,说不定都能拿奖,真的,要是再好好练练,成为影帝那都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许安乐的粉丝又增加了十万,可见大家对他演技是多么的认可。】

【真没想到这恋综里的小短片居然能拍得这么用心,比起别人拍了半年的正剧都还要好看呢。

这里面的每个角色都仿佛是有血有肉的活人,每个人的立场和行为似乎都有其合理性,明明大家都没有做错什么,可却都陷入了必死之局,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都得死啊?】

【这部剧真的颇具讽刺意味,我感觉它就是在狠狠讽刺那些上层社会的人。

上流人士也不全都是好人,其中也有不少恶毒的恶心人,就像吸血鬼一样,只知道残害百姓。

这同时也告诫我们以后看人可千万不能带着滤镜去看,那些表面上看着风度翩翩、人畜无害的世家子弟,实际上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指不定都干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恶心勾当。】

“顾辞——你疯了——”

悬崖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那声音中透着满满的惊恐与难以置信,随后便是众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许安乐心中不禁疑惑起来,自己都已经从悬崖上坠下去了,后面没戏了才对,按说不应该有这样的尖叫声,难道是又临时加戏了?

这般想着,他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顾辞那不顾一切径直从悬崖上跳下来的身影。

只见顾辞眼睛通红,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那眼中满是惊慌失措,还有对他浓浓的担忧,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

“许安乐——”

【我去!顾辞这是不是疯了呀!他居然都没有吊威亚就直接跳下悬崖了,他这是疯了嘛!

要知道许安乐可是掉了威压的,而且这场戏本来不就是他要逼迫许安乐交出密令吗?他为什么要跳下去啊?难道他身上有隐形的威压不成?】

【不敢看了,捂住眼睛,怕看到血腥的场景。】

【顾辞会不会是入戏太深了,是不是以为许安乐真的就这样跳下悬崖要死了?然后就不管不顾地也跟着跳了下去?他真是疯了!难道还真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宰相之子顾清寒了吗?】

许安乐瞬间讶异地瞪大了双眼,那眼睫颤了颤。

他的目光朝顾辞身上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这一扫视,却让他心头猛地一紧,因为他清楚地发现,顾辞根本就没有吊威亚!

而眼前这悬崖,足足有五米之高,如此高度,就算下面铺着垫子,可一旦掉下去,那后果也是不堪设想,不死也得落个断手断脚,搞不好就是半身残废。

他是疯了吗?

好端端地跳下来干什么呀?

难道是入戏太深,已经分不清戏里戏外了?

就在这时,眼看顾辞的下坠速度眼看着就要超过自己了,许安乐来不及多想,赶忙运转体内的灵力。

刹那间,还在快速下坠的顾辞,那下坠的速度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住了一般,瞬间放缓下来。

顾辞在半空中,只感觉自己离许安乐越来越近,他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忙不迭地伸出手,死死地抱住了许安乐的身体。

此刻的他,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嘴唇也变得煞白,口中颤抖地低喃着:

“许……安乐,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密令了,我再也不……逼你了,你不要死……朝廷灭了……就灭了。”

【我滴天,这,这下降速度也太不合理了吧?顾辞是怎么抱住许安乐的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没有砸着许安乐就这么一起掉下去的?】

【好神奇,顾辞居然抱住了许安乐,他身上一定有隐形的威压吧?我们看不见的那种,顾辞真牛,我还以为他真敢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跳崖。】

许安乐此时能清晰地感觉到,顾辞的身体是那样的僵硬,透着一股寒意,额头上更是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并且那颤抖就没有停歇过。

他紧紧环抱住顾辞的腰,然后轻轻拍了拍顾辞的后腰,想用这样的方式给予他一丝安抚。

许安乐在心中忍不住暗骂:这个傻子,疯子,怎么会有人老是把戏和现实给搞混呢?

