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都有些慌乱了,沈蔻的车位于货车后方,不了解前面的情况,就瞧见几人连忙将伤员抬上车。
“沈蔻!掉头打开副驾驶门!”
左时在门口喊了一声,接着便直接上楼去了。
傅崎等人都上了货车车厢,陈谎驾车直接挪开地方,沈蔻倒抽一口凉气。
貌似就是之前变异丧尸吼叫的那个方向,远处肉眼能够看到一大群丧尸正向这边涌来。
这种数量已经可以称为小型尸潮了吧。
左时抱着两个孩子下来,迅速把两个孩子安顿在后座。
沈蔻掉头后打开副驾驶的门,这种尸潮的丧尸速度很快,虽然还有些距离,但不能再等了。
“你先走,我开那个车。”
“。?”
他的样子分明是还想要上去一次,可尸潮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再者,这种尸潮不会再有军队来清剿,他会被困在这里多久谁也说不准。
左时关上车门,刚打算回去的时候,沈蔻忽然开门,他一转头,被沈蔻的喷雾喷了满脸。
丧尸不断逼近,她将昏迷的左时推进后座,让男孩扶着。
猛踩一脚油门,刚开出不远,便看到一男一女跑了出来,也带着一个孩子。
男人反应迅速,看到五菱宏光便尝试开门,成功后让女人和孩子进去。
但尸潮距离他们仅仅七八米,那些丧尸见到他们,跟疯了似的前扑。
同样,男人迅速倒车,快速和尸潮拉开距离,一个甩尾后掉头。
但这已毫无意义,三四只丧尸似饿虎扑食般,死死拽住汽车后视镜,纵身跃上车顶。
更多丧尸源源不断地冲过来,逐渐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网,将他们的车辆紧紧围困住。
后续情况不得而知,但他们出不来是肯定的。
倘若左时与他们在一起,或许会果断决定不再下去,而是选择躲避尸潮。
然而尸潮并非盲目地移动,它们是由变异丧尸组织起来的,目的是清理出自己的地盘。
那时,他们将要面对的依旧是无数的丧尸和变异丧尸。
人多且无枪火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变异丧尸所期望的。
沈蔻猜想,尸潮大概最多再靠近两三公里就会终止,变异丧尸会选择哪里作为它们的栖息地。
选择在栖息地范围进行躲避的人们,与 K 市类似,看似生存着,实际上早已死亡。
在那种情形里,连自己都难以做到百分之百全身而退。
更何况她的队长呢。
车子不断前行,此刻就是往庇护所赶,沈蔻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左时和那两个孩子。
他们都格外安静,应该是有人叮嘱过他们,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这样。
“后座上面有衣服,冷就自己盖上,估计还要三十多分钟才能到。”
“好。”
扶着左时的那个男孩示意另一个男孩取下衣服,为左时披上。
与此同时,沈蔻把车门下方的两瓶水扔给了他们。
“沈蔻,时哥没跟你上车吗?我怎么联系不上他?”
“在我车上,我把他弄晕了。”
没听到左时的对讲机发出声音,左时下来的时候也没把对讲机带下来,估计是留在了那边楼上。
“你把时哥弄晕了?”
“他要上楼,尸潮来了。”
左严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
“你做得对,谢谢。”
“不用,记得等他醒了帮我求求情就行。”
她并不想用喷雾,可开车门的声响左时会听到,她不可能在尸潮跟前与左时讨论要不要上去的问题。
况且左时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听她所言,所以只能借助喷雾。
“詹詹怎么样了!詹詹还活着吗?!”
“......蔻蔻,她说她的詹詹还在不在。”
对讲机中传出一个陌生女人和陈谎的声音,沈蔻怔了一下,接着开口向那俩孩子询问。
“你俩谁叫詹詹?”
“我们不叫詹詹。”
那就是没跑掉的那个孩子吗?
“他们在我们后面,开的我们的车。”
“那就好,那就好啊。”
女人长舒一口气,陈谎本欲拿过对讲机,可女人直接躲开,继续捧着对讲机询问沈蔻。
“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孙子啊,他父母好恶心,不让我碰詹詹。”
“好的。”
“等下看看安不安全,如果安全了我就在路口等他们一下,你们让他们停车可以吗?”
“不可以。”
“詹詹都没吃东西,就被你们给打扰了,你们打起来的时候詹詹被吓得直接吐了,我要去照顾他啊。”
“尸潮随时会追上来,不能停车的,你们很快就能团聚,稍等一下吧。”
陈谎又一次伸手索要对讲机,女人仍旧不打算给他,还拿旁边的纸盒打了他的手一下。
这使得他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恢复原状。
然而女人还是看见了,她惊恐地贴着车门,把头用力抵在车窗上,继续跟沈蔻交谈。
好在沈蔻非常有耐心,语气平淡地说着谎。
女人在对讲机说话变得越来越极端,似乎这个詹詹就是她的性命所在。
她用力地砸了车窗一下,随后再度抱头诉苦。
陈谎不好动用空间中的物品,左严、傅崎他们都在后车厢的位置,想迷晕她的话就要减速。
然而后面窗子是透明的,难以施展。
左严始终盯着这个女人,就怕她突然发狂妨碍陈谎驾车。
由于伤员的缘故,他和傅崎都坐在后面。
在如此崩坏的环境中,这些女人的精神无疑是最受摧残的。
并非他轻视女人,只是在所有人回归本性、回到原始状态时,最易受到伤害的必然是女人和孩子。
至于老人,他们更多的是被忽视。
或许有人会因情欲或者需要仆人而留下前者的性命,可老人在那些人看来真的毫无价值。
“丧尸还会延续多久呢。”
傅崎抬起头的时候,起初以为左严在对他说话,结果左严仿佛只是在喃喃自语。
遭受重伤的那位军人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或许很难坚持到回去了。
傅崎抓住军人的手,冰冷刺骨,他把手贴在军人温热的额头处,一阵酸楚涌上鼻头。
“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再坚持一下吧。”