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在这短短的一日间发生的事情,邹氏咬牙切齿道:“这次定要让她不能全身而退。”
宋子菁在邹氏身边嗲声说:“这次可不是在寺庙了,是在侯府,整个内宅都在娘亲的掌控之下,这次她肯定没有那么好运了。”
李妈妈也在身边低声的附和:“已经提前遣人回府布置了,现在可能已经快到府中了,只要和大小姐院中的人对接好,这次她怎么也赖不掉了。”
听到女儿和李妈妈的分析,邹氏心中石头稍稍落下,叹一口摸了摸宋子菁的头道:“就数你最会宽慰母亲,等将那个小贱人除去,我的女儿就是上京第一了。”
侯府的马车晃晃荡荡的在官道上行走着,宋安澜掀开马车的侧帘,望着外头的天空,厚重的云朵将太阳遮挡,不似盛夏的闷热,但却透出一股阴沉的气息,无形之中有股压迫的感觉。
宋安澜心中冷笑:“如果自己不是重来一次,恐怕今日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
竹淮看着自家小姐脸色忽明忽暗的,是以前很少看到的表情,于是伸手拉了拉宋安澜的袖子道:“小姐,你怎么了?”
宋安澜回神道:“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休息一会吧,等下回府后估计又有的忙了。”
竹淮不明所以道:“又有的忙.......难道,他们还不死心?”
宋安澜好笑道:“只要我还没有被祖母父亲厌弃,没有在这上京城中人人唾骂,他们一定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邹氏母女这俩人,眼中是最容不了人的。”
竹淮听完直点头:“小姐说的没错,我们就算回府后也要时刻的提防这母女二人。”
宋安澜道:“不止要时刻的提防着他们,而且我们院中的蛀虫也要清理出去才是。”
竹淮眼中一亮,小姐终于要清理张妈妈那个老虔婆了,说的好听点是邹氏派来照顾小姐的人,其实就是派来监视打压的人,这些年仗着邹氏的地位和小姐的忍让一直作威作福。
宋安澜手在竹淮眼前晃了一晃道:“小丫头,你在想什么?”
竹淮回神,脸色稍红,一本正经道:“小姐,你终于看清楚了张妈妈的面目,要不是她,竹叶也不会被夫人责罚了,这次应该是与我们一起去寺里祈福的。”
说起竹叶,宋安澜眼中划过一抹愧疚的神色,正了正神道:“竹叶的事情,是我没有护好她,这次我会帮竹叶讨回公道的。”
竹淮看着眼前真的明悟一般的宋安澜,心中无比确信,小姐说的一定会实现的。
宋安澜勾了勾手指,让竹淮靠近小声道:“等下回府后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但是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竹淮一听有任务,心中无比激动,重重的点头,眼睛亮晶晶道:“这件事情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看着竹淮小孩子心性的样子,宋安澜心中填满:“真好,一切都还来得及,你们都还在我身边。”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在上京城的永定街前停下。
为表彰永定侯府世代的保疆护国的忠心,多年前圣上亲赐新永定侯府,比之之前的旧址离皇城更近,这条街的名字也是当今圣上亲赐。
宋安澜掀开马车车帘,看着眼前熟悉的街景和恢宏气派的建筑,永定侯府是将门世家,府前两侧各有一石狮,衬托的大门庄严气派,更显门第高贵。
此时府门大开,家中奴仆正在府门前等待侯府的主人们回家。
邹氏领着宋子菁先行下马车,侯府管事粱福笑的殷勤的走上前迎接:“恭迎小姐夫人回府。”
邹氏端着脸点头道:“府中一切可好?”
粱福殷切的将这几日府中的一应大小事务告知邹氏,并提到:“圣上听闻家中老夫人身体抱恙,正好宫中为皇太后的祈福结束,请了一位大师来为老夫人祈福,现在正在府中。”
此时,宋安澜下马车走到邹氏身边,邹氏和蔼的对宋安澜道:“一路舟车劳顿,澜儿辛苦了,今日宫中明一大师在府中为你祖母祈福,去梳洗一番再去前厅向祖母请安吧。”
宋安澜听到一愣,心中冷笑,表面波澜不惊道:“谨听母亲吩咐,澜儿先行退下。”礼数周全的带着竹淮退下,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走到自己的观澜院外面,就听到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在呵斥:“小姐等下就回来了,赶紧把东西都放好了,再不利索点,等下把你发卖了去。”
一听,就知道张妈妈又在对着丫鬟们指手画脚了,刚刚走进去就看到张妈妈准备动手打那丫鬟。
宋安澜一个眼色,竹淮健步一划,伸手擒住张妈妈的手,后者立刻吃痛大叫:“大胆,你敢对我动手,我可是.......”
话还没说完,宋安澜的声音响起:“你可是夫人派来伺候我的对吗?”轻飘飘的声音却冷意十足。
张妈妈一愣,脸色阴沉一瞬转晴,对着宋安澜谄媚的笑道:“澜姐儿,您回来了,您看我正在教训这个笨手笨脚的丫鬟,竹淮还不放手,在小姐面前你也敢放肆。”
宋安澜慢慢走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道:“是我的意思,张妈妈,我不想我的院中总是这么的鸡飞狗跳,您还是安分些的比较好。”
说完,竹淮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痛的张妈妈哇哇直叫:“小姐饶命,小姐饶命,老奴知晓了。”
在宋安澜的眼色示意下,竹淮暂时松开了张妈妈的手,一圈青的发紫的痕迹呈现。
宋安澜淡淡的看着道:“希望以后我的院子可以安静点,如果妈妈不能做到,就休怪澜儿去祖母那儿说道说道。”
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宋安澜,张妈妈脸上笑的褶子都堆起来了,连声称:“是,老奴铭记。”
宋安澜看着差不多了,转头看着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看着眼前面很生的脸,竹淮上前低声道:“这也是夫人留下的人之一,叫竹禾,被张妈妈一直指使做一些最下等的活计。”
鼻子一酸,母亲竟然留下这么多人守在自己身边,上一世的自己竟然没有珍惜保护好他们。
扭头掩饰一瞬大声道:“竹淮,你带竹禾下去梳洗一下,看看身上有没有伤,如果有就上点药先。”
竹淮应声扶着竹禾退下,退下的瞬间抬眸和宋安澜的眸子对上,竹淮点点头。
宋安澜看着眼前脸色阴晴不定的张妈妈,又恢复到几日前被他们拿捏的样子扶着张妈妈道:“张妈妈您是母亲派来伺候我的人,我怎么可能真的会去祖母那告状呢,做做样子而已。”
张妈妈心中一松:“老奴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小姐责罚的是。”
宋安澜看差不多了,将带回来的东西给张妈妈道:“这些是我从寺庙祈福回来的东西,张妈妈拿下去放好先,我更衣后要给祖母送过去的。”
张妈妈看着眼前的锦囊符纸和用特殊印记封好瓶口的葫芦瓶,拿起托盘放好,应声退下,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被宋安澜尽收眼底。
宋安澜心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此时在安澜院的屋顶上,一个影子闪过,过了不到半刻钟,宋安澜回府后发生的事情全部呈现在北辰聿的案桌上,北辰聿看完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看到北辰聿看完情报心情很好的样子,商二好奇的将永定侯府传来的情报拿起来细读,看完砸吧砸吧嘴道:“大小姐还真是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