如果没有他灵力相助,就顾辞今天这不管不顾地跳下来的举动,必死无疑。

许安乐稳稳地抱着顾辞,威压带着两人缓缓朝着垫子降落,最终两人安全地坠入垫子上。

陈良当机立断,直接关停了直播,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紧接着,所有人都神色紧张地朝着垫子旁蜂拥而去。

陈良更是满脸惊恐,他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僵硬,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垫子旁。

他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眼中满是惊恐与后怕交织的复杂神情,手臂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他的目光直直地朝着许安乐怀中的顾辞看去,当确认顾辞看起来毫发无伤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喊了一声:

“顾辞。”

鬼知道,在看到顾辞毫不犹豫地跳下悬崖的那一瞬间,陈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身体里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成冰,整个人如坠入了寒冷刺骨的冰窖一般。

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敢想象,如果顾辞就这么跳下去摔死了,那会是怎样一幅场景。

刚才那一幕,真的是没心脏病都要被顾辞这疯狂的举动吓出心脏病来。

此时的顾辞,依旧深陷在许安乐跳下悬崖的可怕场景中无法自拔,压根没有听到陈良的呼喊。

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许安乐的身体,那力道大得惊人,仿佛一松开,许安乐就会再次坠入悬崖,而他自己也会随之死去。

他的喉咙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许安乐的名字,脸色愈发苍白,就像是所有的血色都在这一刻从他脸上褪去,只留下一片令人揪心的惨白。

许安乐明显感觉到顾辞的身体越发冰冷,那寒意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抱着顾辞缓缓坐起身来,想要松开顾辞的身体,查看一下他到底怎么了。

可刚有松开的动作,就发现顾辞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如同入了魔,完全失了理智,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那劲头像是要把自己和许安乐融为一体,丝毫不肯放开他哪怕一丝一毫。

只要许安乐稍稍有松开他的意图,他便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惊吓,颤抖得越发厉害。

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无尽的恐惧笼罩,泪水更是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溢出,一串串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方淮、夏时、江染、苏漫云、宋芊、林倾、言蓝、余惜这一众旁人,谁都没有料到顾辞会如此不管不顾地就这么径直跳下去。

方才那划破空气的尖叫声,正是他们在目睹这惊人一幕时下意识发出的。

宋芊更是被顾辞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身旁有人搀扶,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方淮心头被恐惧填满,那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脚步踉跄地朝着垫子旁走去。

当他来到垫子旁,看着许安乐怀中的顾辞,只见顾辞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自己也感觉嗓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干涩得厉害,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差点就失去了方向感。

他强忍着不适,紧张地将手抵在垫子上,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许安乐,你和顾辞有没有事?还好吗?”

许安乐听到这声音,微微扭过头朝后看去,这一看便发现方淮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他赶忙缓声安慰道:

“他没事,就是惊吓过度,有些还没有缓过神来,不过好在并没有受伤。”

陈良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许安乐怀里仍旧不停颤抖着的顾辞,心中满是后怕。

他暗自懊悔,心想就不该安排许安乐去演这个反派角色,让他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早知道应该给许安乐安排一个安全点的角色才对,不然也不至于搞出顾辞跟着跳崖这一幕。

此刻见顾辞并没有受伤,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这最后一场戏也拍完了,今天就不拍了,大家都先回房间休息吧,如果还有活动,我会安排人通知你们。”

许安乐听了,抱起顾辞,下了垫子。

夏时、江染、方淮三人见状,急忙围了上来,目光聚焦在许安乐怀中的顾辞身上。

只见顾辞的眼神依旧透着惶恐,嘴唇毫无血色,白得吓人。

江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才那一幕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后背都冒出了冷汗,他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地问道:

“顾辞真没事吧?他没砸疼你哪里吧?”

