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阳光正好,陆长挂好了饵,抛竿到河中,竿子有五米多长,钓的是位于河中间附近深水区的大鱼。
身下坐的是帆布的折叠椅,用的渔具是路擎专门找人定做的,为了钓鱼,路擎做了不少功夫。
和陆长的炼心不同,路擎是真的喜欢这项运动,单纯的爱好,他喜欢的是这个过程,至于有没有收获,实际上看的并不算太重。
从陆长的鱼篓里偷鱼,也算是过程的一部分。
陆长裹着件厚外套,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水面,鱼漂在水面上微微起伏,几天下来他已经开始上手,每天都能有点收获。
水里鱼的种类挺多,没有了过度捕捞,鱼类资源丰富,几乎不太可能有钓鱼佬会空军,所以路擎之前能空军半个月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今天穿的有点多啊。”路擎丢了根烟过来。
陆长伸手去接,没有接到,掉到了野草上,好在捡起来的够快,他给自己点上,抿了口,淡淡道:“降温了,感觉有点冷。”
路擎诧异的看着陆长,很快收回了目光,笑道:“也好,最近过的怎么样?青城还住的习惯吗?”
“还可以啊。”陆长点点头,打开陆清秋做的汤圆,用小木勺吃着,“青城天气也不错,空气也挺好,紫苏也挺喜欢这里的,不过最近降温了,容易犯困。”
刚说完,陆长就打了个哈欠,打完哈欠继续吃起了汤圆,路家的食物味道都不错,多少能让他吃出点滋味来,特别是陆清秋做的汤圆,是陆长在饮食上唯一的享受。
别说,太阳晒着,坐在小河边的微风吹着,人不自觉的就开始犯困,更何况昨天本来也没休息够。
可看着鱼漂上下动了动,陆长又提起点精神,手抓到了竿子上。
就在这时,陆长的余光瞥到了路擎那边,路擎的鱼漂动了动,似乎也有动静。
此刻,陆长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猛地喊道:“握草,好大的鱼,快帮我抄一下!”
路擎连忙起身,叼着烟就先拿起了抄网,可一看陆长那边根本还没提竿,他惊觉不对,一回头,正好看到自己的漂沉到底又升了起来。
“哈哈哈哈。”陆长大笑着,猛的提竿,又是悦耳的切水声,他面露喜色,从弯曲成半月弧的竿子来看,水底下绝对是大鱼。
一番吃力的拉扯之后,大鱼也浮出了水面,从外表来看,是条大青鱼,体长有一米五六的样子,上百斤的重量,在河面上搅起大片的水浪。
路擎提着大抄网,在河岸边等着,都顾不上自己的竿子,这条鱼要是跑了,陆长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青鱼被溜到了岸边,路擎提着抄网上前,可找不到好的位置,只能从鱼尾的位置捞上。
“不是你别捞尾巴啊!”陆长急忙大喊,一只手就想过去抓抄网,就这时稍微松了两分力气。
本来看似筋疲力尽的大青鱼猛的一甩尾巴,挣脱了鱼钩,扭着身子重新窜回了河里。
陆长呆呆的拿着竿子,心里头空落落的,不知用什么言语去表达。
路擎叹了口气,转过头来道:“不好意思啊。”
“…你嘴角没压住。”
“我这是歉意的笑。”
陆长坐回了椅子上,呆愣的看着水面,咬着牙道:“最少一百六十斤!”
“好啦,待会儿钓一头还你。”路擎拍了拍陆长的肩膀,神清气爽的回到了自己的钓位上,重新上饵抛竿。
陆长重重的一拍膝盖,“至少一百六十斤啊!”
这个下午,似乎运气不错,本来是鱼不怎么开口的时间,两人倒是上了几条。
路擎还用自作的短矛,从草丛里刺回一条肥硕的黑蛇,就在河边杀了,将杀好的蛇卷在短矛上,留了蛇胆没取,一起带回家去。
夕阳下,天际泛着微醺的橙黄,路擎单手提着箱子和鱼篓,腰上挑着短矛,上面则挂着黑蛇,一只袖子空荡荡的,跟着。
陆长蹲在路边,采了些晚上做蛇羹要用的野菜和香料,重新提起自己的鱼篓后,他恨恨的朝路擎喊道:“最少一百七十斤!”
“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争取给你钓回来一条一样的。”路擎用手臂轻轻的撞了陆长一下,笑道:“别生气了,等会儿回去蛇胆给你吃。”
“我不吃,咬了又苦,不咬也没味道,我吃它做什么。”
“补啊,你还在长身体,别以为武者就不需要营养了,你现在一…一米八了吧,至少得跟我一样高,以后才好找媳妇儿。”
“不需要,别谈什么武者,我这张脸,放到任何地方,都是嘎嘎乱杀!”
“哈哈哈哈,什么叫嘎嘎乱杀?”
“说了你也不懂,我跟你讲,至少一百八十斤!一百八十斤啊,你这辈子都没钓过!”
路擎确实英武,可出生平凡人家,他身上毫无上位者的气场可言,大多时候憨厚还多过威武。
可陆长不同。
路过家门口,陆长便直接喊了宋紫苏一起,去往路擎家中,今天的晚饭是肯定不会回家做了。
到了路家,陆清秋见陆长一脸气鼓鼓的模样,便好奇的询问。
不用陆长述说,路擎已经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边说边笑。
听完之后,陆清秋没好气的捶了丈夫一拳,忍着笑意道:“小弟别生气,等会儿嫂子给你做主。”
“嫂子我没事。”陆长勉强露出个笑容,倒也确实没了多少怒气。
想了想后,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可生气的,不就跑了一条大概一百九十斤的鱼嘛。
晚饭吃的挺开心,不过陆长有了些倦意。
等到宋紫苏帮着收拾完了桌子,洗了碗,爷俩便准备回了自家。
可刚出门,陆清秋便神神秘秘的提着个袋子走了过来,一把塞进了陆长的手中,低声笑道:“嫂子说了会给你做主,这里是你哥藏起来的两瓶好酒,你快拿走。”
“好嘞,谢谢嫂子。”陆长眉开眼笑,一点都不见外,提着就走,脚下飞快。
晚上宋紫苏还要修炼和打磨筋骨,陆长则早早的洗漱完毕,稍微雕了会儿木雕,便直接躺到了床上睡觉。
这几天来,他的作息大多如此,没有手机,没有短视频,晚上偶尔看看书,偶尔会和宋紫苏下会儿象棋,小半个多月的时间,一次修炼都没有。
半夜,宋紫苏正在房间里练习书法,就听得楼上传来自家师叔祖咬牙切齿的低沉声音。
“至少二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