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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苟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 > 第131章 南京城租借众工匠 秦淮河大少谱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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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南京城租借众工匠 秦淮河大少谱新曲

柳隐不知道以德服人和流星雨有什么关系?但是她看得出来,吴自用,月儿,木兰是知道流星雨和以德服人是什么关系的。

大少敢这么说,也是因为京城的那位,正在执行的新政策。

崇祯帝从小受儒学大家熏陶,他坚信读书人都是光明磊落,一身浩然正气的正人君子,皇帝往这些正人君子家里安插锦衣卫密探是不对的。

崇祯皇帝不喜欢锦衣卫,更不喜欢东厂番子,因为自己还是信王的时候,自己身边就有东厂的人,这让他非常的反感。

以前自己只是一个信王,知道身边有暗探也是没有办法。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自己是皇帝,那些该死的密探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自从自己登基以来,那满朝文武对锦衣卫是怨声载道,特别是魏忠贤那老狗倒台之后,呼吁裁撤锦衣卫的声音越来越高。

崇祯皇帝认为,自己是一个开明的大度的皇帝,满朝文官武将,全都是大儒名士,正人君子。

总是让锦衣卫的密探监视着这些正人君子,是对正人君子们的不信任,此等行为非常的不妥,有损君臣和睦。

为了体现皇帝对满朝饱读诗书的儒门正人君子们的信任,崇祯帝决定裁撤锦衣卫,搞了个没有圣旨,锦衣卫不能出京城,东厂番子不得出皇城的承诺。

为了实现这个承诺,崇祯帝开始大规模裁撤锦衣卫,那些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和金钱,绞尽脑汁才以各种身份潜伏在各高门大院里的探子们,小人物糊里糊涂的就被解了雇,大人物全都召回了京。

这一举动,使得那些潜伏在各高官贵族家里的,家主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他们,纷纷浮出水面,几十年的隐忍瞬间化为虚无。

很多高门大院的主人猛然发现,那个在自己家里干了一二十年的,忠心耿耿的管家,竟然是锦衣卫。

也有人家发现,自己家里那个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扫地老妈子,或者是种花的花匠,竟然也是锦衣卫。

皇帝的这一新规,终于把悬挂在文武百官头上二百六十年的那把剑取了下来,众文武顿感浑身上下一阵的轻松。

当今皇上果然是圣主明君,比得过尧舜禹汤,秦皇汉武。

于是乎,崇祯帝迎来了朝野上下一片皇上圣明的高呼声。

监管百官的锦衣卫都栽撤了,那监管锦衣卫的东厂自然也没了什么作用,也被关进了皇城,无旨不得出皇城半步。

一时之间,崇祯皇帝的圣贤之名传遍五湖四海。

原本有锦衣卫监管,都敢四处下黑手的大小官员们,终于迎来了当官的春天,以前干坏事还得藏着掖着,这一下算是彻底的放开了。

现在的大明,矿税没了,商税也没了,撤回了矿监,税监,关闭了盐务司,茶务司,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各地的达官显贵。从此,大明的税收全部压在了可怜的农民身上。

基于这些因素,知道大明即将进入群魔乱舞时代,到时候讲的就不是律法,而是比谁的拳头大。

所以在南京开店,大少决定只留下皇帝一个股东,其他的全部都被排除在外。

特别是南京的勋贵大族,为了避免将来有一天翻脸的时候不好下手,南方的勋贵是万万不能合作的。

安排好南京的商业和书院,所有事情都交给吴自用。大少闲着没事,每天除了读书,有空就跟着南京国子监那帮街溜子四处瞎晃。

这天,看着刚从马场学习骑马回来的柳隐,大少又想起柳隐的事,想着没有了周道登那半年的艺术指导,柳隐的艺术成就会不会被影响?