许安乐轻轻摇了摇头,见众人都是一副担忧地模样,神色平静中透着一丝关切地说:

“没事,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我先送他回房间休息,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抬眼看向方淮,见方淮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状态欠佳,便提醒道:

“方淮,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别太紧张了,放心好了,顾辞没什么事,不会有性命之忧。”

夏时和江染听了许安乐的话,这才将视线从顾辞身上挪开,转而看向方淮,这一看可把他们吓了一跳,才发现方淮的面色竟然比顾辞还要难看几分。

“我靠!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江染见状,吓了他一跳,二话不说,连忙伸手紧紧拉住方淮的手臂,语气急切地说道:

“走,快走,夏哥,我们带他去看医生,他状态不太对。”

说着,方淮便被江染和夏时一左一右地架着匆匆离开了。

许安乐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后便偏头看向怀中眼睛空洞且满是不安的顾辞,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次在横店预定了十间酒店,许安乐抱着顾辞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用一只手稳稳抱住顾辞,腿部微微弯曲,用大腿有力地托住顾辞的后腰,腾出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房卡。

打开房门后,他本想把顾辞直接放在床上,可尝试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松不开顾辞紧紧抓着他的手。

无奈之下,他只好抱着顾辞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让顾辞就这么窝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拍着顾辞的后背,另一只手捏住顾辞的脸颊,微微用力,迫使顾辞与自己对视,同时声音放缓。

“顾辞,醒醒,你入戏太深了,你不是顾清寒,你是顾辞。”

然而,见顾辞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嘴里不停地低喃着自己的名字。

许安乐这次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心里暗自疑惑:顾辞怎么会这么久都出不了戏?

这般想着,他便抬手轻轻捧住顾辞的脸颊,与他再次对视。

就在这时,许安乐的手微微僵住了,他惊讶地发现,顾辞的眼神中不仅充满了恐慌,而且还透着些许恍惚,就好像整个人的魂儿都丢了一部分似的。

这难道是被吓得丢了一魄?

许安乐不禁想起,这个世界确实也有丢魂一说。

原主小时候就曾因为目睹了一场车祸现场,结果就丢了魂,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行为也异常起来。

后来他们家便找了专门叫魂的人来帮忙。

那叫魂人先是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让原主站在十字的中央,胡月则站在一旁。

接着,叫魂人嘴里念了一段词,然后伸出一只手朝着天空作抓东西状,口中大声喊道:

“许安乐回来了。”

然后把手伸向原主,这时胡月在一旁应道:

“上身了。”

就这样,这个过程反反复复进行了七遍,神奇的是,原主第二天就完全痊愈了。

许安乐回忆完这段记忆后,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为什么原主丢魂了,却还能把当时的事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深究这个,他觉得这个叫魂的方法实在是太麻烦了。

略一思索,他想起了他们那个世界的唤魂方法:

——唤魂咒

只见他将手指轻轻抵在顾辞的额头,指尖瞬间泛起星星点点如同璀璨星光般的白光。

许安乐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念起那神秘的收魂咒,随着咒文的吟诵,一缕白色光芒逐渐从他的指尖隐入顾辞的额头。

片刻之后,顾辞的眼睛缓缓闭上,那原本像筛糠一般颤抖不停的身体也逐渐平息了下来,整个人安静地靠在许安乐身上,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传出。

许安乐微微偏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顾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疑惑:这家伙怎么看到自己跳崖会这么害怕?

他是有多担心自己出事?

想着,他轻轻揪了揪顾辞的头发,小声嘀咕道:

“我又不会死,干嘛要那么害怕?”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顾辞脸上那精致却有些凌乱的妆容上,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工作人员的电话。

大约十分钟后,一阵敲门声传来。

许安乐小心翼翼地把顾辞放在沙发上,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看到苏漫云、言蓝、余惜、宋芊、林倾等五人站在门口。

她们一见到门开了,立刻都凑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询问顾辞的情况。

许安乐微笑着告诉她们顾辞已经完全没事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情也舒缓了下来。

这时,苏漫云把手里提着的卸妆用品和其他一些工具递到许安乐面前,说道:

“给,刚刚在楼下遇到工作人员,听说你们需要卸妆用品,我就给你拿过来了。”

许安乐接过:“谢谢。”

余惜问:“我们要去吃午饭了,你一起去吃吗?”

