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回了四阿哥府后,又去了四阿哥的书房门口。
“妾身有罪!妾身没办法完成四爷的嘱托,额娘说妾身不过一个庶女,根本就不配代表四爷。且姐姐是嫡女,更不会入府为妾!”
宜修跪倒在地上,十分委屈的哭诉道。
四阿哥得知消息后大怒,宜修是自己让皇阿玛亲自抬的嫡福晋,觉罗氏不承认她这个嫡福晋,这不是代打自己的脸吗?
再说了,这个紫禁城中,除了太子,其余别的阿哥都是庶出。
大臣家的嫡女瞧不起皇帝的庶皇子!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是不是他这个庶阿哥见了柔则那个嫡女还要三跪九叩?还真是嫡嫡道道!
四阿哥越想越气,他连忙跑出书房,将宜修扶起,好言安慰了一番。
宜修依偎在四阿哥的怀中,略带紧张地问道:“今日妾身失了颜面,倒是小事,可是姐姐这件事情若不解决,那四爷您的名声怎么办?”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四阿哥更愁了。
这个觉罗氏是不是有病?
既然他的女儿不愿意嫁进府中,那自己还不惜的娶了,他倒要看看一个被人毁了清白的嫡女,还有谁敢娶?
四阿哥轻声安慰道:“宜儿,你不用担心,既然觉罗氏夫人不愿意将女儿嫁进府中,那便算了!”
宜修还想再替柔则求情,却被四阿哥拦住了。
”我知道宜儿心善,可是你也瞧见了,如今,你是我的嫡妻,这府中的四福晋,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府中的颜面,若是还有人敢敢对你出言不逊,只管责罚!”
宜修点了点头,然后试探的问道:“那四爷的意思是怎么办呢?”
这确实是一桩麻烦事,纳柔则为妾的事情已经告诉康熙了,若是变卦,免不得又是一顿责罚。
四阿哥如今不过是个20出头的少年,行事远没有那么稳妥,刚才也不过是被气的放了一通狠话,现在又有些后悔。
宜修从四阿哥的怀中起身,然后替四阿哥出主意道:“妾身倒是有一蠢念头!额娘刚刚虽话说的难听,可是也只是辱骂了妾身一番!想来妾身是个庶女,不够格。不如将这件事情告诉德妃娘娘。”
四阿哥还是有些迟疑,德妃极少管他的事情。
宜修见四阿哥还是有些担忧,便继续劝道:“乌拉那拉氏还是额娘的母族,姐姐和我说来都要叫德妃娘娘一声姑母。若是由德妃娘娘出面,或许额娘能卖德妃娘娘一个面子呢?”
四阿哥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便答应了。
………
回去的路上,剪秋对宜秋的做法很是不解。
“福晋,奴婢愚蠢,既然柔则小姐不愿意嫁进来,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何福晋还想办法让她进府?”
宜修的眼神完全不复当初在四阿哥怀中的那般柔弱凄怜,反而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姐姐被四阿哥要了身子,定是会嫁到府中的,与其让他在外面,咱们完全掌握不了她的动向,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
她就是要将这件事情闹大,他要让所有人包括皇帝,德妃,还有宫中的妃子众位阿哥, 都去厌恶柔则,她要让柔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宜修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大恶人。
重生一世,她并不想学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一定要做就要做最大的恶人。
上辈子自己失去了一切,这辈子尊贵的身份,四阿哥的宠爱,嫡出的儿子,宜修要将柔则所珍视的一切全部夺走。
宜修勾起一抹微笑,轻抚着肚子大步向自己的院中走去。
晚上宜修院中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宜修病了。
如今宜修怀的是四阿哥第一个孩子,四阿哥自然上心,立刻在宫中,请来了太医。
太医号完脉后说是,郁结于心,要常常开怀才是,并且怀了身子后宜修身子沉重,实在不宜操劳过多。
听完太医的诊断后,四阿哥十分愧疚,自己怎么忘了如今的宜修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这段时间,她不仅要为自己打理内务,还要为自己处理和柔则的烂事回到乌拉那拉府中后,又要被觉罗氏羞辱。
四阿哥心疼不已,立刻在府中寻了许多珍稀药材,给宜修送去,并且将府中的管家权交给了齐月宾,让宜修好好养胎。
对于这些药材,宜修自然是照收不误,毕竟谁不稀罕好东西呢!
宜修这边的消息很快就被宫里知道了,毕竟如今九子夺嫡,正是敏感的时刻,一个风吹草动,便能让人风声鹤唳。
康熙自然也得知了,他看向梁九功问道:“你说让那位乌拉那拉格格给老四当妾,可是委屈她了?”
康熙的声音十分平淡,但梁九功作为他的心腹,自然是知道康熙的意思。
他连忙顺着康熙的话茬回道:“皇上是天子,四阿哥是您的血脉,乌拉那拉家的格格能有幸侍奉四阿哥也是她的荣幸,这位格格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康熙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戋子一摔。
“我竟不知费扬古的女儿有这么大的心气,原来乌拉那拉家的女儿竟然如此尊贵!”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底下的太监宫女们立刻跪成一排,连忙请罪,心中不由得对乌拉那拉柔则产生了些许怨恨!
“梁九功,传朕旨意!费扬古治家不严,暂停手中一切职务,让他在家好好反省!”
梁九功立刻跪下领旨,并且随便派了个小太监去乌拉那拉家传旨。
………
收到了申斥的费扬古颤颤巍巍的跪地接旨,他满脸堆笑地送走了来传旨的小太监,等转身回来后,立刻满脸寒霜。
“来人!将夫人和格格叫来!”
底下的下人见老爷生气,自然是立刻去执行了命令。
觉罗氏收到了消息也是慌的不行,这件事怎么被康熙知道了?
但是现在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带着柔则赶紧去前厅请罪。
柔则穿着一身十分素静的天青色旗装,梳着小两把头,头上并未戴着什么装饰,她不施粉黛,双眼哭得通红,模样可怜极了。
柔则一见费扬古,立刻跪下哭道:“女儿不孝,给父亲丢人了!”
若是换作平常,费扬古自然是心疼的不轻,可是如今的他正是一肚子气,见柔则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怒从心起,直接给了她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