为了补足周道登的那一段学习经历,大少决定,先给柳隐找位老师?补课。

在征询了柳隐的意见之后,大少自己先去了董尚书府找到师伯董其昌。

说明自己家里有位姐姐,自幼喜欢琴棋书画,特别在书画方面颇有天赋。

只因家处地方偏僻,找不到一位好的老师,一直未得名师指点。

“学生想让姐姐拜入师伯门下,学习书法绘画,望师伯恩准。”

大少毕恭毕敬的给董其昌行礼,只希望他能收下柳隐为徒。

董其昌对大少印象非常的好,加上大少向来大方,有什么好的东西,除了自己老师袁可立有一份,自己这个师伯也有一份。

虽然董其昌并不愿意收个女子为徒。但是得这小师侄的东西多了,自己也没回过什么礼。

俗话说得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小师侄就提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再加上袁可立的面子,董其昌也不好拂了他的意。

这也就是个指点指点便可的学生,花不了多少精力,董其昌勉为其难的同意了拜师的要求。

九月三十休沐日,大少带着重礼,领着柳隐,月儿和木兰,跟随师母宋氏一同,敲响了礼部尚书董其昌家的大门。

董家客厅,正堂内摆放了一屋子的礼物。董其昌在考核了柳隐的书画功底之后,还算满意,觉得收下这样一个聪慧女子做学生,也不会坏了名声。

满意的董其昌与夫人正堂端坐,在司仪的唱礼声中,柳隐行了拜师大礼,端上了拜师茶。

因为董其昌并不想让人知道,他收了一位女子做徒弟,所以整个拜师过程,只有师母宋氏和程风两人在场,没有外人观礼。

从这日起,柳隐正式成为董其昌的弟子,认认真真的跟随董其昌学习了一年多的书画。

直到己巳之变结束后,大少从遵化抢了一波回来,台湾正式开府建衙,柳隐才随大少来到台湾,走上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这是后话。

安顿好柳隐的学习之后,大少开始打南京宝钞司的主意。

这两月跟随南京街溜子们到处闲逛,进过不少南京工部的匠造所。

让大少看到了工部匠造所那些可怜的工匠们。

特别是宝钞司的工匠最是混得惨,自从大明宝钞烂大街,成了厕纸之后,宝钞司的工匠们真的也就造起了厕纸,顺带着印印宝钞。

可现在的大明宝钞还不如厕纸,南京皇宫的人又少,造厕纸的量也有限,以至于这些工匠们不带饷的三天倒,上一休二,一个月只能上十天的班,领十天的饷银。

原本就微薄的饷银只领到三分之一,养家糊口简直成了难事,逼得宝钞司的大小工匠们,全都成了南京街头不是乞丐的乞丐。

看着这些一身的手艺,却吃不上一饭的工匠们,大少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正好,街溜子中有个叫杜文忠的,他爹是南京工部尚书杜士全,这宝钞司的事就归他爹管,宝钞司的事他熟悉。

大少一打听,宝钞司工匠共有二百六十人,每人每月饷银一两二钱。

因为现在宝钞司没事做,所以二百六十个人分成三班,一班上一天,一月上十天,只能领到十天的饷银,四钱银子。其他的时间只能自己自谋生路,是乞讨还是打零工?完全自便。

大少一听,这不就是机会吗?就让这杜文忠去与他爹商量,想把这些工匠一次性买断,实在是不行,租借出来也行,反正借着借着就成自己的了。

杜士全原是南京户部侍郎,今年八月才升任工部尚书,刚上任就被工部的破事搞得焦头烂额,因为多年没有营造项目,工部穷得要死,大量的工匠无事可做,每月就靠一点点饷银吊命。

这些工匠都是工部在册的,没事可以做,又养不起这些人,还不能遣散了。工匠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都穿得破破烂烂的,搞得工部像乞丐窝一样。

杜士全想改变一下,可是没钱,想什么都是浮云。正在这个时候,自家那个混混儿子找上自己。说是虚谷公子想买那些宝钞司的工匠。

杜士全不知道虚谷公子要那些工匠有什么用,总不可能让他们去印宝钞吧?可这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宝钞还没纸值钱。谁没事印宝钞玩。

杜士全并不关心虚谷公子买工匠有什么用,这不关他的事,他只是好奇而已。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用合理合法的手段把这些没用的工匠卖出去换钱。

于是,杜文忠找到程风,说起自家老爹的烦恼。

大少哈哈一笑:“这有何难,现在南海的海寇们不是己经归顺了朝廷,原则上旧港宣慰司也归南京管。

杜尚书完全可以用支援旧港建设为由,卖也好,借也罢,把工部多余的工匠都打包送到旧港去,本公子相信苏禄郡主会很开心的。”

杜文忠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可是,万一,我说万一苏禄郡主只收人不给钱可咋办?”

程风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笑道:“这事简单,有多少工匠,需要多少银钱,本公子先垫付了,账由本公子去找苏禄郡主结算如何?”

