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猛猛的进入学习模式,典籍武功,她全都要学,还有一些阴招,学会了之后,全都给使到大燕皇宫里面去。
越学越沉迷,就算是谢危想要找时间和婉宁拉近点距离,都需要见缝插针。
到了中午,阳光投射在窗户之内,洒在了书房的桌案上面。
“阿婧。”
谢危端着为婉宁准备的午膳进来,把东西摆在屏风之外的隔间。
婉宁头也不抬,没想到度钧山人这样的“高产”,写出来的“阴谋诡计”,还极其的适配她现在以及未来会面对的问题。
听到了谢危在喊她,婉宁让自己的思绪脱离出来,“我来了。”
站起身来去隔间,菜色很简单,三菜一汤还有一碟的桃片糕和一碟鲜果。
婉宁是知道,谢危是会下厨的,尤其是做糕点,不逊色于一些大师傅。
他自己最喜欢的糕点就是桃片糕,这是燕夫人最为拿手的糕点。
之前作为别人看不见的阿飘的时候,婉宁的吃喝住行都是由谢危一手包办的。
小时候的谢危,玩伴不多,和沈琅不算,那是陪玩。
定国公薛远又是个势利眼,若是家世不好的,根本不会允许谢危和他接触。
在勇毅侯府,谢危可以和舅舅勇毅侯在一起玩,可是这本身就是差了那么大的年纪,而且还差辈了。
身边的那些小厮丫鬟,那就更不算了。
就算是在一起玩,也都是畏手畏脚的,不少人都是家生子,在不然就是欠了身契,哪里能够在一个相对平等的角度,像是真的孩童一样的玩耍。
直到七岁,其实在某种意义上面,婉宁也算是谢危的第一个玩伴。
虽然婉宁不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对于“玩伴”的定义,是不一样的。
婉宁有若干兄弟姐妹,同父异母的兄弟,皇室宗亲家的姐妹,都可以是童年的玩伴。
无论是你来我往的那种玩,又或是不对等的玩,对于婉宁来说,对方的个体对她来说,都算是“玩伴”。
其实谢危在婉宁的心中,是另外一种程度的特殊。
在重来一遍,灵魂变小,婉宁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谢危。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妖魔鬼怪,又是好奇又是害怕的,可是足够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别人都看不到的那段时间,婉宁在无聊的时候,唯一能够交流的人那就是谢危。
而且那时候还存在着某种莫名的限制,婉宁根本无法离开谢危太远的距离。
一天十二个时辰,两人除了睡觉的那四个时辰,基本上都是时时能够见面。
谢危爱干什么,喜欢什么,婉宁基本上都知道。
拥有大人的记忆,去看一个小孩子,并分析他的行为轨迹,对于婉宁来说,倒是简单的很。
“这一碟桃片糕是你做的吧?”
婉宁看着觉得像,因为这个摆盘就很有谢危的风格,团成了一片发散的圆,弧度还是极其的一致,和厨娘做的不太一样,没那么精致。
“嗯,是我做的,阿婧你尝尝。”
“今日是桃片糕,明日我给你做琼叶糕。”具体为什么是明天呢,因为今天谢危试过,但是给做毁了,这就不要和婉宁讲了,不合适。
婉宁坐下,早上起的早,一起来她就开始练剑,整整一个时辰,这才到书房。
“明日可以做海棠酥酪吗?”
“好啊,明日一早我就给你端上来。”婉宁主动提出自己想要什么,谢危当然是竭力供给。
看谢危答应的这样的爽快,又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婉宁有些小小的疑问,“那些酸儒不都说是‘君子远庖厨’,怎么我看你,倒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你都说他们是‘酸儒’了,我是谢危啊。”
何为好坏,谢危的心中,自有分辨。
什么“君子远庖厨”,那不过是后世的那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学了两个字,就把自己划为“君子”之列的恶臭之人,遗漏之后的“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
将好端端的圣人之言,异化为那些酸臭之人高高在上,不是生产的工具。
时间久了之后,有人尝到了好处,那就更是有意无意的将“君子远庖厨”的后半句“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给忽略。
谢危不喜欢这些,而且下厨对他来说,某种意义上面,也是能够让他汲取到能量的。
尤其是从自己的手中,创造出美好的吃食,再得到在乎之人的赞同,欣喜一定是会油然而生。
就像是现在,婉宁捻起一块桃片糕,眉眼之间展露出来的赞许,就被谢危快速的捕捉到。
“如何,还和你的口味吗?”
“嗯——清甜可口,看来你是下功夫了。”就算是给谢危一个面子,婉宁也会夸的。
“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吃?”婉宁看着一桌子的菜,就配了一碗的米饭,难不成谢危就要看着她吃吗。
那是不是会有些尴尬?
谢危原本是想着,让婉宁按时吃饭,因为她很容易做事就入了神,遗忘了腹中饥。
等婉宁吃完了,他之后再去吃饭。
既然婉宁邀请了……
“我和你一起吃桃片糕。”谢危捻起一片,和婉宁的碰了一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