许安乐轻轻摆摆手,说道:“我刚刚已经和工作人员说好了,等会儿让他们把饭菜直接送上来,我就不下去了。”

苏漫云点点头:“那行,你要是不会用这个卸妆的,就给我发消息呀,我教你用。那我们就先下去了,晚上见。”

许安乐挥挥手:“好,拜拜,晚上见。”

说完,他关上房门,转身回到房间里。

把卸妆用品放在桌子上后,又从浴室接了一盆温水,小心翼翼地端着脸盆放到桌子上。

接着,他先是轻轻摘掉顾辞的头套,随后打开卸妆袋,拿出卸妆油,仔细看着瓶子上面写着的用法说明,然后就按照那用法,一点点地给顾辞卸妆。

把顾辞的脸彻底洗干净后,他又动手脱掉顾辞身上的古装,随着古装褪去,里面的底衣便露了出来。

只见顾辞身上穿着的是白色背心与黑色短裤,而且还都是许安乐的。

顾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衣服不愿意穿,就非得赖着穿许安乐的衣服。

许安乐抱起顾辞,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则转身进了浴室。

先是将脸上的妆卸了,接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他又抱着顾辞进了浴室,仔仔细细地给顾辞也洗了个澡。

等把顾辞洗得香喷喷的,这才抱着顾辞靠在床头,刷起了手机。

最近有好多导演都来找他拍戏,不过他都一一拒绝了。

今天又有三个导演托人联系他,甚至有的导演还直接本人联系他了。

他本来也想再次拒绝的,可当看到其中一个剧本时,却被吸引住了。

这个剧本的剧情特别好,非常有深意,主题是围绕农民工展开讲述的一个故事,通过这个故事深刻反映了社会底层的社会现状,还暗暗抨击了当今社会那些高层人士不在乎底层人民生死,只知道不断剥削底层的不良现象。

许安乐认认真真地把剧本内容看了一遍,思索半晌后,最终决定接下这个剧本。

他随即和导演商量起相关事宜来,那边表示薪酬可以给到他七百万。

许安乐不禁微微讶异,没想到这样一部纪实风格的剧本竟然能有这么高的片酬。

那边说拍摄时间是明年三月份开机,而他现在这部剧里饰演的墨凌飞只是个配角,戏份并不多,所以在时间上完全赶得及。

和导演交流完后,他便点开了微博。

只见微博私信里有不少广告代言邀请他,他一条一条地仔细看过去,最后都委婉地拒绝了。

他暂时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去接太多工作。

毕竟这恋综一结束,他就有的忙了。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自己手上的钱可不少,将近有五千万资产,而且还有顾辞送给他的酒吧,那酒吧每天的营业额也都很是可观。

可以说,他现在资金方面是很充足的了。

他琢磨着,打算学习一些投资知识,通过合理配置资产,比如涉足股票、基金、房产等方面的投资,来收获更大的收益。

于是,他就这么想着,便联系了顾华年,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

顾华年也特别耐心,仔仔细细地把关于理财、投资的知识都告诉了他。

半个小时后,两人才结束了这场谈话。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是工作人员送午餐过来了。

许安乐起身把餐盒放在桌子上,随后看向床上还在昏睡的顾辞,便走到床边,手指轻轻点在顾辞的额头,输入灵力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感觉顾辞的状况已经好了不少,他便在床沿坐下,低声轻唤顾辞的名字。

顾辞此时还处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听到许安乐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许安乐,这会儿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许安乐见顾辞醒来,轻声说道:

“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觉。”