杜文忠大喜:“这感情好,还有一事,旧港只要宝钞司的工匠吗?别的工匠要不要?”

“要啊,只要是入了匠籍的,都要,不嫌多。杜哥哥有门路?”

杜文忠大喜:“有啊,工部各种工匠多的是,现在除了兵杖局的不能动,别的工匠多得很,少说有上千人。”

程风很好奇:“这么多工匠全借走,工部需要工匠干活时可咋办?”

杜文忠哈哈大笑:“虚谷公子不懂了吧,现在做工谁还用工匠,五军营那些丘八多的是,干活利索还不用给工钱,随便给口饭吃就行。”

“给口饭就行了?他们不需要养家糊口吗?”

“需要啊,不过他们有军饷,只要自己能混一口饭吃,军饷就可以全部拿去养家了。”

程风点头:“本公子懂了,他们拿着军队的钱,干私人的活。”

杜文忠笑道:“其实也不是一点都不给,多少还是要给点的,只是不给他们,而是把工钱给他们的将官。”

“懂啦,懂啦。这是又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大人们真是高明。”

“虚谷公子说的还真帖实。那这事说好啦,公子你先垫付了。”杜文忠也哈哈大笑不止。

程风点点头:“这是必须的,只要把人数点出来,签了用工协议。有多少人头,我就结多少人头的账,保证不欠工部一文钱。”

得了虚谷公子保证,杜文忠高兴的回去,向杜尚书如实的汇报。

杜士全也放心了,只要有人提前把账结了就行,还不管结账的人是谁呢?

于是,杜士全召集了工部所有部门的官员商议这事的可行性。

经过五六天的推敲权衡。工部各部门提交上来的一份援助旧港建设的工匠名单。

包括了大明工匠目录上所包含的几乎所有的工匠种类。

匠作所,营造司,船务司,琉璃厂等部门的老工匠,小刺头几乎被清扫干净。

就连原本说不敢动的兵杖局的官员们,也把手里一些老的,小的和刺头儿列出来了二三十人的名单送了过来。

工匠总人数达到两千三百二十人之多,加上这些工匠的家属,总人数超过两万人。

你以为这些人口很多吗?并不是,南京在册的工匠八万多人,工部给大少的,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和部分刺头而已。

但是大少在呼吗?当然不在呼,大少要的是技术人员,不是劳动力,在别人眼里全是老弱病残的老工匠们,正好是技术最成熟的人群。

当大少看到那一份长长的名单,工匠种类之齐全,令大少叹为观止。

特别是龙山船厂的工匠,本来就所剩不多的人一口,几乎被一网打尽。

还有四十多名有找矿技能的工匠,也被当垃圾打包丢了过来,把个大少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至于工匠的人事关系为租借,每年一万两的借用费,租借期十年,费用一次付清。

大少当然不会同意一次性支付,万一给了钱,人搞不走就麻烦了。

经过几次协商,双方同意先支付两年的租金。工匠们全都上船之后,在支付剩余的租金。

为了让这些工匠们安心,大少把这些工匠所在的部门全都走了个遍,当面和他们进行了详谈,详细地讲解了旧港宣慰司在用工方面的各种条件和待遇。

在保证他们签订用工合同之后,家里人就可得到相应的生活保障,粮食,布匹都会提供。

保证他们在上船之前能够吃好,穿好,能精神饱满的上往工作所在地。

开始的时候,那些工匠对程大少爷的承诺并不太相信,但是上面已经下了租借文书,不接受也不行。

十月二十五日,工部大院内,所有需要租供的工匠全部到齐,大少带着手下四十几号人,带着厚厚的一打用工合同,根据工匠的种类分成了二十几处,同那些工匠们签订了用工合同。

大明别的不说,就是教育普及率比较高。国民的识字率大约在百分之二十左右,相比其他所有的朝代都是最高的。

特别是江南地区,虽说专业的读书人不多,但识字的人却很普遍,国民识字率高达百分之四十左右。相对的,朝廷御用工匠的识字率就更高了,达到八成以上。

签完了用工合同,工匠都有半月的休息时间,收拾东西。

所有的工匠可以拿着合同,到御驰街雀羚坊程家大院免费领取一石大米和两匹粗布,一匹细布。

合同签了一天,粮食布匹发放花了两天。曹金虎这才带人前往松江府上海县,让那里的商队带书信和工匠名单和家庭信息去淡水,好提前安排各工种的工作和住房,并于十一月初十日前调三艘步兵运输舰到南京接收人员。

