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望向老天师,缓缓开口:
“张天师,您的厚爱我叶霖感激不尽。但此刻的我还未能承载如此重任。天师度与通天箓,是天师府世代相传的至宝,我若是在未经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接受,不仅是对天师府的不敬,也是对自己修行之路的不负责任。我更希望的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能与这些传承相匹配的高度。”
四周的议论声再次沸腾,惊讶、不解甚至有不屑,各种情绪交织。张楚岚凑近叶霖,低声问道:“叶霖,你这是在想啥呢?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
叶霖微笑着拍了拍张楚岚的肩膀,回答道:“我知道你在为我着急,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想要的,是通过自己的双手,脚踏实地地去证明自己,那才是属于我的道路。”
陆琳在一旁轻轻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许:“叶霖,我理解你的选择。真正的强者,不会依赖外物的力量,而是依靠自己的实力,赢得世界的认可。”
冯宝宝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双幽深的眼眸中仿佛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暖:“做你自己觉得对的事就好,反正,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老天师张之维听完叶霖的一席话,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似乎在叶霖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叶霖,你的志气和坚持让我刮目相看。记住,真正的道,不在形式,而在心。待你准备好之时,天师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随着老天师的话语落下,围观的群众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们或感叹,或惋惜,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
叶霖的选择,无疑给这个看似固化不变的武林,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和可能性。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叶霖回头望向陆玲珑、陆琳和张楚岚,眼中闪烁着决心。
“说得好!”张楚岚一挥手,大笑道,“不管叶霖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
......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落在天师府的青石板上,星星点点,仿佛是夜空中最精致的点缀。
老天师张之维的居所外,竹影摇曳,一阵阵茶香伴着夜风,缓缓飘散。
屋内,陆瑾与张之维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摆放着一壶刚刚泡好的清茶,热气袅袅上升,带着几分闲适与安宁。
“这叶霖,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陆瑾轻摇折扇,眉宇间既有欣赏也有不解,“明明天师度就在眼前,却偏偏选择放弃,这不是傻是什么?”
张之维浅笑,端起茶杯,轻轻吹散浮在水面的几片茶叶,缓缓说道:“叶霖的选择,虽出乎意料,却也合情合理。每个人心中的‘道’都是独一无二的,强求不来。他若不愿,便是天大的权柄放在眼前,也是镜花水月。”
“可天师度传承千年,哪一代天师不是视为至高荣耀?”陆琳在一旁插嘴,言语间透着些许不甘,“他这么做,对得起历代天师的期望吗?”
“琳儿,世间之事,哪里是一句对得起就能说得清楚的?”张之维目光深远,仿佛能穿透重重夜色,“叶霖有自己的道要走,那是他的自由,也是他的责任。我们这些旁观者,理应给予理解和支持。”
屋内一时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片刻后,陆瑾叹了口气,重新展颜笑道:“罢了,你们张家的事,我本也不该多言。只是希望,叶霖这孩子,别真走上了什么歪路才好。”
“放心吧,叶霖心中有尺,行止自知。”张之维放下茶杯,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与期待,“有时候,正是那些看似离经叛道的选择,才会引领时代前行。”
谈话至此,气氛渐渐轻松下来。三人又聊了些武林中的琐事,不时发出低沉的笑声,直到夜更深沉,星辰似乎也更加明亮。
“今晚的月色不错,不如我们去后山走走?”张楚岚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他推门而入,笑容满面,“正好,让这清风明月见证我们的友情。”
陆瑾与陆琳相视一笑,欣然同意。四人漫步在月光下,脚步声与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和谐而愉悦。
“张楚岚,你说叶霖现在在做什么呢?”陆琳抬头望向星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张楚岚停下脚步,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那片星河:“谁知道呢?说不定正独自一人,在某个山巅思考人生大义,也可能正在某个小酒馆,与三教九流的人畅谈理想。”
“哈哈,听起来都挺有意思的。”陆瑾笑道,“不过,无论他在哪儿,做什么,只要是他认定的道,就一定有其意义。”
“没错。”张之维接口道,“正如叶霖所说,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就足够了。世间的道路千千万,重要的是走的心安理得。”
月光下,四人的身影拉长,最终融进了这片静谧的夜色中。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阵清爽,也带来了无限可能。
......
王家府邸的密室内,烛火摇曳,将墙上斑驳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王蔼与吕慈相对而坐,桌上摊开着一张精细的地图,标注着叶霖可能出没的位置。
“吕兄,叶霖这小子日益嚣张,不仅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屡次破坏我们的计划。再不动手,怕是要养虎为患了。”王蔼沉声道,眉宇间凝聚着忧虑与决绝。
吕慈轻轻敲打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王兄所言极是。我已联络了几位江湖上的顶尖刺客,他们出手,叶霖即便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刺客……这法子虽然直接,却过于冒险。”王蔼皱眉,显然对此有所顾虑,“一旦失败,叶霖必会有所警觉,以后想再对他下手,只怕更难。”
吕慈闻言,轻哼一声:“王蔼,你我皆知,叶霖非池中之物,寻常手段难以对付。若要彻底除之,必得狠下心来,一击毙命。至于风险,自古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在刀尖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