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和于萍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终于是轮到了他们。
于萍排在江辰前面,上前一步来到领工资的办公桌前。
办公桌里面是一个二十岁的女人,相貌倒也寻常,却是少见的会打扮自己,所以看上去要比一般同龄人妩媚些。
“于萍,学徒工但领一级工工资,一个月工资是二十七块。”
“没问题的话在这签上名字按个手印吧。”
女会计报出于萍的工资情况,最后指了指桌面上一个满是名字的簿子。
“没问题。”
于萍弯腰拿过一支笔端端正正在自己那一行签上名字,随后右手食指在印泥上沾了一下按了手印。
随后,那女会计便将已经数好的二十七块钱交到了她手中。
握着自己劳动得来的二十七块,于萍心情有些兴奋,用手紧紧攥着,心中感到一种满足感。
“我在外面等你。”
她转身和江辰说了一声,便走出了会计室。
“江辰。”
江辰上前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你,你可是咱厂里的名人。”
女会计话语中都带着惊喜。
“我给你看看哈。”
“江辰,学徒工六天,但领一级工工资是五块两毛三分,四级工二十二天是三十四块六分,六级工三天是六块七毛七分。”
“本月工资总共是四十六块零六分。”
“加上年度先进个人,奖金三十块,一共领七十六块零六分,你看看没问题吧?”
女会计每看着工资簿子念一句,都要抬头看江辰一眼,目光中噙着笑意。
江辰,“没问题。”
这比自己算的还多了一块。
“第一个月就能领这么多钱,要不大家都说你有本事呢。”
“也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小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嫁给你享福。”
“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女会计笑着开口,竟是有要和江辰聊下去的倾向。
江辰客气地摇了摇头,“我有对象,就不麻烦了。
“是在这签字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辰只觉得面前这女会计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一种特别的东西。
有上一世的人生经验做支撑,江辰下意识想起了一个成语,暗送秋波。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太舒服。
或许就是自己误会了吧。
“对,就在这写上你的名字,然后按个手印就行。”
女会计在需要江辰签名的地方指了指。
江辰依言拿起笔,弯腰签自己的名字,就听得旁边给另一队发工资的会计开口。
“王翠儿,你那还有印泥嘛?我这个没法儿用了。”
闻言,女会计便在自己抽屉里找了一下,将印泥递了过去。
王翠儿?江辰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突然,他想起以前四合院里曾经传过,刘光齐之前有个未婚妻就是在轧钢厂的会计科当会计,名字好像就叫王翠儿。
那岂不就是自己眼前这人。
刘海忠当时之所以想强占自家的房子,就是为了给刘光齐结婚用,而要娶的就是这王翠儿。
只不过后来刘家没得逞,刘海忠被自己送进去,刘光齐丢了工作,这王翠儿就直接悔婚跟别人好了。
这事四合院还传了一阵呢。
想起这些事,江辰再看眼前王翠儿的时候,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姐姐脸上有花嘛?”
王翠儿娇嗔开口,听到江辰耳中,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忙把视线移开。
“没什么。”
看到江辰这个样子,王翠儿轻笑出声,将一沓数好的纸钞递了过来。
江辰伸手去接时,突然感到对方小指在自己手心里扣了扣。
顿时,江辰只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充斥心头。
两辈子加在一起,他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啊。
被一个女人给骚扰了,还是一个压根看不上眼的,一下子就给江辰整不会了。
一把将钱拿过来,连数也不数,直接扭头就走。
好家伙,这女人不简单,谁要是娶回家那估计不缺帽子戴。
出了会计室,江辰好一会才平复心头的不适感,等到面上看不出什么了,这才出了办公楼找到于萍,两人一起往钳工班走。
……
四合院里,许大茂虽然不上班,但也不敢躺在家里睡懒觉。
许母虽然平时好说话,但对于儿子管教起来还是很严格的。
许大茂这几天没工作,都是吃家里喝家里,自然比往日要加倍小心些。
好在老爸已经给自己找了新工作,还是放映员,说出去依旧是有面子。
学徒工时期工资虽然比在轧钢厂下属的电影院少一点,但等熬成一级工,工资都是一样的。
就是下乡的放映队工作环境差点,绝大多数时间都得在乡下跑,但是转正了能有两块钱的补助,也不错了。
想着新工作的事,许大茂心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畅想。
就是有一件事不太痛快,昨天没看到江辰那货被打的惨相。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亲,又有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的说法。
江辰破坏自己和娄晓娥的亲事,这两句可都犯了,着实可恶至极。
他越想心里越觉得窝火,当即吃了早饭,好不容易等到上午十点左右,琢磨着鸽子市也该开了,当即出门往鸽子市的方向走。
他要到鸽子市去问问陈小刀,既然收了自己的钱,怎么就没办事呢。
走了近三十分钟,终于是来到了鸽子市,想要进入的时候被一个混混拦住了去路。
“买东西还是卖东西,知道规矩吧?”
许大茂知道这是陈小刀的手下,当即把自己的来意告诉对方。
“我叫许大茂,和刀哥认识,有事找他,麻烦兄弟你跟他说一声。”
这混混明显不知道陈小刀和许大茂的事,他本来是负责外围的,今天突然被叫过来收保护费。
抬眼将许大茂上下打量了一遍,跟旁边一个混混交代了一声,便走进了附近一个院子的后门。
此时,陈小刀正半躺在一个躺椅上,旁边昨天一起被打的两人站在空地上。
他们三人脸上都贴着膏药,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若不是衣服还真忍不住谁是谁。
“刀哥,咱们什么时候去打许大茂啊?”
“那人可说了,今天听不到许大茂住院的消息,就让咱住院。”
站着的一个男人开口询问,语气中满是焦急,仿佛生怕耽误了这事。
还没等陈小刀开口,边上另一个男人抢话了。
“不对吧,昨天那人说的是,今天听不到许大茂住院,就让刀哥住院。”
“没提让咱三一起住院。”
他刚说完,躺在躺椅上的陈小刀猛地起身,上去就是一个飞脚。
“踏马的,就你耳朵好使是吧?”
因为说话时太激动,脸上动作幅度太大,两颊不免一阵剧痛,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收拾收拾,多叫两个兄弟,现在就去。”
踢完手下小弟,他也决定现在就出发了,也实在害怕把这事给耽误了。
这时,收保护费的小弟走了进来,看到三人脸上的膏药,忍住发笑的冲动。
也不知道这是让谁给揍的,太惨了,听说吃饭都费劲,只能喝粥。
“刀哥,来了一个叫许大茂的,说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