套路工匠的事告一段落,结果超乎大少的想象。原本只是打算套路宝钞司的那二百来个工匠。

没想到工部的官员那么的给力,把工部所有的工匠种类全都打包了一份。

大少很满意,给了杜文忠一千两银子的辛苦费,把个杜文忠高兴的要死。

大少也很高兴,为了报答南京各官僚机构官员的纨绔们支持。大少决定请客,随便这些纨绔到哪里去玩?大少一律买单。

这一下纨绔们兴奋了,开始商量去哪里玩乐好。最后,还是小纨绔郑玉合提议:“小弟听说秦淮河畔春风楼名妓李凌波,声音非常的甜美,要不咱们去领略领略?”

这郑玉合家世可不一般,他爷爷可是新进南京户部尚书兼刑部尚书郑三俊,一般纨绔都不敢得罪他。

见郑玉合提议去秦淮河听曲,一群纨绔公子不怀好意的道:“李凌波啊,这个不好办,那小妖精身家高得很,没有个百两银子都见不着人。”

郑玉合笑道:“本公子去过几次,那李姑娘的曲子真的唱的好,声音很是好听,娇滴滴的言语,听着就陶醉。

只是可惜,这李姑娘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本公子去过好几次,尚未见过此人真容,真是遗憾,遗憾啊。”

大伙马上起哄:“这么傲娇的吗?竟然敢不给我们郑三公子面子。既然如此,咱们怎么也得去砸砸场子,虚谷公子认为如何?”

月儿和木兰两女见这群混蛋竟然忽悠自家少爷去秦淮河寻花问柳,两人的小脸都流出水来。只恨恨的看着保镖头子曹金虎,希望他能发声阻止一下少爷。

可曹金虎有什么办法?自家少爷如果决定要去,自己也阻止不了啊。最多就是回去之后找师母告状,让少爷挨顿打。

有事没事的告状,让少爷挨打,曹金虎又觉得很不地道,不是君子所为。

纨绔们几看到了虚谷公子身边的两个丫鬟,好像对去秦淮河听曲很不高兴。

可这些纨绔,哪个身边没有丫鬟小厮伺候,谁在乎丫鬟小厮高不高兴。

主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哪个小厮丫鬟敢乱嚼舌根子?

长舌的被转手发卖出去都是轻的,弄不好直接被打死都有可能。

可大少不是真纨绔,他只是同这些纨绔混在一起,利用这些纨绔的身份帮自己做些事而已。

见月儿姐姐和木兰姐姐不高兴,便小声的对二女说:“本公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去哪里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只要他们玩的开心,不耽误我们的正事就行了。”

月儿叹息一声,小声说道:“少爷还是要注意,这帮子纨绔没一个心是好的,整天招猫逗狗,不干好事,哪里不干净就想往哪里去。”

“就是。”木兰也恨恨应声。

程风笑笑:“月儿姐姐言重了,大家不过是去听听曲而已,这是雅事,算不得伤风败俗。

真正不好的地方,少爷我保证不会去,再说了。

那个叫李凌波的,竟然如此的高傲,本公子也想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才会如此。”

安抚好二女,程风才让曹金虎去国子监看看,那些国之废柴们下学没有,下学了就一起去。

等了大半天,才见国子监那群废柴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陈子龙见面就问:“师弟急着把大伙儿叫来,今日想去那里玩耍。”

程风嘿嘿一笑:“不是刚办了件大事,众哥哥们都帮了忙,弟弟我就想请大家出去开开心,杜公子提议去秦淮河听曲,大家伙都同意,弟才让曹金虎去叫你们。”

一听是去秦淮河听曲,国之废柴们都很兴奋,纷纷表示愿意同去。

南京城的纨绔们,除了勋贵级别的纨绔。官宦子弟中的纨绔到了一小半,而且大家也都同意去秦淮河,大少小手一挥:“那就出发,目标秦淮河。”

