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哥?”
宫尚角回到孤山派的大殿的时候,显而易见的看上去有些颓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
看到宫尚角这样略显失魂落魄的模样,宫远徵眉心微凝。
“走吧。”宫尚角径直离开,宫远徵只能跟上。
看两人走了,宫唤羽笑的开心,这就和送走了瘟神没什么区别。
他匆匆的去寻上官浅,想知道方才两个人到底是说了什么,让宫尚角变成这个模样。
“表妹表妹——”
人未到声先至,宫唤羽都感觉自己变的年轻了许多。
“在呢。”上官浅放下手中的茶壶,这才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你是没看到刚才宫尚角的脸都黑了,宫远徵和他说话都提不起精神。”
“看到了,我和他方才在说安安,他估计是。理解错了,我也没那样好心和他说清楚就这样吧。”
“哈哈哈——还得是你,不过就算你只说,他们父子俩都不一定能见面,这都不在一个国家,宫尚角又不可能离开宫门太久。”
先前的刻板印象还是在的,比如宫尚角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老黄牛,一心为了宫门付出。
上官浅是觉得,人这一生会面对许多的变化,这才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自己不就是有了很多的改变吗,近些日子的传闻中,她听到的宫尚角,和她认识的那个宫尚角,也不太一样。
“刚刚我和宫尚角说的不多,他只是知道我将孩子生下来,孩子现在过得很好。”
“孩子的名字他不知道,是男是女他也不知道,就这样吧,算是留个念想。”
反正上官浅没想着让上官桢来继承宫尚角的东西,十个月的胆战心惊和苦痛都是她一个人熬过来的,不需要多一个人来摘她的果实。
若是有缘,又怎么不会相见呢?
上官浅颇有些无所谓的想,这天底下这般大,光是一个北垣就是幅员辽阔,总该是在北垣找完了一圈,才会想到其他地方吧。
那就这样吧,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做呢。
今天的事情就在上官浅的心里面翻篇过去,雁过都会留痕,但是宫尚角来过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知道自己在孤山派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上官浅每天都是很精心的在教导自己的弟子。
孤山派的功夫她手上有,当年父母将她藏起来的时候,也有告诉她秘籍藏在何处。
说实话,孤山派的功夫放在整个北垣的江湖来看,属实是算不上是数一数二。
不过宫唤羽带着一众绿玉、黄玉侍卫离开宫门的时候,可是半点没有留手,将宫门收藏的不少秘籍全都给带了出来,留下一座又一座空荡荡的架子给宫子羽。
谁说免费的一定就不好,上官浅觉得真的是好的不得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宫门珍藏多年的好东西,惹得宫子羽只能气如牛,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自己只要是执刃一天,就一天不能离开宫门,背后的纹身可不能叫人给看到了。
再说了,就算是宫子羽能够出来,也没有本事将东西给拿回去,自己又指使不动人,可不就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吗。
反正最后得到了好处的,是孤山派。
小半年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眼见着孤山派一点点的重建,发展到现在像模像样,名气在整个江湖也是起来了。
从左到右,从右至左,来来回回完整的看上一遍。
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是逐渐变得熟悉,到了要离开的日子,又是一种怅然若失袭上心头。
“眼下孤山派已经步入正轨,我该走了。”上官浅来到大殿坦白自己的来意。
“这时间过得这般快的吗?”宫唤羽还没想让人走呢,“再待些日子吧!你看徒弟甲乙丙过些日子就要试炼了,多想让师父跟在身边呐!”
不只是光说,宫唤羽还打感情牌,人的动作还在左摇右摆的,看上去别扭的很。
“你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在做出这样的姿态,未免有些……古怪了。”上官浅本来是想要说“恶心”的,可是又怕伤了表哥的心。
看起来憨,实际上也是真憨。
平常整个人收敛着看不出来,但是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
“门牙收收,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了。”
“噢噢噢……”宫唤羽赶紧收起来自己的大牙花子,满是期待的等待着上官浅的回复。
“以后有机会再来,这一回我是真的要走了。”
上官浅去意已决,眼前的重建孤山派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小半年过去,上官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自己的孩子,还有笛飞声。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是借用书信,在信匣子里面,已经堆了满满的一盒子了。
每次看着这信匣子,都是会忍不住的将先前的信件翻出来重新看一遍。
看得次数越多,心中就越是想念。
上官浅现在已经是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回到自己的药馆小院。
很快就启程了,骑上快马告别孤山派所在的这一片土地。
宫唤羽看着上官浅留下来的各种伤药毒药,再看上官浅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己也想去外面走走。
不过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眼下要处理的东西,还多着呢,一会儿又是弟子甲乙要试炼,一会儿又是弟子丙丁要突破。
忙忙忙,忙点好。
一转身,没空再去想那些分别的事宜,埋头扎进桌案前面的本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