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失态过,邹老夫人心中一咯噔,脸色也是慢慢的变得凝重起来。
听着邹氏的哭声,邹老夫人那股多年没有出现的不好预感突然涌现,就像当初邹氏出嫁前那段时间一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幽幽的看着眼前女儿...........
被母亲这般盯着的邹邹氏,擦眼泪的手一顿,有些心虚的垂下手,双手开始用力的绞着帕子,目光也开始飘忽不定。
越来越肯定自己直觉的邹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语气明显紧张的问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顾一切,就算拖自己侄子下水也要将那丫头整死。”
闻言,邹氏飘忽不定的目光慢慢的定下来,她知道,母亲如果愿意听事情的起因,就代表她是原谅自己这次冲动的行为的,那邹演夫妇找自己麻烦的可能性就小了.....
神情稍微舒展的邹氏抿了抿嘴,如同倒豆子一般的将这段时间的邪门事情全部说了个遍。
边说边拿着帕子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瞧了瞧邹老夫人的脸色,悄悄的抿了抿嘴:“而且......就算我等得了,现在不除掉她,你的外孙女也等不了了........”
邹老夫人听着邹氏的话眉头就没有舒展开来过,一听这话,心中越来越沉重:“这都是怎么个事情啊.....你这是怎么看女儿的。”
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邹老夫人对着邹氏直言道:“怎么你想除掉宋安澜那个丫头还和子菁扯上关系了,平日里两人的生活应该八竿子打不着才是........”
邹氏一想起这个就有些郁结,顿了顿声道:“因为子菁,您的外孙女已经怀孕了,而那孩子的生父是五皇子—北辰泽,但是现在贵妃一党都盯着宣德侯府和永定侯府的兵权.....”
“宣德候府和永定侯府关系最密切的就是如今的宋安澜了,女儿就是想借着二皇子的手,污了那个小蹄子的清白,到时候闹到御前,定然是不能再嫁给五皇子了.....”
“这般,对于我们子菁来说才是没有后顾之忧了,而后我们也可以借机除掉那个丫头,但是现在事情闹成这般田地,女儿实在是始料未及的......”
“现在情况紧急,贵妃一党明明知道皇太后有意将宋安澜许配给七皇子,但是北辰泽那小儿感觉还是没有放弃,我派的女儿自然不能低宋安澜一等。”
邹氏还想说些什么,被邹老夫人冷哼一声打断道:“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以前那股精明劲呢,这北辰泽一看就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东西,他这是既要又要....”
“既然如此,就该让子菁早点断了念想,直接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悄悄的先行解决掉先,等到月份大了,咱们只会越来越被动,被贵妃和北辰泽牵着鼻子走...........”
邹老夫人也是一路精明到老的,有些事情看得是十分通透,经常拿捏别人的人,怎么会允许有人反过来拿捏自己人呢,就算那个人是金尊玉贵也不行。
邹氏听完母亲的话,虽然知道很有道理,但还是长叹一声道:“母亲所言,女儿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但是此事的关键其实不在五皇子,而是在咱们子菁身上.....”
瞧着邹老夫人很明显的愁容,邹氏也是满脸的委屈:“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您外孙女就是不听,而且非常相信北辰泽,北辰泽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个当娘的说什么都没用。”
邹老夫人面露怒容道:“你个当娘的,怎么还被一个姑娘家家给牵着鼻子走,你自己说说这像话吗?如果她不及时处理,北辰泽那边执意要娶宋安澜,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邹氏一瞬间呐呐不知言语,缓了缓神色对着邹老夫人道:“所以,女儿这不是在想办法,只不过失败了而已,这段时间我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现在被动的是我们。”
“秦贵妃和五皇子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根本没有把咱们家子菁放在心上,偏偏这个丫头,还认死理,就认定了北辰泽,非她不嫁........”
邹老夫人完全听不下去了,无可奈何的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道:“这一点,倒是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哎,当初.....”
当初邹氏嫁给永定侯宋景的时候,邹老夫人也是好好谋划了一通才成功的,没想到现在女儿又走了自己的老路,其实,在临风院中听完事情始末后,她就觉得定然和邹氏有关系。
邹氏看着眼前的母亲,目光穿透自己,好像在看另外一边的事情,邹氏也莫名其妙的想起年少时的那人........
只一刹那,邹氏回了回神,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邹老夫人想到的她都想到过,但是一想起宋子菁的态度和决绝,她也无从下手。
既然北辰泽无法抉择,鱼和熊掌两者都想拥有,天下哪有这般美事,既然犹豫,那只能是她出手来帮北辰泽抉择,让他不得不选择宋子菁。
邹氏只要一想到宋安澜出事,就可以让自己女儿名正言顺的做五皇子正妃,以王氏对宋安澜的重视程度,顺便可能可以挑起宣德侯府和永定侯府的嫌隙,到时候邹氏就坐收渔翁。
想是这般想的,但是结果却不尽人意,不仅没有把宋安澜拉下水,而且还得罪了二皇子和顾府,连累了柏山,而宋安澜定然会察觉到什么而加倍的小心,估计以后会越来越难以得手。
顾府得知事情始末后,说不定明日朝堂会有波澜,上京城人人都知道,顾府最宝贝这个掌上明珠了,事情还牵涉到皇子,越想越头痛的邹氏也重重的揉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