于是乎,南京纨绔公子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直奔秦淮河而去。

来过南京多次,也在南京住了很长的时间,大少还是第一次到秦淮河来。

以前对秦淮河不感兴趣,主要也是大少心目中的目标人物年龄都还小,基本上还没有踏入秦淮河这条不归路。

要不是听那郑玉合说那名妓叫李凌波,他也不会同意去。

因为大少记得,八艳之一的顾横波最先跟随服侍的名妓就叫李凌波。

那顾横波只比柳如是小一岁,又是从小被卖入妓家学唱曲,这个时间段出现在秦淮河也是有可能的,去听听李凌波唱曲,说不定有机会见到顾横波。

几十号纨绔浩荡荡奔向秦淮河,沿途百姓都被这阵仗吓个死,如同躲避瘟神一般的纷纷逃窜躲避。

还没到秦淮河畔,远远的便看见河面上停放着一排排的红色花船。因为大白天的,好多的花船都不营业,只有少数靠卖唱为生的花船白天是营业的。

一行人跟着郑玉合走过好几家花船,才找到春风楼的花船。花船上正传出丝竹之声和轻吟浅唱。

桥头的龟公见几十公子哥,正嘻嘻哈哈安踏而来,带头的还是位老熟人,龟公顿时眉开眼笑。

忙上前行礼招揽:“小人给郑三公子请安,给公子爷们请安,小店正营业着,船上有俊俏的姐儿。

可以陪各位公子爷饮酒唱曲,各位公子爷要不赏个脸,到小人船上坐坐。”

郑玉合上前问道:“李姑娘可有空?”

龟公眼睛一亮:“有空有空。李姑娘正在休息,各位爷是否赏光?小人去请李姑娘出来陪客。”

大少笑呵呵的,随手丢给龟公一两银锭:“呵呵,呵呵,既然李姑娘有空,本少爷便上去看看,这李姐姐长什么样?前面带路。”

“走,走,虚谷公子喜欢,咱们怎么都得去捧个场,各位兄台咱们都去赏玩赏玩如何。”

“走,咱们同去。”

众纨绔们一路嘻嘻哈哈登上花船,小小的花船顿时被挤得满满当当。

龟公见来的人实在太多,船小根本坐不下,便从旁边又叫了一条船过来,把两船并在了一起。

拆掉了船上的门窗,让两条船看起来就像一条船一样,总算是把这几十号人安排停当。

大家各自找了一个地方入座,大少因为是东主,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上首的主位。

月儿和木兰很自然的站在大少身后,沉着一张俊秀的小脸,恨恨的看着满船的纨绔公子不言语。

王夫之和陈子龙见了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很自觉的坐在了大少的旁边。

花船上的小丫鬟上了香茗和水酒,正台上才走出几位少女,在台上坐定,开启纤指红唇,先来了一段盈盈清唱。

听了好几段清雪,翻来覆去都是那些传统的词牌曲调,从唐朝唱对明朝就没有改变过,把个大少听得瞌睡都快来了,也没见那个叫李凌波的名妓出来。

大少知道,这些秦淮名妓,就如同后世的明星歌星一样,架子都大的很,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或人,轻易不会出来见人的。

大家伙上船都喝了两壶茶了,也没见这个叫李凌波的出来见客,估计是这群纨绔里面没有她感兴趣的人。

好不容易冒着挨打的风险来了趟秦淮河,竟然连正主儿都没见到,大少心里有些不甘。

可自己这群人里,没有人家感兴趣的风流才子,哪怕是王夫之,陈子龙也不行。那也是没有办法。

大少觉得自己应该搞点事情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然这一次怕是要白跑。

想到要搞事情,大少就有些跃跃欲试了,他本就坐在最前排,又是从人关注的对象,等到一位歌姬唱完一首苏轼的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之后,大少抓住机会,高高的举起了右手。

大少的这个举动,吸引了船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虚谷公子把自己那胖嘟嘟的手举那么高要做什么?

歌姬们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刚唱完曲的歌姬小心翼翼的看着程风:“是奴家没唱好?小公子不满意吗?”

“哦?”大家的眼光刷刷的看向了程风,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程风笑问:“这位姐姐,你们唱曲确实唱得好,只是咱们这曲总这么千篇一律的,从唐朝唱到现在,不觉得很乏味吗?”

