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今日已经高兴一整天了,早早的起来就吩咐身边的付嬷嬷使唤人去宋安澜的轻风院中洒扫通风透气。
正在陶松院的主屋内喝茶看书的王老夫人时不时的望一望院子口,茶盏里的茶香四溢,老夫人心情却全然不在其上。
付嬷嬷看着一直挂念着外孙女的王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上前道:“老奴听着刚刚下人的回禀,小姐已经进府了,现在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
王老夫人回了回神的点点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茶水正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就看见张氏带着宋安澜和王芷意往里面走来,连忙急急的放下茶杯,嘴角更是忍不住的上扬。
看着几人走进去,也不要他们行礼了,直接朝着宋安澜招手道:“澜姐儿终于来了,快,快来外祖母这儿,让我瞧瞧是不是瘦了。”
上一次宫宴也是只是短暂的一见,并没有多少时间多说些什么,张氏和王芷意对老夫人这个反应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宋安澜来的少,所以每次过府老夫人都异常的欢喜。
全府的人都知道,王老夫人最喜欢宋安澜了,这么多孙辈里面的人,她最偏爱宋安澜,大家都知道或多或少是因为把宋祁安接回来,而宋安澜却单独留在永定侯府的原因。
此时宋祁安从外间走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锦盒神秘兮兮的道:“孙儿给外祖母请安,这是今日小澜儿给外祖母挑选的礼物。”
话音刚刚落下,付嬷嬷看了一眼老夫人,而后朝着宋祁安走去接过宋祁安手中的锦盒,回到老夫人的身边打开锦盒盖子。
锦盒精致大气,随着盒盖的打开,里面的物件也显示出来,赫然躺着一串琉璃佛珠,在场众人眼中划过一抹亮色。
老夫人眼中更是划过惊艳,直接伸手将佛珠拿起,只见佛珠颗颗晶莹透亮,五彩斑斓,是上京城中不可多得的好物件,就连王老夫人这种见过许多奇珍异宝的人也是爱不释手。
宋祁安看出老夫人特别喜欢,适时的在边上为宋安澜说话道:“这佛珠可是小澜挑了好久才找到的,本来是放在店内观赏用的,和古玉轩的老板周旋许久才让老板割爱卖给我们的。”
宋安澜谦逊的开口道:“这佛珠有福寿双全之意,安澜觉得送给外祖母最合适不过了,所以和老板谈了谈。”
王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宋安澜,朝着宋安澜招了招手道:“孩子,来,坐到外祖母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宋安澜看着外祖母慈爱的模样,突然鼻子一酸,又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轻轻喊了一声外祖母后就慢慢的扑到王老夫人的怀里。
看着这祖孙和睦的画面,坐在一边的张氏几人都是鼻子一酸的笑了笑,张氏更是眼中划过欣慰的神色:“这丫头,终于是开了窍、明是非黑白了,终于不再盲目的听信邹氏母女的话。”
此时的宋安澜确实一直想着上一世的情景,上一世她在中秋宫宴上被二皇子差点毁了清白,虽然竹禾替自己挡了灾,但是在大殿上还是遭到了贵妃的冷嘲热讽。
被自己未来的婆婆冷嘲热讽,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大臣和其家眷的面,宋安澜当时只觉得难看至极,那时的王老夫人和祖母直接走出来为自己说话,那些奚落的声音才小了。
王老夫人看着怀里的宋安澜,甚至觉得衣服上传出阵阵湿意,顿时心中一痛,又有些不解的看向边上的几人,其他几人也是不明所以,老夫人只能轻声安抚道:“澜姐儿这是怎么了?”
“是有人欺负你了吗?说出来,祖母为你做主。”王老夫人继续安抚着宋安澜道。
底下的张氏母女也是心中一咯噔:“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般想着的母女二人同时转头望向宋祁安,被看着不自在的宋祁安摸了摸鼻子道:“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妹妹这是突然怎么了。”
宋安澜紧紧的拥住王老夫人的腰身道:“祖母,我没事,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许久没有见到外祖母了,很想念您。”
王老夫人神情一松,轻轻拍了拍宋安澜道:“不是中秋宫宴才见过吗,你这个小家伙,现在学会贫嘴了。”
宋安澜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直起身子来看了看几人后慢慢的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除了宋祁安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外,其余几人听着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的。
王老夫人听说邹柏山和二皇子同时出现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了,气的她的手都开始颤抖,猛的一拍桌子道:“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赤裸裸的早有预谋。”
付嬷嬷几人也没想到宋安澜在永定侯府过的这般的艰辛,也不怪老夫人现在如此气氛,但是还是上前给老夫人倒了一杯水道:“老夫人,您息怒,当心身子。”
一句话说的王老夫人更是怒气直冲脑门:“我息怒,我怎么息怒,小澜儿在永定侯府被邹氏都算计成这个样子了,让我有什么颜面去见她九泉下的母亲。”
她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了这两兄妹的母亲了,现在只想把对女儿的愧疚和思念之情转移到宋安澜两兄妹身上,整个宣德侯府都是这样的,将两兄妹放在心尖上宠爱着。
想到早去的女儿,王老夫人更是狠声道:“那个杀千刀的女人,没想到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你这个娃娃都不能容下,真是个披着人皮面具的杀千刀的东西。”
坐在边上的几人,特别是张氏和王芷意,王芷意更是捂着嘴满眼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安澜,难怪表妹会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那般临危不乱,更是顾及了善后的问题。
“她得吃多少苦,被算计多少次才能做到这般的敏捷。”这样想着的王芷意瞬间眼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