顾辞半眯着眸子,脑子里却缓缓回忆起许安乐跳崖的那一幕场景,他猛地一下坐起身来,二话不说,一把紧紧抱住许安乐,还微微用上了些力道。

许安乐见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那是演戏,顾辞别入戏太深了。”

顾辞没有吭声,只是紧紧抱着许安乐,仿佛一松手,许安乐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他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那只是在演戏了,可心里那后怕的感觉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在许安乐跳崖的那一瞬间,就好像许安乐真的要永远地离他而去似的,那种恐惧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完全慌了神,所以当时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跟着跳下去。

那会儿他完全糊涂了,压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顾辞还是顾清寒,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许安乐对他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许安乐没听到顾辞的回话,便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可顾辞依旧没什么反应。

许安乐眯起那狭长的风眸,目光微微一沉,手缓缓地往下移,挪到了顾辞的腰上,接着手指轻轻探入顾辞背心的衣摆下面,在他腰间那柔软的肉上缓缓地摩挲起来。

许安乐的手之前一直拿着手机,冰冰凉凉的,这一下放在顾辞温暖的腰上,那温差顿时让顾辞忍不住直打哆嗦。

顾辞抱着许安乐的手这才缓缓松开,转而紧紧握住许安乐那还在肆意妄为的手,脸颊瞬间羞得通红,声音也带着一丝暗哑,说道:

“许安乐,别摸了。”

许安乐听了,便收回手,顺势捏了捏顾辞那红红的耳垂,调侃道:

“我们该吃饭了,不摸你,你回不了神。”

顾辞只觉得耳垂被捏得有点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向许安乐,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说道:

“我知道错了。”

许安乐却脸色一板,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顾辞的额头,表情十分严厉地说道:

“知道错?你知道你今天差点就死了吗?你是不是疯了,我又不会真的死,你跟着跳下来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我就算再怎么重要,也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命去救我,你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憨子。”

顾辞揉了揉被弹得生疼的额头,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说道:

“你就是很重要,重要到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我当时真的怕你死了,这世上就只有一个许安乐,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

许安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双手用力捧住顾辞的脸,就开始狠狠地揉搓起来,声音越发冰冷,眼神也变得凌厉无比,呵斥道:

“你个疯子,什么叫我死了你怎么办?你还有家人,你有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你弟弟,你都忘了吗?

你的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这样做很自私知道吗?

要是你死了,你爸妈、你弟弟怎么办?

难道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我可不是你的全部,你还有家人,给我记住了,哪怕我真的死了,哪怕我不在了,你也不能搞殉情这一套,你要好好活着,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家人。”

顾辞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一把捂住许安乐的嘴巴,表情也变得冷沉下来,压低声音吼道:

“你闭嘴,不许你说自己会死,不可以说这种话。”

许安乐眨了眨眼:“……”

他万万没想到顾辞居然有这个胆量凶他,而且还敢让他闭嘴。

许安乐张了张嘴,想说话,可顾辞却用力捂紧了他的嘴巴,眼中还带着明显的怒气,再次强调道:

“许安乐,你不许说你会死,绝对不可以说,永远不能说。”

许安乐抬手紧紧握住顾辞的手腕,猛地一扯,便将顾辞捂着他嘴巴的手扯开了。

紧接着,他用力将顾辞摁在床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用一只手轻松地把顾辞的双手拷住,径直摁在顾辞的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则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顾辞的下巴,微微抬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地问道:

“顾辞,你凶我?”

顾辞看着许安乐此刻这副表情,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发紧,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他试着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气,想要挣脱开许安乐那如铁钳般的手,可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都是在做无用功,根本挣脱不开。

他见状,又想着抬起腿再挣扎一下,结果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腿就被许安乐给死死压住了。

此时的他,就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下是逃不掉了,立马就认怂了,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说道: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许安乐捏住顾辞下巴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反而轻轻在顾辞脸上刮了刮,似笑非笑地继续问道:

“你该明白了什么?你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吗?”