不是自己没唱好,歌姬暗暗松了一口气,忙解释道:“公子,这不是奴家的错,奴家学的曲调就是这样的,就算走遍秦淮河畔,大江南北,唱临江仙的都是这个曲。”

“是啊师弟,我们学的临江仙曲子也是这个曲调,没错的。”陈子龙觉得有些丢脸,忙出声打圆场。

程风笑笑:“我知道,老师教的临江仙曲子就是这样的,不过弟觉得,这一套曲子唱了千年,一点改变都没有,没多少意思。

哥哥们就没想过,如果把这曲调换一换,创新个新的曲调,是不是更有吸引力一些。”

几位歌姬觉得这位小公子才八九岁的年龄就来了风月场,一定是不懂什么曲调,就是来砸场子的。

那歌姬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微笑着询问:“那公子觉得,这临江仙应该怎样唱才有新意?”

“是啊,虚谷公子,莫非你有新的唱法?是什么新唱法,唱给咱们听听。”船上的纨绔们也一起跟着起哄。

大少等的就是这句话,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朝下方拱拱手:“大家没说错,我还真想起了一段唱临江仙的新曲子,要不本公子开个恩,唱给你们听听?”

“好!”

“虚谷公子威武。”

“虚谷公子唱一曲。”

“ 既然大家都这么捧场,我要不唱一曲也对不起大家,这样吧,大家应该都知道本朝大才子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本公子就以他的这首临江仙唱上一曲。”

程风笑呵呵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朝中间走了两走,摆了一个架势,拉起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开始唱起三国演义版得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只开了个头,曲调中所描绘的长江奔腾不息、汹涌东去的壮阔景象和磅礴气势,顿时给人以强烈的历史沧桑感。

在程风的全新唱腔和身形表演中,花船上的所有人都被这新鲜感震撼到了。

“献丑献丑,唱的不好,大家见谅。”大少刚把这曲子唱完,对着大家客气了一番,在台上台下一阵目瞪口呆中,走到茶凳前准备坐下。

却见一小丫鬟从船尾的居室里走了出来,轻声询问:“我家小姐问,小公子可是翡翠岛重阳诗会上,写木兰词.赠杨爱的虚谷公子?”

大少一听,哦豁,自己还有点名气吗?这才几天时间,在扬州写的词都能传到南京来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家小姐了。本公子正是翡翠岛重阳诗会,写木兰词的虚谷公子。”

“好的,奴婢知道了,公子稍等,我家小姐马上就来。”

“好,虚谷公子威武。”船上的众纨绔们纷纷欢呼,这李姑娘总算是愿意出来了,真的好不容易啊。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只听得船尾的居室里传来一阵环佩叮当,一位十七八岁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念琵琶,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美人来到台前,朝程风轻盈一半:“奴家李凌波见过虚谷公子。”

程风也朝李凌波拱手回礼:“李姐姐好。”

李凌波半蹲回礼:“公子抬举,奴家身份下贱,哪里当的公子称姐姐,奴家能坐在公子身边吗?”

程风呵呵一笑,朝桌子左边让让:“欢迎之至,李姐姐请。”

李凌波朝身边的小丫鬟道:“眉儿,椅子过来放公子旁边。”

“是,姑娘。”李凌波身后一名抬着椅子的小丫鬟应了一声便,把手里的椅子放在了大少的桌子旁边。

眉儿?大少斜眼看了一眼这个抬椅子的小丫鬟:“莫非这小姐姐就是顾横波?”

李凌波莲步轻移走到椅子坐好,怕挡住自己的樱桃小嘴,笑嘤嘤的说了一句:“公子刚才唱的那曲子还能再唱一遍吗?”

“小事情,只要姐姐喜欢听,本公子唱个十遍八遍的都没问题。”

是大少重新站了起来,走到中间又唱了一遍,只是这一遍,那李凌波竟然弹起琵琶给大少伴起奏来。

这让大少吃惊不小,不愧是有名的大家,才听了一遍的曲子,她竟然就能弹奏出来。

大少唱完一遍之后,李凌波起身朝程风一礼:“奴家想把公子的这首曲子唱一遍,请公子鉴赏,不知可否?”