顾辞只感觉喉结处被这么轻轻刮着,痒痒的,难受得很。

他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思考了片刻,然后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是无辜的样子,说道:

“我不该捂住你的嘴巴,我错了,哥哥,求求你放过我……”

许安乐眉梢一挑:“你还不明白今天错在哪里了?”

顾辞对上许安乐那带着戏谑的眸子,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懵,他是真的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还错在哪了,只知道照这情形来看,自己恐怕是要完了。

他还不死心,想着再挣扎一下,可奈何许安乐的力气比他大了好几倍,那大手就跟铁钳似的,牢牢地箍住他的手,他根本就逃脱不开。

接下来,整个房间里便都是顾辞求饶的声音,那声音从一开始的带着几分倔强,到后面越来越弱,最后竟成了嘶哑的啜泣声。

一个小时过去了。

许安乐搂着眼睛哭得红肿的顾辞坐在沙发上准备吃饭。

因为房间里开了暖气,温度适宜,顾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一套。

此时的顾辞身着黑色背心,并没有披外套,他的手臂上以及锁骨处,只要是能看到的皮肤上,都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牙印,还有几个淡淡的吻痕。

不过这次的牙印并没有咬出血,只是留下了个印子而已。

他身上还带着点水汽,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洗过澡。

许安乐吃了一口菜,转头见顾辞靠在自己身旁,端着碗却一动不动,就那么盯着自己瞅,那模样可怜兮兮的,便说道:

“吃呀,吃这么慢菜都凉了。”

顾辞瘪了瘪嘴,这才端起碗开始扒饭,也不夹菜,声音带着点哑哑的鼻音,嘟囔着说道:

“我不想吃肉,想吃点素的。”

许安乐闻言,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发现还真如顾辞所说,都是肉菜,除了那用白瓷碗装着的豆腐鱼汤里面的豆腐能算素的之外,就没别的素菜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他便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快速拨了个电话。随后看向顾辞说道:

“先吃着,一会儿素菜就送来了。”

顾辞听了,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开始默默扒饭。

许安乐歪了歪头,看着顾辞,轻声问道:

“你生气?”

顾辞偏了偏头,闷声应道:“嗯。”

“难道不是你错了?”

顾辞抿了抿唇,见许安乐正瞅着自己,犹豫了片刻,才说道:

“你也错了,你说了你会死,所以我生气。”

许安乐听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端起杯子递到顾辞面前,说道:

“喝一口水,嘴唇有点干。”

顾辞咽下嘴里的饭,便凑到水杯旁,喝了一口水。

许安乐见他喝了水,这才缓声说道:

“我以后不会再说。”

顾辞用筷子细心地夹了一块已经挑好刺的鱼肉,轻轻塞进许安乐嘴里,带着些许歉意说道:

“我知道错了,这么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害得大家都为我担心了。”

许安乐慢慢嚼着鱼肉,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道:

“晚上你得和大家好好说一说,大家都被你这举动给吓到了,你这样过于不负责任了,完全就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顾辞把碗里的饭迅速扒拉干净,然后放下碗筷,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巴。

擦完后,他便将脑袋靠在许安乐的肩膀上,还像只小猫似的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许安乐的肩膀,撒娇般地说道:

“哥哥,别说我了嘛,我知道错了!”

“嗯。”许安乐微微偏头,看着顾辞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轻声问道:

“不吃了?”

“我等素菜送过来,再吃点,吃肉吃得有点腻了。”顾辞嘟囔着回答道。

“还困不困?”许安乐又关心地问。

“有点。”

顾辞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带着点倦意。

“那等会儿吃完饭,稍微消一下食,再睡一会儿吧。”

“好。”顾辞乖巧地应道。

两人就这样悠闲地吃完了饭,接着便依偎在一起,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有趣的视频,不一会儿,便舒舒服服地窝在一起,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