大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欢迎之至,姐姐只管唱来。”

李凌波微笑坐下,环抱琵琶,红唇轻启,一首女版的三国演义,滚滚长江东逝水,如莺歌绕梁一般的唱了出来,虽然没有男音唱出来的霸气,却有女版的温柔,至少比大少那奶声奶气的童音唱出来好听多了。

一曲唱罢,两条船上都传来了一片叫好声,连船外都有较好声传来。

李凌波站起身来,对着程风又是屈身一礼:“虚谷公子大才,不但诗写的好,没想到这曲谱的也好。”

“李姐姐缪赞。”名家的夸奖让大少的脸稍微有些红,好在他本来就粉嘟嘟的,那脸红起来也看不出来。

只在心里暗暗的来说了一句:我不会谱曲,我只做歌曲的搬运工。

李凌波看看小屁孩程风,有点不好意思的问到:“虚谷公子,不知可还有别的新曲?唱来让奴家听听。”

大少笑笑:“让本公子想想,应该想得出来。”

程风装模作样的在中间来回踱步,走了几圈,抬起头来微笑:“我刚才听到我姐姐唱过一剪梅的曲调,那我也把一剪梅来改一改吧。”

听闻又有新的曲子,大家马上闭口,整个船上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上了小屁孩程风。

“咳,咳。”程风向前又走了几步,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曲新版的,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随着那一串奶声奶气的奶音传了出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其实,这首曲子,本就软言软语娇滴滴的,更适合女生唱。

李凌波认真地听着,手指在琵琶上不停的模拟拨动。

等大少一曲唱完坐下喝茶,李凌波已经轻抚琵琶,复唱了一遍。

一字一句惟妙惟肖,比大少唱的好听多了。

程风喝了一口茶,感觉有点寒气都没有,抬头回顾环顾四周,竟发现花船周围,靠上了好多的花船。

难怪没有感觉有凉风吹过,原来围的人太多,把风都挡住了,一点寒风都推不进来。

李凌波把两首曲子又唱了一遍,心里感慨万千:“公子大才,没想到曲子还能这么唱,果然比传统的曲子唱出来,好听多了。”

程风呵呵一笑,借着这个话题说的道:“其实不但曲子可以这样改。就算是词也可以改动,不需要按原来的词牌格式写。

咱们写词牌,主要是受八股文影响,思想被禁锢了。如果用新的格式写歌词,歌词的内容更贴近生活一些,不要写得这么高雅,深奥。其实更容易朗朗上口,写的好了,一样可以传遍大江南北。”

李凌波好奇的问:“不知道公子所说的,是什么样的写法?”

程风想了想,笑道:“这样吧,我唱几首新式的曲子给大家听听如何?”

“好啊,好,虚谷公子威武。”

那大家的叫好声过了一段时间,程风抬抬手向下压了一样,船上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新式的曲子还可以分成好几类,比如说用于军队上鼓舞士兵士气的军歌战歌,比如说鼓励学生的校园歌。

比如说鼓励女子独立的励志歌,还有逗大家开心玩笑歌,和逗小朋友开心的儿歌等等。”

“没听懂,要不公子唱几曲出来听听,听不了曲子应该就知道是唱什么的了。”

“好吧,我就知道说深奥了,哥哥姐姐们都听不懂,那我就直接唱吧。”

程风真是无奈呀。新名词太多,基本没人就理解,可用旧的言语又怎么说得清楚?没办法,只能用歌声来诉说了。

“这样吧,我先唱一首儿歌,让大家开心开心。唱个什么好呢?我想想。”

大少敲了敲脑袋,眼睛一亮:“有了我就唱两只老虎给大家听听吧。”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于是,花船上传来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奶音,在船上手舞足蹈的唱着两只老虎。

大少有趣的歌曲加上手舞足蹈的动作,引得船上的哥哥们笑得前合后仰。

只有姐姐们比较矜持,纷纷用手捂住小嘴。忍住不敢大笑出声。

等到大家都笑够了,陈子龙才问:“师弟刚才说,还有用于军队鼓舞士气的军歌战歌,那得怎么唱?”

程风想了想,也许这是一个给这些学子灌输新思想的机会,看着陈子龙说道:“要说鼓舞士气的歌曲,莫过于精忠报国了。今日我就唱一段精忠报国给大家听听吧。”

大少立正站好,表情非常严肃庄重。一首雄伟壮丽的军旅歌曲。响彻云霄。

虽然演唱者的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童音,但这歌曲的气势震人心弦,令人忍不住的热血沸腾。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须百死保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青草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已曲下来,整个花船内外,竟然鸦雀无声。

(这年过得,忙了一个年,病了一个年。病得浑身无力,还不能休息,土拨鼠的命真的不是命。庆幸的是,我又活过来了,现在总算是忙完。断更了这么久,对不起大家。差点忘了,祝贺大家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